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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原创][丕司马/曹氏父子]弦歌 (1月26日11楼更新第三章上)
摔死的蛇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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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丕司马/曹氏父子]弦歌 (1月26日11楼更新第三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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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韬光
  

  等到烟火在廊外的夜空绽开,司马懿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已经停了。
  已经数不清这是入冬以来的第几场雪,建安十四年的许昌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冷,大雪铺天盖地下个没完,每日早起推开窗子,印入眼帘的都是一片刺眼的白,厚厚实实地将院子里的每一寸角落盖好,像是急于掩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这是旧年的最后一天,曹操在丞相府中设下酒席,宴请众臣,其心腹爱将一个不落全部到场,整个晚上丞相府里都是一片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好不热闹。这些热闹像一壶烫酒,温暖了那些结了冻的伤疤,把从赤壁带回来的烽火和烟尘都压了下去,在这片热气腾腾的热闹中那些过往的失败和伤痛都被发酵成了带着酒香的梦,发生过,却永远不会被重复。
  酒过三巡之后便是文人们争相比较的时间,一篇篇才华横溢的诗文从酒杯中流淌出来,落在竹简之上献与曹操。
  司马懿最不爱热闹,他坐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默默喝属于自己的那碗酒,在心里默默祈祷曹丞相能永远想不起他来才好。可惜天不遂人愿,曹操的目光硬是穿过重重人群落在了司马懿的身上,然后笑着说仲达啊,你的大作呢?
  司马懿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起身朝着曹操一揖:“回丞相,臣才疏学浅,今日在座的又都是远负盛名的大家,在下万万不敢献丑。”
  曹操手持酒杯斜倚在榻上,含笑看着他:“我看仲达不是怕献丑,是太过韬光养晦了吧。”
  司马懿垂下眼露出一个颇为温顺的笑,曹操又一仰脖饮尽杯中的酒,说仲达,我这里有三篇诗文,分别是我的三个儿子写的,你看看,谁写的最佳,谁次之,谁又最次。
  曹操话音刚落,底下的众臣们便交换了一个同情的眼神,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家还是姓曹的,谁都知道曹丞相底下的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难缠,平日躲还来不及,没人想参合进去。
  司马懿听了也是一愣,刚想推辞,就听得曹操说,你要是不批,就出去在雪地里给大家跳个舞。你自己选。
  这就是曹氏赶鸭子上架大法,让臣下雪地里跳舞这种事曹操还真就干的出来,没地儿躲——司马懿在心里暗暗吐槽,脸上却始终是顺服的模样,只好弯腰又是一揖:“诺。”
  于是便有侍从取来了三篇墨汁未干的诗文,司马懿小心翼翼地接过,认认真真地看完,再恭恭敬敬地递还回去。
  “如何?”曹操眯着眼看他,全屋子的人都在看他,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烛火迸裂的声音。
  “最佳者当属四公子,”半晌后司马懿的声音平平静静地响起,“四公子行文飞扬洒脱,意境深远,全篇未点半个‘雪’字,已将空旷寂静的雪夜描绘的淋漓尽致。最次者…为二公子,二公子之文虽细腻清越,婉转缠绵,却难免有些流于俗气了。”
  曹操笑起来:“哦?你一眼认出了植儿和丕儿的作品,却没说,次者为谁。”
  司马懿直起身子,目光则落下一个恰到好处的弧线:“第二篇文,格调雄放,气势恢宏,用词却极不讲究,明显是敷衍之作,在下左右为难,只好将其放在两位公子之间。”
  曹操却不打算放过他:“那你说,那篇文,是我哪个儿子写的?”
  这次司马懿的目光终于对上了曹操的,然后他也微微笑起来。
  
