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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孙权x刘基】这个世界由两种人构成|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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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22-03-09  

【孙权x刘基】这个世界由两种人构成|短篇


summary:汉末的刘繇是一个忠节守义的大臣,但他却无封疆之才。在被军阀屡屡打败后,他对长子刘基留下了明哲保身的遗言。十四岁的少年刘基在归顺孙氏后,与孙权产生了一段蒙昧的短暂爱情。之后,他成为了孙将军的臣属,在不断反刍少年的荒唐事中,他意识到了自己向往的到底是什么。




正文:




这个世界由两种人构成。一种不吝于伤害他人,一种则被伤害。
阳光透过落脚的地方撒到地面上的时候,飘浮在刘基眼前的是一片毫厘可晰的灰尘颗粒。他醒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捡柴,点火,检查包袱里除去父亲旧吏施舍外仅存的一点干粮。
饥饿,呈现在面前两个不谙世事的幼弟面孔上,他们不再是士人的孩子了,这个国家在他们还未长大的时候已经堕落,像昆虫咀嚼后丢弃的空梁。
没人知道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更没有人来为此负责。刘基熟练地将野菜洗涤干净,用叶片托着掰成两份的饼,分给两个弟弟。
父亲刘繇的死亡,在刘基眼中,宣告了一个世代的结束。善存吾家,教养诸弟。刘繇说出遗言的时候,他低下头,看到的是父亲身下的破旧枕席,那些早已被挣开的针脚。
孙权是奉兄长之命而来的,对于刘基来说,落到这个或那个野心家手中,都于改变这丧家之犬的命运毫无分别。而对于孙权来说,这趟从丹阳到豫章的漫长旅途,唯一能给他留下印象的,就是刘基洁净的面庞。
太阳已经爬到他们栖身的矮檐上面去了,室内外变成了明暗两个世界。孙权对这样土坯搭成的房子并不陌生,尤其是在他的父亲去世之后。
他的父亲,和他的父亲。他眯眼看着面前冷静的少年,他的衣服上垢了泥土,鞋履被踩得不成样子,可是他的脸,却洁净得出奇,他的眼睛,也依旧是分明的。
刘基问孙权,将军可带了什么吃的。
我不是将军,孙权解下行囊中的干粮,他本想递给刘基,可他的两个弟弟从自己手上一夺而空。
我是孙权,或许你听说过我的兄长,他现在是讨逆将军。
孙权说罢,双手捧上一封书信,这是王会稽临行前给我兄长的,但其实是给你的。
他一边递,一边感受到刘基的肌肤从自己的手上滑过。
【刘正礼昔初临州,未能自达,实赖尊门为之先后。用能济江成治,有所处定。践境之礼,感分结意,情在终始。后以袁氏之嫌,稍更乖刺。更以同盟,还为仇敌,原其本心,实非所乐。康宁之后,常愿渝平更成,复践宿好。一尔分离,款意不昭,奄然殂陨,可为伤恨。知敦以厉薄,德以报怨,收骨育孤,哀亡愍存,捐既往之猜。保六尺之托,诚深恩重分,美名厚实也。】
刘基把信捏在了手里,说,我知道你的兄长,但我不知道你。
孙权笑了,浅色的眼睛在暗室里像个小小的光源,以后就知道了。
后来孙权回忆十六岁找到刘基的那个早晨,总是不厌其烦地问他,如果不是我去找你,是别的人,你也一样会跟他走么?
他不回答,孙权一个箭步向前把他按住,两个人借势一滚,倒在了野原松软的草丛里,退作两头痴玩的兽。刘基气不过,抓起颈边的泥土朝他脸上抹,孙权嘿然一笑,躲了过去。
“你别生气,我问你话呢。”
刘基怔怔地盯着他,不明白他是装蠢还是犯蠢。离开,他们现在在哪儿,他刘基又真的离开了吗?
