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写个鲁肃中心也可,不过我觉得还是这样更明了,反正本人爱写np,又极爱子敬先生,不如就此成全先生的好事。
楔子
天光微明,肆虐了一夜的北风渐渐消停下来。森森寒气从窗隙中钻入,冷彻心骨。
“哗啦”,鲁肃一个踉跄,竹简险些从手中脱落。从昨日开始,他便有些神不守舍,心思恍惚。半夜时分,听得窗外风声咆哮,更无论如何也难以入眠,只得起身胡乱捧个书卷来看,却又哪里看得进去。
究竟会发生何事?
这些时日以来,一直都是都督领军攻打西川的消息,虚实不定。
打西川?鲁肃自然明白公瑾此番用的是假途灭虢之计,名为收川,实为夺取荆州。妙计虽好,但那孔明如此精细之人,又怎会看不穿。
唉,鲁肃不由叹气,想起这些年来那二人的斗心斗法,让他好不烦闷。而他又偏偏被夹在中间,更令他好生作难,不知如何取舍。公瑾,孔明,你二人果真不能同处相容吗?若二人失和,孙刘之盟亦危矣。
“主人,主人!”从人急急跑进来,神色慌慌。
鲁肃正自疑惑间,便见主公孙权面色苍白,神情肃穆,一步一步走进屋来,修长的身影遮住门外的淡薄微光,令室内更添了几分幽暗。对方眼光中的那份痛楚将鲁肃的心紧紧掳住,这目光何曾相识,当初二人初见时,对方便是如此神情,只不过那时节,那份眼神里多了几分彷徨,眼前却是多了几分坚毅。
鲁肃心下惶惶,正欲开口,便听来人似乎费了好大气力,一字一句吐出四个字:“公瑾,走了。”
“哗啦啦!”鲁肃手中的竹简终于落了下去。
一
十五年前,春。
今日好生背运。
抖落掉脸上和身上的枯枝烂草,鲁肃无奈地仰望头顶上的一小块天空,几次试图起身,可脚踝一阵疼痛,让他动弹不得。他看看竹篓里的草药,掸去附在那上面的泥块。
闻说这片山上的药根颇有奇效,他今日特意到此,只想多寻一些回去,以便让同时病倒多日的祖母和母亲早日痊愈。不曾想,三转两绕他便迷了路,更不慎从半山坡跌入了这口深坑。衣袍被划破,浑身也火辣辣的疼。随来的从人一时无计可施,已经急忙忙赶回去叫人了。
此时,眼见得那天色愈发昏暗,风声微起,腹内也有些饥肠辘辘。
鲁肃才嚼了两口干粮,便听到上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伴着呼哧呼哧的喘息和尖尖碎碎的嘶吼。腐浊的空气里飘来猛兽的气味,是野狼还是豪猪?他紧紧抓住手里的镰刀,屏气侧耳细听。这样的深坑,野兽们虽不敢轻易下来,但也定然不会走开。
忽听头顶上一阵跑动乱响,野兽们似是受到惊吓,四处奔逃而去。远处一阵马蹄声响,像是往这边而来。
莫非家人已经赶来?鲁肃惊喜交集,欲高声呼叫,怎奈气弱喉干,出不得声。那马蹄声渐渐远去,一切又恢复了宁静。他好不沮丧,一声深叹,往后一靠,牵挂起家中两位亲人,不由眼眶湿湿。
可隔不多久,就听那杂乱的蹄声又再度响起,越来越近。坑顶上豁然一亮,火把摇曳,人影绰绰。
当鲁肃被一根粗粗的绳索晃悠悠地从坑里提拉出来时,他只觉脑袋昏沉沉,眼前金星乱冒,哼了句“多谢恩公搭救”,瘦弱的身子便一斜,倒在一个宽阔的胸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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