  回府后司马懿换上便服去了书房,奴仆上前煮茶,很快便满室清香。
  远处有隐隐约约烟火炮竹的声音,穿过雪夜干爽的沉寂,被过滤成一种更加空旷寂寥的冷。
  曹操惜才爱才,看中的人和物无不一一霸道占有,鲜有例外,司马懿曾经躲避了八年如今却还是只能俯首其下,只是那个英明神武的主公似乎一时间还没有决定好将他这颗棋子摆于何处。
  麻烦却是不断,自入相府以来已有好几拨人来打探游说,司马氏百年望族家底雄厚一呼百应,司马家二公子又早已名声在外,这几年曹操底下的几位公子俱已长大,有了各自的幕僚和宾客,均野心勃勃瞄着空悬的世子之位,司马懿一朝入府,便成了各位公子不遗余力拉拢的对象。
  曹操最是忌讳手下臣子与自己儿子来往过密,司马懿是聪明人,自然不愿去触这个霉头,但这麻烦却是惹不起也躲不起,前几日曹操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问起,说仲达最近挺忙?司马懿当时心下一惊,忙道懿官小位卑,不过每日读书写字,庸庸度日罢了。曹操也不再追问,只是那笑容里始终带着一些让司马懿不安的粒子。
  想至此,司马懿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将许久未曾翻页的书卷搁置一边。
  正要提笔写字,却听到窗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司马懿疑惑地抬头看去,只见窗格轻微抖动,竟吱呀一声自己开了,片刻后,一个脑袋出现在视线之中,左右瞅瞅,便一翻身想要跳进屋来,无奈支起的缝隙太小,中途卡在了那儿,只得求救似的朝司马懿伸出手。
  “先生救我,先生快救我。”
  司马懿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走过去,一手支起窗格一手拉住来人的胳膊将他拽了进来,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的青年转身就爬起来,抖掉身上的雪屑,又整理好了容貌,才恭恭敬敬朝司马懿行了一礼。
  “丕冒昧来访,还望先生勿怪。”
  言语间虽甚是恭敬,青年微微上挑的眼角却泄露了一丝玩笑的意味。司马懿回了一礼,才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说不知公子何事,需半夜来访,还……他又看了看来人身后的窗户,话语里声调一提,还不走正门,却学那鸡鸣狗盗之人,钻窗户?
  曹丕却对司马懿刻意的挖苦毫不在意,只直起身子憨憨一笑:“学生特意来向先生请教诗文。”
  司马懿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回位置坐下:“不敢,懿不通诗文,更非公子之师。”
  曹丕选择性地只听到后面那一句,爽快接道:“此刻不是,也只是时间问题,况我早已在心中将先生当做老师,以师礼相待。”
  司马懿看着眼前微笑的青年暗暗叹气,他是不知道这个人满满的信心是从何而来,自两个月前在狩猎场相遇,司马懿已经数不清这是曹丕第几次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自己的府邸之中了,早就知道曹丞相行事潇洒素来不拘泥于繁文缛节,看来这一点被他的儿子们学得甚是到位。
  只是别人好歹还递个门牌遣个说客,这位可倒好,自个儿找上门来了,且脸皮甚厚,无论吃闭门羹还是被甩冷眼都依旧若无其事不屈不挠,捧着张诚意满满的笑脸第二天依旧准时出现在司马懿的视线之内。
  好歹是曹丞相家的公子,总不能让人家天天在屋檐底下站着吹冷风,几回交手之后司马懿终于败下阵来,将曹丕请入屋内。但凡事让了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和第三步,饶是韬光养晦高智商如司马仲达,也觉得自己是掉进了某个满是水果香味的陷阱里面,但偏偏的,他心底里起了些好奇和兴致,他想看看在这个表面憨厚温文尔雅的公子的身体里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力量和智慧,他想知道这个人能走出怎样精彩绝伦让人拍案叫绝的棋子来,所以,一半真心一半假意的,司马懿也就故意不去戳穿曹丕那些肆意妄为的小主意,带着点纵容的意味,包容着那人的“得寸进尺”。
  
  
  “先生适才在宴席上说我的诗文‘流于俗气’,故特来请教。”
  说这话的时候曹丕已经端端正正坐好,因为晚上宴会的缘故,他今天这一身不似往日简朴,倒颇为讲究——上好的丝绸,釉青色打底,上面绣着繁复精致的花纹,袖口和袍摆处均有祥云。曹丕的腰间垂着颜色纯粹的碧绿的玉佩,还有一只暗红色的香囊,此刻他笔直坐着,双手自然地覆于膝上,神色诚挚地看着司马懿,嘴角带着笑。
  世间都说曹丞相的四公子风流有雅韵,司马懿倒暗暗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气质要胜其十倍。
  “公子勿怪,”司马懿淡淡一笑,看着那人道,“丞相之命,在下只能勉力而为,不过是些胡言乱语罢了。”
  曹丕倒不见丝毫恼怒,只带着欣然的笑看着司马懿,那眼神中间还有一些探究和跃跃欲试,和白日间身处丞相府中的那位二公子截然不同——有时候司马懿都有些看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有多少个完全不同的面貌,恭敬的,憨厚的,朴实的,抑或是那些被小心压抑住的刀锋和才华,曹丕总能随心所欲地操纵着它们,收放自如。
  这就是那些人口中的“平庸之辈”。司马懿突然有些想要发笑。
  “……父亲又是动了怒,将我,将我训斥了一遍。”曹丕在那边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等司马懿回过神的时候便听到了这一句,“我比子建,还是差远了。”
  说完之后,那青年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摇了摇头,那一身的釉青色在晕黄的灯光中被渲染成一抹柔和的乳白,看似温良无害的,和它的主人一样。
  “丞相对公子,那是爱之深责之切。”司马懿顿了一顿,又道,“在下,倒是更偏爱二公子的那篇文。”
  “哦?”青年抬眼看向他,脸上是一个惊讶的表情,“但先生不是说……”
  “在下确是说过二公子之作不及四公子,但若论私心,懿却更喜爱四公子的这篇。”
  曹丕听了,先是愣了一会儿,继而嘴角荡开一抹笑:“先生这是在安慰我吗?”
  “不是,因为在下知道,公子不需。”
  “那先生倒是说说,我需要什么?”
  曹丕此刻坐着,手里捧着茶,却并不喝,只握于掌心缓缓转着,有热气袅袅从杯中腾起,混着茶香,柔和地将那位白面如玉的公子包裹住。
  司马懿不急着答他,只提起案上的笔,不紧不慢在竹简上写下什么,又捧起轻轻吹干墨渍,起身行至曹丕面前,恭敬递上。
  “这是懿最喜爱的一首诗,特送于公子。”
  曹丕忙放下茶杯接了,打开一看,是曹操的《短歌行》。
  曹丕的脸上便又露出一个笑容,他抬起眼看着司马懿,认真又诚恳地说:“多谢先生赠诗,丕来日定厚礼答谢。”
  