孙权也怔怔地看着他,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像是中了一箭。他俯身下来,急切地亲吻他。
刘基没有拒绝,他同时伸出手捧起孙权被草根缠住的额角。少年,幼兽,泥土里生长出来的叶草,他所看到的孙权,就出于三者混杂之间。
一瞬的懵憧间,不知是谁先失了分寸,他们握住对方的阳具,毛躁地抚慰起来。少年的欢愉像冲刷着谷底的山涧,强烈到他们在颤抖中嘶吼,失神,忘记这个世界。
他们实在无事可做,又很需要彼此来消磨无事的青春。
孙策的死亡,对于孙权来说,宣告了一个身份的结束。之后孙权穿着将军的服饰来找他,他正处于持续的高烧中。这世道不好,人总是因为一场匆忙的病症结束一生。孙权很害怕,他蹲在刘基的榻前,翻开他因高热折磨的鲜红的眼睑。刘基呓语着,一直喊他仲谋。
随行的医士吓出了冷汗,如今周护军已经执礼定分,率立臣表,全扬州上下都要喊他作主公,刘基的一时之失,只怕不会招致什么好的下场。
渠料孙权立马握住染疾之人冰凉的手,欣然应道,“好,我在,以后你就这样叫我,我只许你这样叫我。”
病愈后,刘基从幼弟口中得知了主公造访探病的消息,他去将军府上谢罪,结果却遇见了许多父亲的故吏。
他避之不及地走到正堂里,一眼看见被簇拥在中间的孙权,反而站住了。
“敬舆,”孙权喊他,疲倦的眼睛里有笑意,“你可来了。”
“仲...孙将军。”
在座的不乏耳聪者,听见刘基的踟蹰,不由都抬起了眼睛。
刘繇的长子,竟如此不晓得仪礼吗?
孙权倒是单刀直入,他从座上站起,拉着刘基的手走到了偏间,趁他红润的脸色尚未消退,直接地问道,“你准备何时来我这里做事?”
刘基扬起面孔,直直地看着他说,“若我成了你的功曹,我还能叫你仲谋吗?”
孙权愣住,继而说道,“私下里无妨。”
刘基看到了很多束光像箭一样嗖地冲他胸膛飞来。
幼弟尚未成人。他说,请仲谋允许我在家中教养诸弟,直到他们可以为你效力。这是先父的遗愿。
好吧。孙权抿了抿嘴,又补上一句,不过我还会和之前一样。
谎话,刘基看着他急匆匆赶回去的身影,做不到,还要说谎。
孙权倒是和从前一样频繁地来找他。两个人躲进远处的屋子里,没日没夜地抚慰着彼此颤抖的气息。刘基坐在他身上,蒸腾的情绪向上攀索,泪水和汗水向下滚落。孙权任由他将手掌撑在自己的心脏上,让他感受自己不断增厚,变得更加健壮的身体。被弄得狠了,刘基就伏在他的肩窝里喘气,湿润的气息凝结成一片云雾,映倒在他浅色的眼睛里。
孙权翻身把刘基压倒在下,诱惑他说,叫出来罢,敬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都知道。
刘基眼神涣散,灼热的血管在胸腔里突突跳动着,他承受不住地张开了干渴的唇。
倘使那天早晨不是孤找到的你呢,敬舆会跟别人走么?
又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他只觉得愤怒。他说,对,也许我会跟别人走,可能是黄祖,可能是刘表。
孙权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笑道,“敬舆,黄祖和刘表都死了,他们都被孤杀了。”
他不理解孙权仍不衰退的热情,毕竟讨虏将军一直都不乏更好的人选。在他们之间,是他需要他更多一些了,这种现状使他耿耿在怀。做情人还是臣属,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他不止一次地想开口问他,在自己身上看到了什么。是年少时的习惯使然的顺从吗,还是对他完全屈服于自己的等待?刘基对于孙权关于那天早晨的回忆完全惘然,对于他来说,生活其实只是一条线。不是投身于这一个野心家,便是另一个。他看似从中做出了选择,但他的选择又是无关紧要的。
孙权已经成为野心家中出色的一个。
刘基却也不明白,孙权这么做是出于一种对德性的眷恋。
这理由固然非常可笑,野心家的生活,依靠的是利益而非意义。可他无法解释在豫章的那间土房子里,没来由的心悸。世界由两种人构成,一种不吝于伤害别人,另一种只有被伤害。没有人想要成为被伤害者,于是到处都充斥着人对人的残害。只有刘基可以给他这种错觉,就算掉进了泥淖中,他依然是洁净的。靠近他,仿佛他孙权就能够忘记恨与血在流淌,忘记此时此刻有多少人像虫豸般地被石块砸死,被他这样的人,包括孙权,还有他的敌人。
刘基最终还是做了他的功曹。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而非出于孙权的命令。人们选择自己追随的人,因为身处所在,或者因为亲缘,又或者因为希望。从前,刘基不清楚自己下决定的原因,而现在,他明白了,他向往过上孙权的生活——这样一个军阀:他的疲倦和自负与日俱增。勿论功与罪,义或不义,至少与他相比,孙权能掌握一些东西,不是吗?
