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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BZCP][曹袁]夏日痴 04/13更新(寅)
鳗鱼饭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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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1-04-10  

[BZCP][曹袁]夏日痴 04/13更新(寅)

游戏之作。

题记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诗•唐风•葛生》


子之章

终于有一天,他老了,病了,害头风。

一连数个时辰蹶着屁股跪在榻上,把须发苍苍的脑袋埋进一个盛满了冰水的木盂里,每隔一会儿抬头换口气,松弛的两腮费力地鼓动,活像是一条困于涸辙的待死之鱼。

早晚有两回或者三回,寺人会在他身边的矮几上搁放一只砗磲碗,那碗色白如截肪,形制浑圆似一只妙龄女子的好乳,恰堪一握。以往他用它来喝酒,现在用它来喝药。

喝完药他能睡上一时三刻的。即便睡,又往往残烟迷照,乱梦三千。时而是瀚海阑干,眼耳口鼻都被滚烫的飞砂翳闭,心底不停地念叨两个字:青梅!青梅!时而是夤夜火起,喊杀声铺天盖地,有支沉重的大铁戟一下复一下,猛砸他的头盔。咣当!曹操何在?前方骑黄马者便是!咣当咣当,震耳欲聋。我不是,我不是曹操,曹操不是我!咣当咣当咣当——那戟总不肯放过他,终令他忍无可忍,自枕下摸索出利刃来,杀人。

有一个名叫左慈的人跟他说,梦是生的影,即是影子的影,譬如罔与两。影动,罔两动,影止,罔两止,皆因有待而所以然。这眇一目跛一足的方士笑容暧昧而猥亵,他说,大王欲得安眠,除非从贫道修习房中之术。枕席之次,阳台之下,九窍通郁,精神察滞,延年益寿千万岁。

他信,他不信左慈铜盆贮水饵钓松江鲈鱼,粉壁画龙剖肝下酒那些鬼把戏,但他确信他这一句话。当年曹孟德也曾高枕袒腹地酣睡过,那许多个盛夏的黄昏或夜晚,流萤明明灭灭地飘浮过缣纱裱糊的窗牖,有位白面长身,玄发泽肌的年轻人一臂支腮,一臂不紧不慢地为自己同他摇晃着团扇。他那会儿也不过十来岁,人生没有几多大悲大喜的影像可供回放,自然也没有噩梦的惊扰。浑然忘我地倒头一觉,醒来指头间还纠缠着枕边人的襟带, 那人一笑,眉峰陡然舒张,呈露出鹤翼展开时,羽翅边沿那两道乌毳的形状:醒啦?阿瞒,你可真能睡!

他对左慈说,若孤能再得一夜好眠,孤当如何酬答汝?
开口之前,他已一再地暗自掂量,只是,总也估不清与之相衡的价码。

大王府库鼎铛玉石,倚叠成山,道人所求,乃殿下必有之物,只怕您不记得了。

唔,元放何妨直言?

左慈挥手一掸青懒衣,扶直额顶的白藤冠,长揖到地:道人亦尝奉读过繁钦繁主簿《征天山赋》,闻言殿下远征乌桓,曾率大军翻涉天山,殿下可于途中见过一种白底绿纹的莲花,无根无种,绽放于万年不化的千里冰川之上?

丑之章

这种花,当年他还是一个太学生时,便在洛阳闹市中见过。

那一年大汉帝国已纷繁地呈现出各种穷竭衰乱的征兆,然而与西域往来的丝路却因皇帝“好胡服、胡帐、胡床、胡坐、胡饭、胡笛、胡舞,京都贵戚皆竞为之”而保持了通畅。

常有安息人与贵霜人的驼马商旅自上西门进入洛阳城,浩浩荡荡地穿过数里长的横街,直达北宫门外馆驿。

袁家三公府邸座落于南宫东门外至城东望京门之间,袁公路却每每打马跑过半个都城赶去围睹热闹。洛阳人给他个诨称“路中捍鬼袁长水”,远远望见他头高九尺二,螃蟹般横冲直撞的肥臀大宛马,赶紧抱起孩子绕道走。

曹阿瞒新自谯国乡下进京念书,全不知天高地厚,即遇着了袁公路,便难免舞刀弄剑,鸡飞狗跳地混战一场,砸烂了几多路边摊,一城人怨声鼎沸,他却自以为是行侠仗义,沾沾自喜。

而日后他却又不知为何,与袁公路打出了交情,有时便也跟着他满大街闲逛,动辄一掷千金,从胡子手中乱买东西。

有个焉耆豪客的奴隶绰号“碧睛金毛狮子犼”,能以腔调纯正的洛阳话与他们还价,有一次他成功地哄唆阿瞒买下了一朵早被粗麻纸吸干压扁了的白色花。

这朵花儿,西域人叫它“雪莲”,而在我老家,它土名儿唤作“夏日痴”。正因它像个痴汉,成日价执迷于夏天的光与热,连春天也等不及,冬天里就开放了。

中原也有冬天开的花,比这个香,也比这个美,曹阿瞒说。但他皮糙肉厚的外表下那颗敏感多情的诗人之心很容易被奇花异草无端的牵动。于是当即买下,献宝似的把它送给一个极亲近的人观赏。