  曹丕早就派人去调查过司马懿,将他的家底、经历摸得一清二楚。
  司马懿的高祖曾为征西将军,其后几辈也均有官职,其父司马防为京兆伊,育有八子,司马懿排行第二,自小便以聪敏好学闻名,更为尚书崔琰赞曰“聪亮明允,刚断英特”。建安六年曹操为司空,曾慕名派人去请司马懿,不料司马懿借口风痹,拒不就职。曹操不信,派人去探访司马懿,回报曰确实瘫于床榻,不能行动。
  那一年曹丕只有十五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半跪在案前替曹操研磨,曹操坐在榻上哈哈大笑:“好一个司马仲达,他这是宁愿残废了,也不愿意来给我做事啊!”
  荀彧闻言,皱着眉道:“主公,待在下亲自前往一趟。”
  “不必啦,”曹操将案上写好的卷轴搁置一边,摆摆手,“君子不强人所难,他不愿意来,就算了。”
  说罢一低头见曹丕听的专注,便问道:“丕儿,知道司马懿吗?”
  曹丕见自己被点名,忙恭敬答道:“回父亲,儿子不知。”
  “记下来。”曹操一伸手,曹丕连忙起身接过曹操手中的毛笔,小心摆好,“这个人,你迟早会见得到。”
  之后的许多年曹操都再未曾提及此人,曹丕只道他是忘了,毕竟那些年曹操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更何况其帐下从来猛将如云谋士如雨,何缺那司马懿一人。曹丕却没敢忘,他父亲交代给他的事情他从来都不敢怠慢分毫,便也抽空时不时地去打听司马懿的事情。只是乱世之中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行踪何其之难,有好几年的功夫司马懿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消息,等他再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已是八年之后,手下来报,说司马家二公子回许昌了。
  那之后没多久,曹丕便听到了司马懿入府的消息,却也仅限于此,彼时曹操正集结大军准备亲征荆州,他作为长子自是一同前往,再之后便是赤壁之战。等到他终于和那个慕名已久的司马仲达相见,已是第二年的秋天。
  
  他是在秋猎的途中被叫回去的,惯例每年入秋之后曹操总会陪同天子一同狩猎,这一年却只是传话让曹丕代行。自从赤壁回来之后曹操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对出行失去了兴致,他那个无所不能的父亲第一次显露出了让人难过的疲惫,曹丕在旁边看着,却不知从何慰藉。
  他在曹操面前一向木讷言辞,偶尔说多两句,必会遭到责骂,时间长了,面对着曹操他便条件反射地克制着言语,父子两单独相处时总是一片令人尴尬的沉默。然而他越是不语小心翼翼,曹操越是喜欢拿他发火,说也不对不说也不对,曹丕每次面对曹操都针芒在背。他极羡慕他的胞弟,曹植从来都没有他的这些忧虑,那个永远笑容明亮的年轻人在他父亲面前总有说不完的话,曹操也向来听得欢喜,看过来的目光里都满是赞誉和骄傲。曹丕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从父亲看向自己的眼神里见到过这样的神情,很多年前他曾见过,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那双曾经带着怜爱的眼睛里就只剩下怒气和失望了呢?
  建安五年,车骑将军董承等密谋刺杀曹操,计划败露,被夷三族,参与谋划的刘备却侥幸逃走,曹操帅大军亲征刘备,大败之,并收关羽。为了留下这员心仪已久的大将,曹操用尽心思,黄金美酒高官厚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关羽却始终不见动摇,后来荀彧提议将吕布留下的那匹赤兔马送于关羽,道好战之人必爱马,这一招曰投其所好。
  那一天曹操让曹丕亲自牵了赤兔来,在等待关羽的时间里曹操心血来潮地对他说丕儿,你不是一直喜爱此马吗,骑来试试。自从吕布死后这赤兔只有张辽将军和曹操本人骑过,曹丕诚惶诚恐地应下,翻身上马,然而赤兔性子极烈,曹丕马缰尚未握好便被一个撩蹄子掀得差点跌下地来,仓皇间他瞥见前方曹操看向自己的神情,失望中带着丝不屑,他的心瞬间便沉了下去。
  从马上下来后他跪在那些细小而坚硬的沙砾上,听到父亲转身丢下的一句话。
  “子不类父。”
  
