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肃吵架了。
贰拾捌 休战柴桑
结果是凌操死了,他从战场上带回的那个孩子也没能救回来。
老将们都在拿捏怎么跟凌操的儿子——凌统坦白此事,凌统的性格,与父亲相似,几乎就是一个战士,有恩必报、有仇必雪。
江东水师退回柴桑,此战不能说是胜,也不能说是败——因为没能攻破城池,也没能拿下黄祖的首级;不过俘虏了将士、人民和歌女。
周瑜听了各长史的分析,若有所悟地想着却月城的破敌之策——此番进攻,没有充分考虑却月城的坚固,有轻敌的成分在,况且没有实际见过城池的朝向,也是不可能纸上谈兵的。此次进攻,便可当做试水。
但是,以折损一员大将来换取一次“试水”的话,代价有一些过大了。
孙权问:“那位射杀凌操的射手,是何人?”
周瑜道:“我正在派人去查,这么远的距离,能射正有如此准头,此人定不一般。但在是在黄祖名下却好像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似的。”
有人道:“是不是黄祖在雪藏此人?”
周瑜哂笑:“黄祖此人,狡猾跋扈,全是些小伎俩,雪藏大概是不可能的。我去把这人找出来便是了。”接着又朝孙权道,“主公,下一次西伐黄祖,我一定将此人找出,为凌公诚报仇。”
总结的会议沉重地散了,孙权首战不胜不败,到底利不利于其坐稳江东之主位呢?孙权在懊恼和思索着,在柴桑的码头独自踱步。——自这第一次出征以来,孙权似乎多了许多与自己的时间。
鲁肃特意在散会后追上孙权,但却没有打扰他思索,倒是孙权发觉了后面有人,他侧过身,唤道:“子敬,有何事欲说明啊?”
鲁肃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孙权竟已经能阅出他心中所想了?他说道:“主公,这段时间来似乎都是您自己一个人在思虑很多事情,不过……有些事情应该多听听他人的建议才是。”
孙权叹了口气:“子敬说得是。”
见他这么坦诚地接受了,鲁肃也无话,在一旁跟着看柴桑的风景。柴桑不比吴郡,没有小桥流水,更多的是江水滔滔;一出码头,就是一片宽阔湍急的江面,不似江夏那般狭窄,是极佳的屯兵之处——因此,江东水师在此操练,由周瑜带领,仔细算来,有六、七年之久了。
孙权突然又说:“子敬似乎还有话要说?”
“是的……”鲁肃嘴唇翕动,似乎在斟酌字句,“肃恳请主公,将俘虏的人民老少,还有歌女之流,遣散回他们的家乡罢。”他深揖。
孙权不解:“子敬何出此言啊?”
“他们俘虏来江东,也不能成为砥柱;好不容易能脱离黄祖的部队,为何不让他们回到家乡去,过安生日子呢?”鲁肃耿直、真诚地说道。
见孙权不言,鲁肃又道:“在柴桑这两日,我遇见了几个歌女。她们都是南阳人,因为动乱丢失了户籍,从此入贱籍成为歌女,被卖到黄祖的部队里去,更甚……在水师的船舱里为将士吹奏管弦。那船舱,大多都是密不透风……又有如此多人都聚众其中,作为女子,她们……”
“嗨,”孙权看起来似乎是不在乎地莞尔一笑,“子敬,你若是喜欢哪位姑娘,你便随意拿去好了,不必如此。”
鲁肃急了,看来孙权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他忙道:“主公,肃并非是……哎呀,只是单纯地想让她们回到家乡去,老小到江东背井离乡,那那些女子还要在宫中府中飘零度日……”
孙权似乎还是不知道鲁肃的真实想法,脸上已有些愠意,鲁肃知会地闭嘴。
“以后此种琐事,不用与孤过问。”孙权终于失去了耐心,挥袖而去。
鲁肃对其背影,还是躬身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