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肃见面了!!!!!!!!
上表内容纯属胡诌。
拾壹 青衣玄衣
建安五年
“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啊。”张昭穿着白色戴孝衣,在孙策的灵堂外走来走去,一副焦虑的样子。
灵堂内,有吴夫人和周瑜坐着,敛着悲痛的心情,只有来吊唁的人放声大哭。孙策生前英武异常,也是个讲义气的人,故记得他、纪念他的人都异常多。
张昭回望一眼灵堂内,见有序无乱,便走到一个地方——正是他所担心的孝廉……哦不,现已经是少主的孙权住处。
果然,又哭了。
只见这位少主,穿着白衣,领口松开了许多,泪痕在脸上一道道沟壑似的,对着兄长赐的兵符等权力之物无所适从,全然没有一点儿人主的样子。
“少主公啊……”张昭揖礼也不做了,快步走近,关切地看着孙权。而孙权对“主公”没有概念,听到这话还发愣,接着便是迷茫地不停摇头。
张昭心想,少主公这个样子怎么能镇住那些猛将们,便说:“少主公,你不能再哭了。再犹豫,江东可是真的不保了啊!”
可这句话偏偏就戳到孙权的痛处,他最怕的不就是这个吗。便又哭起来,还很没骨气地说:“公瑾哥和母亲都不理我了呜呜呜……”
张昭赶忙哄道:“不会的,不会的,他们现在只是在忙着罢了。少主公你赶紧振作起来,他们便会教你许多。”又说:“你身为伯符将军之弟,现在主要就是担当起他们之前留下的功业。如今天下沸腾,满山都是盗贼,少主公哪能独自卧伏悲戚,逞匹夫之私情呢?”
此时门外突然有侍人推门而入,也不注意屋内有何人,端着餐盘说:“孝廉,该进食了。”
张昭背着手斜睨他一眼:“让你进来了吗?”紧接着叹了口气,少主公这个样子千万不能被传出去啊,要不然后果……
张昭觉得自己在伺候一个傀儡。叫他吃饭,叫一声便吃一口;唤他更衣,说腰带便脱腰带……最后张昭忍无可忍,直接上手把他汗湿的中衣扒掉,换上新的后,强硬地又塞上玄色外袍——
孙权又落泪:“不行,我受不起……”
张昭就把腰带勒得死死的。
废了好大劲把他弄上马,张昭才觉得,伺候孙权不是最难的事情。
列军出巡,文武大臣悉数来到,当然也有不服新主而拒不来的。孙权看上去依旧没什么精神,但起码他已经止住了眼泪,一动不动地,眼睛看向远方,但又不知望向何处。
上了高台,张昭便拿出书简,高声念自己写给大汉朝廷的上表:
陛下广播高泽,不遗细节,以前吴侯策袭爵,兼典名郡。仰荣顾宠,所不克堪。然策福禄浅薄,乞以其弟权带之吴侯之名,定思竭微命,尽全之力护朝之东南。……
孙权最终向群臣深揖:“孙策之弟权,谨此承父兄之业。”
周瑜和张昭则带头,行臣子礼。
孙权回到房间,几案上第一次,有了以“主公”为对象,所收到的文书。打开一看,竟然是周瑜所给的,孙权很兴奋——回想起今日的臣子礼,他眼眶又发热了。
信中说,周瑜给他介绍了一位“谋士”,还特别强调了是给“主公”引荐的第一位贵人哦——不过身为人主,还是要有广罗人才之心,必须要到吴郡的邸舍去寻他一见,让对方看到你的诚意。
孙权把书信一扔,骑上马绝尘而去。
鲁肃正在邸舍内沐浴,公瑾叫他来吴郡,总是十分匆忙的。赶了一天路才堪堪能在宵禁之前赶到吴郡,一身尘土,得闲后他才好好沐浴一番。
突然外面有伙计敲门,唤道:“鲁先生,有客求见。”伙计说着还望望身后那个穿着玄色外袍的新任主公,狐疑又胆怯地又唤了鲁肃一声,只说是“客人”,非是主公。
客房内传来一阵泼水之声,还有穿衣的西索声。孙权默默扶额,好像来得不太是时候。只听里面声音闷闷的,又熟悉的清亮:“请君稍后片刻,肃更衣便来。”
打开门的一瞬,鲁肃和孙权二人对视——都惊了。身着青色深衣的鲁肃没有反应,只抬起右手来想要指一指对方,孙权就后退一步,在窄小的邸舍廊内深深作揖:“孙权……见过先生。”
鲁肃那一刻就想,这是“见过”还是“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