  曹丕和司马懿初见的情形并不比那次好多少,那天他匆匆走入屋子,背上的弓箭尚未来得及卸下,待屈伸向他的父亲行了礼,才看到屋子里还站着许多人。
  曹操斜倚在榻上,懒洋洋地看着他,说天子狩猎如何?
  曹丕回想了一下在马上仍萎靡不正畏畏缩缩的青年,心底泛起一丝冷笑,表面却还是恭敬如常:“回父亲,陛下猎得雄鹿一只,灰兔一对。”
  “天子心情可好?”
  “尚可。”
  “那你呢,可有收获?”
  曹操毫无征兆地转了话题,这让曹丕不禁一愣,继而连忙答道:“回父亲,儿…并无所获。”
  曹操不再说话,只是轻笑一声起身,转向一旁的曹彰:“彰儿,拿好你的弓,随父亲射猎去。”
  “喏!”
  “植儿。”
  “在。”
  “美酒,父亲给你备下了,待狩猎归来,我可是要拜读你的新作。”
  美目流转的青年笑得意气风发:“孩儿知道了。”
  然后曹操再没有看曹丕一眼,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热热闹闹地离开了屋子,被遗忘了的曹丕独自站了一会儿,灰头土脸地跟出屋子,一抬头便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人在回头看他。
  很面生,曹丕之前从未见过,年纪约过而立,眉目恭顺,那双眼却极为犀利,看到曹丕看过来后那人便很快垂下了目光转身走了,所以那一瞬间显露的锋芒也仿佛像是从未有过。
  在那天晚一点的时候曹丕知道了那个人的姓名。
  司马懿。
[ 此帖被摔死的蛇在2013-01-26 08:41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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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三弄 威望 +9 2013-01-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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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线帽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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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3-01-13  
哦哦哦 哦哦~~蛇蛇~~~
在围脖上看到了WORD的字数表><
这么快就能看到正文了好开心XDDD

举手第二篇必然是曹老板自己写的XDDDD(这个羞羞的老男人=w=真可爱...


咦咦咦我是沙发!!!
丕司马的沙发最爱了XD
素口锦心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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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3-01-15  
举手第二篇必然是曹老板自己写的XDDDD+1

“世间都说曹丞相的四公子风流有雅韵,司马懿倒暗暗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气质要胜其十倍。”文艺青年都是风流有押韵的吧,仲达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短歌行里有“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未君故,沉吟至今。”,仲达你这是在表白吗?
摔死的蛇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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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3-01-15  
 