他嘲笑自己的愚蠢。父亲没有获得的命运,竟化作这诡异的念头回到了长子的心中,可笑的是他们这对父子都缺乏割据者的气概与才能。
——毫无擘划之力,才会以依附者的姿态选择了孙权。
更可笑的是,这段关系的延续,就建立在他们对彼此的误解上。
发现这一秘密后,这样的想法自然地浮现出来,使他如释重负:我不再需要你了。
自然,有刘基这样的人存在,也就会有与他截然相反的人。
虞翻和任何人的交情都并不好,这不是他的本意,却是积重难返的事实。一个倨傲的失败者,挟他无人光顾的智谋以自重。人们怀念吕蒙,表彰陈武,只对他做出这番评价。
这个评价自然是为孙权所默许的。受爵称王的典礼后,虞翻对孙权的轻蔑也终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在孙权敬酒时佯装醉酒昏倒,当孙权侧过身去敬下一个人时立刻腾身而起,状若无人地谈笑自若。
殿内的舞乐都凝滞住了,他们彼此凝视着,虞翻已年过天命,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清晰的憎恶。是的,憎恶,你身为臣属,你只应向我叩首叩首死罪死罪,怎能用这种眼神看向你的君王?孙权色作勃然,美酒的作用下,他混沌的记忆里浮现了许多张敌人的脸孔:挣红的,浮肿的,破碎的,但虞翻的眼神,却和他们一样轻蔑。
后来这些人都被他杀掉了。
你虞翻又何以成为一个例外?孙权倏地抽出了刀。
臣僚们瞪大眼睛看着那把短短几个时辰前佩戴在称王典礼时的宝刀,刀尖的锋芒里是孙权怒不可遏的脸。
是刘基拦住了孙权。
曹孟德尚且杀了孔文举,寡人又亏欠他虞翻什么!
大王当然可以杀了虞翻,刘基大声道,但大王经营多年的名望,岂不毁于一念之间!
孙权脸上的神情变得扭曲,刘基久已没再这么近地打量着他,他平视着孙权,看到他不再清澈的眼睛里大片的黄浊。一时间,他想起年少时那些足以将两个人燃烧殆尽的火焰,觉得十分陌生,那段无人能予以佐证的亲昵,真的存在过吗?
之后虞翻来他府上登门致谢。
虞翻的神情,看起来像是被剥开的壳,他的眼神有些惶惶,在二人对视的瞬间,刘基发现,虞翻毫无力量。
我来是要谢谢你。虞翻说,吴王下旨将我流放到交州,恐怕日后不会再有与君相会之时。
刘基握住了他的肩膀,虞翻像是终于得到了支撑一样,肩头剧烈地颤抖起来。
此去遥远,君不如取道长沙,去庙中祭拜一番吧。
虞翻惊讶地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让一个老人露出这种神情,刘基的心中顿时产生了自责。
这就使他接下来所说的话更加残酷了。
——仲翔有没有想过,倘若桓王还在的话,又当如何?
虞翻的眼中闪过一阵光彩,又瞬间黯淡了下来。他不是傻子,他知道如果孙策活下来会成为什么,孙策不会是那个例外。或许他虞翻会坚定地一贯地相信孙策,或许他也会变,成为自己也从未想过的样子。总之,是他更需要孙策,即使在他死去的几十年之后。
之后又过了很多年,刘基得到了虞翻自交州寄来的书信,他已经打不开信笺,只好让病榻前的家人们代为诵念,——虞翻在交州专意经注,座中弟子已可以百数计。家人怕他听不清,有意念得十分高声。
然而家人的声音却像是隔着天边的云雾似的,刘基模糊听着,睁开眼睛,浑身的力气都凝聚在得到友人消息的笑容上。
他看到他的两个幼弟还有妻妾,他们面色青白地围聚在病榻之前,嚅嗫声中带着些许不满。兄长真的不要将病情告知陛下?他们犹疑道。
刘基眼前出现了一个身影,飞扬,恣快,双眼明亮。生命的期限再拖着他向前走,使他再也不需要思考自己,思考孙权,思考他所经历的贫瘠与希望。
他说,我终于不再需要你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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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2-04-04  
哎妈呀!!  奇怪的cp!!
又又又又增加了啊
洛霄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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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22-04-13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吃好吃 !!
谢谢做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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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刘生子下一句是什么?(提示五个字) 正确答案:当如孙仲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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