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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本坛发文,一篇小作。 雨丝,飘到脸上,带着寒意。
周瑜静静地伫立在墓碑前,看着那上面冰冷彻寒的文字。倏然,他从背后拔剑而出,向地上一戳,双腿一跪:“小弟今日拜祭哥哥来了。”
十年了。
当年,他斩下仇人的头祭献于墓前,就头也不回飘然而去,任凭权弟在后面嘶喊狂呼。哥哥走了十年,他周瑜也漂游了十年。这十年间,他的伤口可曾愈合,心痕可曾抚平?他也不清楚。
“是……是瑜儿吗?”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
周瑜闻声回望,撩袍起身扑倒在已经两鬓斑白的老妇身前。老妇双手摩挲着周瑜苍白清瘦的面颊,浑身颤抖,激动不已:“瑜儿,你终于回来看策儿了。”
见到此景,两旁的从人都掩泪不止。这时,一把伞从老妇身后撑开:“母后,不要伤坏了身子。瑜哥,请起身说话。”声音沉静清亮。
周瑜抬头望去,倒抽一口冷气。眼前这人,一身素净,丰姿清雅,眼眸豁亮,周瑜不由一把抓住对方衣摆:“哥哥,哥哥!”
“瑜儿,这是权儿啊。你走了十年,自然已经认不出他了。”
孙权上前伸手将周瑜搀起:“瑜哥,别来无恙?”
周瑜这才发现,眼前之人的眉宇间藏几分温柔,眼神中也含几分羞怯,的确与策哥不同。
“权儿如今已长大成人,你当年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呢。”
周瑜细细打量孙权,想起上次一别的情景,好不咎愧:“权弟......陛下,这些年辛苦你了。”
孙权摆摆手:“瑜哥勿要如此多礼,你我本就是一家。这些年要多亏母后和众位老臣鼎力相帮,权弟才能安守太平十载。”
“瑜儿,你这次回来,可是长住?”
望着老妇渴望企盼的目光,周瑜迟疑了一下:“晚辈此番会多些时日陪奉伯母。”他看看一旁的孙权,孙权则表情淡淡,早已无当年的兮兮企求。
睹物思情,虽然已经过去这许多年,可当周瑜看到居室内的一切,他仍觉得隐隐心揪。屋内家居与他当年离去之时并无分别,棋盘、琴具、剑器都一样完好,就连室外的花开草长和室内的芬芳清香,也与十年前无异,令周瑜好不惊讶。
“这都是权儿一直在照料,他说瑜哥有一日会回来的。十年了,真难为他。”老妇感慨着。
抚摸着屋内的一切,周瑜半是心痛,又半是心暖:“权弟如此明事能干,这国政家事都由他操持,叫人好不佩服。”
“是啊,他年纪轻轻便挑起这副重担,实在不易。策儿地下有知,也足以欣慰了。”老妇拉住周瑜的手:“说起来,老身近些年身体已经越发不比从前,不太能帮得到权儿了。瑜儿,你这次回来,可愿意助权儿一臂之力?我知道,你的心结未解,仍为策儿之事自责自怪。老身十年前就已明言,并未怪罪于你,今日也是不变。只诚心盼你能放下心结,与权儿携手同力,将我孙氏江山巩固,造福黎民。”
待屋内只剩他一人时,周瑜只觉心燥难忍,头痛欲裂。当年因他的一个疏忽轻敌,致使策哥遇伏被刺身亡,周瑜自觉难辞其咎,负恨离去。这番痛楚,已噬咬了他十年。周瑜口里心中不停念着策哥的名字,不知不觉,已经满脸是泪。
忽然,一阵风起,竹帘动了几动。
朦胧恍惚之间,周瑜似听有人唤着自己的名字。走出门外,见池塘深处似有人影晃动。那个身影和一身装束让他好生熟悉,周瑜情不自禁追了过去。三拐两绕到了月牙门处,人影早已没有了踪迹,却见不知何时,这里面多出一个侧院,门上挂着铁链铜锁。周瑜心下好不怅然,只好回屋郁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他向宫人打听。那宫人似乎有些被惊吓到,只说那侧院的门早晚都上着锁,不让人出入,因为据说.....闹鬼。周瑜心中纳罕不已。
很快,昔日的周大将军回来的消息传遍全城,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众位文臣武将更是热情相迎,引领周瑜四处观看。看朝中一切安排周序妥当,周瑜心中对孙权的治国理事之才德更加钦佩不已。
这日与朝臣们饮酒归来,周瑜酒力不胜,醺然来到池塘边,望着那满池的荷叶浮萍,想起昔日与孙策二人对月饮酒舞剑的情景。
此时,一抹淡淡的薄雾将月牙掩住,听风儿又起,不知何处飘来袅袅的琴声。周瑜不禁怔住,那所奏之乐正是当年策兄常弹之曲,连那琴风韵律,也有几分相像。
周瑜想起前夜之事,不由寻声而去,竟是从那侧院里传来。周瑜借着酒性,挥剑便将那铁链铜锁砍断,挺剑进了院中。便见屋内烛光暗淡,人影绰绰,那弦声也越发急促起来。
一阵凉风将窗纱吹起,见里面果然端坐一人影在那里抚琴奏曲。周瑜按下剑头,闭上双眼,默默聆听。待琴声停止,周瑜一挑竹帘走进屋内,待看清那人身形装扮,顿觉呼吸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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