 二、画意


  司马孚来访的时候司马懿正弯着腰站在院子里剪梅。
  色似蜜蜡的小巧花朵散发着隐隐幽香,小心拂去积在花瓣上薄薄的一层落雪,挑了一支骨朵最多的,斜着剪下来,伺候在一旁的仆人上前接过,仔细插在瓶里。
  “二兄。”
  司马懿闻言转过身,看见他那个一向老实温良的三弟穿了身石青色的长袍正站在一边含笑看着自己,手上还拿着只十分精致的白玉瓶。
  司马懿和司马孚两兄弟虽同在邺城,却并不常见面。司马孚较他早好些年入世,一直效力于四公子门下。四公子曹植为人风流且洒脱不羁,却对司马孚格外尊重礼遇,出入皆以师礼相待。司马懿入相府以来,为了避嫌,兄弟两在私下里都刻意回避着对方,然而司马孚此时却公然出现在自己府中,为的自然只能是一件事。
  司马懿心下了然,只微微一笑,走上前握住司马孚的手腕:“三弟,来,为兄正好命人用落下来的梅瓣熬了粥,这大冷天的,进屋喝一碗。”
  “甚好。”
  司马孚也不推辞,笑着跟着司马懿便进了屋子。
  屋子里烛火正旺,一下子便将身上的寒气驱散干净,司马懿在案前坐好,又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笑道:“看三弟气色不错,为兄也就放心了。”
  司马孚道:“兄长倒是清瘦了些。”
  司马懿笑眯眯地反问了一句是吗,一边在心底暗暗计算着时辰,若按着惯例,再不多会儿某个在家里闲得发慌的人就要来串门了。这时下人端来了煮好的梅花粥,乘在碗里,热气腾腾的,雪白的汤水点缀着调皮的嫩黄色,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司马孚尝了一口,大赞清香爽口。
  司马懿手中握着勺子却只是来回地搅动,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兄长可是身体不适?”司马孚见他精神不振的模样,不由得生起一股担忧。
  “这段时日总睡不好,头晕胸闷,不得精神。”说完司马懿还象征性地咳嗽了两声,“又受了些风寒……”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看着他的弟弟露出真挚的不能再真挚的表情,“不瞒三弟,眼下邺城暗潮汹涌,风云四起。愚兄自入府以来,可谓日夜忧叹,惶惶不可宁日,这身体也是愈发不比从前……唉,真是怀念以前闲云野鹤的日子啊。”
  司马孚闻言微微皱眉,斟酌道:“兄长胸有安邦定国之才,若只托付于山水田园间,不免浪费了。”
  司马懿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志不在此,强加无用。”
  志不在哪里,谁又强加了,司马懿没有明说,但想来司马孚是听的明白的,那人沉默半晌,又有些不甘地看向司马懿:“二兄……”
  司马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头,只笑着指了指司马孚面前的那个白玉瓶:“这是何物?”
  司马孚拿起那瓶子:“弟前些日子觅得的百年佳酿,不敢独占,特带来送于兄长。”
  几日前曹植一篇美赋讨得曹操欢心,曹操高兴之下将相府珍藏的三瓶绝世佳酿赏给他的事情司马懿也早有耳闻,此刻却装作不知,一边惊叹着哎呀三弟你是从哪弄来的这么好的酒一边接过瓶子。待他拔去瓶塞,浓郁的酒香瞬间扑鼻而来,真真是不饮自醉。
  司马懿脸上的欢喜真心又实意:“如此,愚兄可就却之不恭了。”
  “兄长尽管收下。”司马孚巧妙地掩饰掉一抹失望,起身道,“……时候也不早,愚弟该告辞了。”
  送走了司马孚,司马懿坐在案前取过了一只酒杯,将那瓶里的液体倒了半杯,那清冽的液体倒映着他模糊的影子,他突然想起九年前兄长司马朗曾问他为何不愿效忠曹操麾下,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仲达先生倒是好兴致好福气,独占如此美酒。”
  熟悉的声音不出意外地响起,司马懿抬头,看见曹丕负手立于门口,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二公子也是循着这酒香来的吗?”
  “我若说是,”曹丕依旧站着不动,“先生可愿分我一杯?”
  司马懿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人,日光被挡在了曹丕的身后,为其镀上一圈淡金色的边沿,毛茸茸的。那人的五官和神情却格外清晰——眼神是怎样睥睨却又真挚,嘴角是怎样藏着一些嘲讽和期待,司马懿甚至能嗅得到曹丕腰间香包里飘散出的迷迭香味。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毫无破绽,完美至极。
  “曹公有荀令君,有郭祭酒,我在他那儿,得不到我想要的。”
  他想起了当年自己的回答。
  “那你想要什么呢?”
  兄长问他。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是啊,谜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他找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如今他终于知道这个答案该从何处去寻。
  “懿不好酒。”
  司马懿站起身,将手中那瓶绝世佳酿随手泼出,瞧都没再瞧一眼。
  曹丕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动作,笑容里多了一份有趣。
  他拱手弯腰,朝着曹丕行了一揖:“在下府中倒有些上好的茶叶,二公子若不嫌弃,我们……”他从平举至眉的双手间抬起眼,笑着对上曹丕的视线,“饮茶如何?”
  
  他长他八岁,虽不曾拜师,曹丕却始终坚持以师礼待他。待过了些时日,二人熟络之后,曹丕又称他为知己。然而在最初那些如履薄冰的岁月里,除了曹丕的几个心腹挚友,他们这份亦师亦友的关系一直不曾被外人知晓。
  夏天正式到来之后司马懿府内栽种的花便全部开了,红红粉粉的一大堆,绚烂又生机勃发,品种多的绕花了眼,有好些他都叫不上名字。事实上整个邺城都是一片热闹缤纷,明亮的阳光毫不吝惜地洒下来,罩在这座生机勃勃的城池上,仿佛是触手可得的盛世光景。
  他这个文学掾向来清闲,有时会被曹丞相叫去给其年幼的几位公子授课,曹操一世英豪,对子女管教甚严,底下的公子也是个顶个的聪明伶俐,想来长大之后必会是人中龙凤。
  更多的时间里他坐在案前抄书,摒弃了最喜爱的狂草,一篇篇用隶书整整齐齐写就,附上心得体会,分门别类整理清晰。用过晚饭之后曹丕便会如约而至,两人坐在书房明亮的灯下,一个讲,一个听,远处有起起伏伏的蝉鸣,掺着花香的夜风时不时从半开的窗户下溜进来,这是乱世里难得的清静时刻,一方香墨半盏竹简勾勒出的属于他们的世界。在这个不为人知的世界里未来将主宰天下的两位霸主正蛰伏以待,但那时的司马懿和曹丕却还未能预料到即将发生的一切,他只单纯是他的师,是他的友,他们敏锐地从对方身上捕捉到同类的气息,然后相互靠近。
  没有如鱼得水的豪言,也不曾说过“天授公瑾于我”的壮语,他们都是最不喜外露浮夸的人。
  但曹丕会写一些诗,很多都是即兴而作,随手书于绢帛之上。
  “……窥大麓之潜林,睹摇木之罗生;上蹇产以交错,下来风之冷冷;振绿叶以葳蕤,吐芬葩而扬荣。”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研姿巧笑,和媚心肠。知音识曲,善为乐方。哀弦微妙,清气含芳……”
  有时候曹丕会把这些诗作献给曹操看,然后第二天灰头土脸地再拿回来,司马懿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又被曹操批了个一无是处,他好笑地看着那个年轻的公子一手撑着下巴坐在桌前愁眉苦脸地盯着那些诗作,然后抬头看着他说仲达啊,我怎么就跟子建差这么远呢?
  “在下觉得,公子并不比四公子差。”他耐心地蹲下来,拿起那些诗作,“四公子作文以才情取胜,公子则胜在气韵之上,有才情之人往往攻于雕饰,文藻华丽,激情洋溢,似美酒,辛辣爽口,读起来自然畅快淋漓;而有气韵之人则重在感官,含蓄自敛,以情动人,如香茗,需慢慢饮细细品,方能觉出其中美妙。”
  “那仲达更喜爱哪种呢?”曹丕看着他微微扬眉。
  司马懿笑着挑亮了灯花:“懿说过,懿不好酒。”
  
  司马懿生辰那天,府中热闹了一整日。
  曹操虽然一直未给他什么重要官职,但大大小小的场合总会让他一同出席,聪明的人都懂得也许有朝一日这十年磨一剑的刀刃终会出鞘,免不了从现在开始就打好关系。
  待到晚霞落尽之后府中总算重新安静下来,司马懿抱着刚学会说话的长子司马师坐在廊檐下看书,怀中白嫩的小娃娃双手捏着一块椭圆形的玉佩玩的正欢,左右看看又塞进嘴里舔了满手的口水。
  司马懿手中拿的是一本《六韬》,他自小对诗文无爱,却独独痴迷兵法。家里的兵书每一本都被翻得倒背如流,他却仍是不满足,便拉了长兄幼弟一同在院中摆开阵势,以石子为兵,较量阵法。他却总是赢的那个,渐渐地也就对这游戏变得兴趣索然,有一次司马懿独自在院中摆弄石子,被路过父亲看见,司马防盯着那地上摆开的阵型看了半日,神情严肃地将滚得一头一脸都是黄土的小儿子叫回屋子,第二日便请了城中最擅兵法的先生来给司马懿授课。也许从那一天司马防就已经明白,自己的这个儿子并非竖子俗夫,他终有一日是要飞到灵霄之上,去做那自己做不到也不曾想过的大事。
  “爹…爹……”司马师伸着胖乎乎的小手去扒司马懿的袖子,然后突然对着前方乐呵呵地笑起来,司马懿抬头看去,仆人正一路小跑地过来,说老爷,丕公子来了。司马懿站起身,将怀中幼子交给奶娘,那边曹丕已经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两个挑了绢筐的下人,那人见了司马懿,嘴角一挑露出一个笑:“仲达,我来给你祝寿了。”
  司马懿已有月余未见曹丕,一个月前的绢筐风波传得满城沸沸扬扬,曹操那一剑虽然只捅穿了一个装满绢帛的竹筐,却已经足够让人胆战心惊。杨德祖告密不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曹丕每日行动都只能愈加小心翼翼,为避风头,二人只好中止往来。
  “公子此时前来,可有危险?”
  “无妨,我已做了安排。”
  曹丕走过来,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的拨浪鼓,鼓身竹制,油着红漆,鼓面用的是牛皮,描了活灵活现的花鸟。他将那拨浪鼓举到司马师眼前转了一圈,小鼓发出的咚咚声立刻便吸引了幼童的注意,司马师伸着手就要去够,曹丕笑眯眯地捏了捏幼童白嫩的脸蛋,将手中的拨浪鼓递了过去。
  司马懿在一边看着,又朝曹丕行了一揖:“在下代犬子谢过二公子。”
  “仲达,我也有东西要给你。”曹丕笑着牵过他的手,拉着司马懿进了屋子。挥散下人后曹丕弯腰从绢筐里装的满满的一大堆绫罗绸缎中翻出了一副卷轴,看着司马懿说仲达啊,你看看,可还喜欢?
  司马懿展开卷轴,是一张画,上面画的是梅花。
  画作并不能算是上乘,却看得出是格外用了心的,用笔算得上圆厚温润,气韵也颇为生动。画卷的下方盖了一枚红印,看了署名之后司马懿微微有些惊讶地抬起眼:“这是公子画的?”
  “正是。”曹丕的笑容里带着些自得,眼里有盖不住的欢喜,“我一共画了四副,合起来为一系列,取名为四友。这梅是第一卷,特意送来给仲达做寿礼。”
  那是司马懿第一次听到曹丕提及“四友”,但那时曹丕只是粗粗带过并未详言,待又过了些年月,昔日的丕公子变成曹丞相之后那人才拉了他的手细细说起关于“四友”的缘由。原来那一年曹丕分别作了梅、兰、竹、菊四幅画卷,送给他的四位挚友,陈群为兰,吴质为竹,陈砾为菊,而他司马懿得的,便是那副梅。他的公子浪漫又多情,要将身边的好友赋以最美的寓意,剪雪裁冰的傲骨,空谷幽香的淡泊,筛风弄月的洒脱,凌霜自行的固执,他用了最温柔的方式来表达他的感谢,就像一直以来他的为人,不带一丝的盛气凌人,不玩弄才华,亦不强加于对方任何的负担。
  是那么真挚,那么用心的深情。
  
  曹丕回到府后一眼看见了停在门口的车架,他微微一愣,后背瞬间便冒出了冷汗。
  站在门口的管家一看便是等候多时,见了他连忙小跑过来,压低嗓子说公子啊您总算是回来了小的都急死了……
  曹丕抓住管家的胳膊:“父亲来了多久?”
  管家白着脸道:“有一个多时辰了,丞相不准小的们去唤公子,一个人在书房里喝茶呢。”
  曹丕咽了咽口水,一头一脑的混乱,他又站了会儿,定了定神,才掀起前摆踏入府内。从前厅到书房短短的距离里他在脑子里给自己想了一万个理由,等真到了门口却又觉得一个也说不出口,自小到大在他英明神武的父亲面前曹丕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笨蛋,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他父亲光用脚趾头就能分辨出真假。他又想起一个月前下人们抬回来的那个被刺得四分五裂的绢筐,心下就像是在寒冬腊月天浇了一把冷水。
  “父亲。”
  深吸一口气后曹丕恭恭敬敬地在门外唤了一声,片刻后曹操不带感情的声音在屋内响了起来。
  “进来。”
  他连忙推门进去,曹操正盘腿坐在案前读一卷竹简,应该是自己之前新写的诗文,只是草草而就,还未来得及润色。曹丕偷偷瞥了眼曹操的脸色,他的父亲看上去还算平静,但曹丕却丝毫不敢松懈,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后便跪坐在曹操面前。
  “儿不知父亲前来,让父亲久等,是儿的罪过。”
  曹操依旧看着手中的竹简,淡淡问道:“你去哪了?”
  曹丕低垂着眉目:“回父亲,儿去拜会司马懿了。”
  “哦?你去见他做什么?”
  “回父亲,今日是司马懿的寿辰,儿子前去给他祝寿。”
  曹操轻哼一声,将手中的竹简丢在桌上,看向他:“我倒不知道,你和司马懿还有私交。”
  曹丕连忙伏身:“父亲命司马懿教授课业,儿也曾受其指点,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今日乃司马懿寿辰,儿子不敢怠慢。”
  “倒还懂得尊师重道,”曹操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预想中的风暴也并未降临,又过了一会儿,曹操扔过来一卷竹简,“你看看。”
  曹丕连忙拾起,没看两行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这上面字字句句记录的都是这几个月自己和司马懿的往来,他万般没有想到自己的行踪竟然被人跟踪的如此密切。月光从身后半掩的门缝中流淌进来,在冰冷的地板上汪成一滩柔软明亮的影,曹丕跪在那片清冷的影中,心神大乱,一时间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对面曹操像是看戏般地看着他的脸由青到白又变的惨灰一片,嘴角带着嘲讽的笑。
  太大意了。曹丕极力克制着颤抖的手。吴质早就提醒过他要千万小心,他却不以为然,自以为天衣无缝无人知晓,他忘了他神通广大的父亲向来无所不能无所不知,这天底下的事从来都没有什么能瞒得了曹孟德。
  “你有什么要说?”
  曹操优哉游哉地一篇篇翻着铺陈在桌上的诗稿,语调随意的如同在问天气阴晴,可那话语落在曹丕耳中却如同天边惊雷,他匍匐在地上,姿态卑微又虔诚,他说父亲,儿子无话可说,但有一事恳求父亲。
  “何事?”
  “父亲如何责罚儿子都可,司马懿确是无辜,只是被儿子强加连累,求父亲饶过司马懿,也为父亲留一员大才。”
  “你倒慷慨,只忙着为他人求情。”
  曹操冷笑一声,曹丕便又是一叩首,他的额头贴着冰凉的地板,藏在长袖之中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手心里面全是汗。
  “司马懿这个‘大才’,我倒不稀罕,不过……”曹操看着他的儿子匍匐在自己面前,即使看不见那人的面容都知道这句话一出来那人的脸色会变得多么的惨淡,曹丕今日穿了身暗红色的长袍,此刻被月光浸泡的微微发了光,柔顺地贴服在主人的身上,想来摸上去手感一定不错。曹操斜倚在他儿子坐惯了的软榻上,嘴角的笑又加上几分,跳过了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丕儿,抬起头。”
  曹丕连忙直起身子,目光却仍是低垂着的,轻飘飘落在曹操面前的案板之上。
  “司马懿这个人,有些才学,不用可惜了。日后你若是想请教学问,大大方方去就是,不必躲躲藏藏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曹丕听到这一句不禁一愣,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本能地抬头朝曹操看去,他的父亲正看着自己,那神情倒也不像是说笑。没再等曹丕说什么,曹操便自顾站起身朝屋外走去,曹丕连忙起身去替他的父亲开了门,曹操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脚步微微顿了一下:“那东西也用不着了,你看着办。”
  “……喏。”
  曹丕垂着头,隐约能感觉到父亲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才又抬脚走了出去。
  曹丕连忙跟上,握着竹简的手却是又紧了紧,然后将它塞进了袖中。
毛线帽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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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发表于: 2013-01-15  
求曹老板没说的后半句是神马.....
><没看明白那个“那东西也用不着了”><是神马东西
六木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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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表于: 2013-01-15  
原来这个文是大人你写的。在36大院看到时好喜欢。球后续
落雨如归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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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发表于: 2013-01-16  
“他的公子浪漫又多情”,读丕少的诗文时这点感触可深了~
姑娘的文笔好美啊,一幅梅图,一套“四友”,勾勒出一个温柔又真挚,用心而深情的丕少
望4楼姑娘,“那东西”是曹爹派去跟踪的人记载丕少和司马懿交往行踪的竹简啦~
同想问曹爹没说的后半句是神马O-O
毛线帽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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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发表于: 2013-01-16  
回 6楼(落雨如归) 的帖子
哦哦哦哦哦!!原来是那个....
当爹地的不放心所以跟踪记录,曹爸爸心酸的记录,
标题“丕儿和蚂蚁的101天”

“第一天,天气晴,微风,丕儿又爬窗去见司马二了.....以前下雨打雷天丕儿会爬窗到孤床上躲起来,现在养大的孩子不中留,丕儿天天都去爬蚂蚁的窗子,呜呜呜呜呜呜............”
素口锦心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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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发表于: 2013-01-17  
丕少和仲达这段时间的相守称得上“岁月静好、含情默默(不是错别字)”
“没有如鱼得水的豪言,也不曾说过“天授公瑾于我”的壮语,他们都是最不喜外露浮夸的人。”皇叔、权仔躺枪了
姑娘的文笔好美啊,一幅梅图,一套“四友”,勾勒出一个温柔又真挚,用心而深情的丕少+1
曹总还是心里很疼丕少的
[ 此帖被素口锦心在2013-01-17 10:36重新编辑 ]
陆士龙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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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发表于: 2013-01-19  
从来没看过丕司马的文,不过这篇文真的给人一种相濡以沫的感觉,原来曹丕同学的童年生活在如此巨大的阴影下,司马简直就是拯救天使~
[ 此帖被陆士龙在2013-01-26 12:02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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