这人是袁公路的兄长袁本初。他形貌俊美,容止端雅,同袁公路分厘也不相像。他头系的乌帛幅巾之长,跽坐时能拖曳到篾席上,耳边鬓发与丝缎的界限一眼几乎难以分辨。他摊开掌心托住这朵平薄如纸的雪莲,手腕与花瓣也是同一种颜色。

袁本初含笑听完曹阿瞒讲述这方外之物的来历,说,那这奇葩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看它最像你。

你这不应天时,不信天命,一往无前,一意孤行的痴汉。

曹阿瞒大笑,前俯后仰地,把鼻子都埋进案头的菜汤盘里去,虽然袁本初这样调侃他,他却一点不生气。即便那时他同袁本初三天两头吵架甚至动家伙,转脸两人却又要好得如连体婴儿一般难解难分。一直到他六十六岁的人生走过了一半,他也还从未生过袁本初的气。

那些年,他与他时常同榻同眠,也总是睡得很香很甜。

TBC
[ 此帖被鳗鱼饭在2011-04-13 13:57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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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萧歌 威望 +6 2011-04-10 BZCP又有新作了~鳗鱼大哥的文不管怎么读都文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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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芝爱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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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1-04-10  
矮油我现在一看到左慈就想到“房中术”啥啥的【都怪曹丕】,没想到鳗鱼老大你还真写了,威武

袁本初还是很帅的,比较适合雪莲这个名字啊,阿瞒就是夏日痴~青梅竹马美哟

袁马鹿他就是来搞笑的哟

楼主留言:
笑,没错,两个人的爱情在我看,很像是这一种奇怪的植物。极地寒天里怀抱着热情和理想出生,相逢恨早。
[ 此帖被千里芝爱在2011-04-10 17:38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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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1-04-10  
曹袁……青梅竹马这种关系就是用来反目成仇相爱相杀的……
楼主留言:
官渡之前二十年,曹阿瞒会为袁本初去死。二十年后,曹阿瞒一定要袁本初去死,就是这样。
少年时热烈的情人,青年时同袍的友人,中年时致命的敌人,老年时怀悼的故人。
王曰善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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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1-04-10  
鳗鱼此文甚美甚美啊~~
曹操的梦那段,怎么说呢,很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旁人看着都急,身处其中的梦中人,恐怕醒来的时候心累得不行吧。
再和年轻的时候,梦醒来春有百花秋有月有美一人带笑看(戴孝,输入法你不想活了是么?!)做对比,更显得竹马竹马真美好~

话说袁本初长得太好了,连我都想摸一把他的手。
红楼体:“这手要长在丕公子身上,或者还得摸一摸,偏生长在他身上。”
楼主留言:
hahhahhah~红楼体亮了!mua阿善一个~摸儿子是另一种旖旎~
戴孝看,狂笑,有瞒叔哭坟的时候。
袁本初都说是个美人。我就偶然尊重历史一回8~XD
[ 此帖被王曰善在2011-04-10 17:55重新编辑 ]
鳗鱼饭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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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发表于: 2011-04-13  
[BZCP][曹袁]夏日痴 04/13更新
寅之章

自蔡伯喈致袁绍叔父袁隗次阳公的书信中“朝夕游谈,从学宴饮,酌麦醴,燔干鱼,欣欣焉乐在其中矣”等语,我们可知曹阿瞒那一届的太学生们也不是终日悬梁刺股,闭门苦读的小书蠹,而是在这位洛阳城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蔡邕老师带领下,时常去“吃大户”,也就是参与什么名门雅集,饮酒会诗之类的高尚社交活动。

次阳公的夫人马伦是帝国著名的善谑美人,太学的师生们都热爱她“生应灵和”的性情,“角犀丰盈”的外表,当然还有她那用以待客的美味烤咸鱼。然而袁公本人却是个谨慎而枯燥的绳墨君子,他愈是疼惜亡兄独子袁本初,越是痛恨他所交往的那一群放荡任侠的“奔走之友”。有一回,袁公听说把持朝廷大政的十常侍们又在公然指责袁本初暗中呼召死士,救援党人的危险行径,惊骇之下,不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三公身份,破口大骂袁本初将会成为一个丧门星、败家子,还声言要把曹阿瞒那一肚子坏水的小兔崽子永远拒之门外。

事实上,曹操的父亲巨高公也多次口出类似的恶语。他宁肯听到儿子自承在城中宿娼博彩在城外飞鹰走狗,也绝不想听到一句有关年少犬儿只身私入当朝第一权宦张让之室,意图谋刺,为袁本初的岳父李膺报仇之类的巷议闲言。

“你总有一天会死在曹阿瞒(袁本初)那小子的手里!”父辈们口唾横飞地对这两个后生预言道。

而这两个混人对此置若罔闻,不知算是友人还是情人,兄弟抑或是冤家,无时无刻地,不管不顾地厮混着,吵闹着,剖肝沥血着,抵死胡缠着。

史实可证,袁本初性格生就一种致命的缺陷,他对心爱之人的放纵宠溺简直是毫无节度。某次稚子偶恙,他便心痛神痴,忘乎所以,一切重大军情皆视而不见。他对家事亦因此驾驭乏力,以致日后两子争立,予人可乘之机。而在他还未经历过如许乱世风浪的磨炼之前,也就是与曹阿瞒形影不离的青葱岁月,本初的这种特性在床第之事上表现更为显著。他往往是放任那手脚毛糙,恣肆唐突的男孩子对自己修长美丽的身体为所欲为,极尽猥亵之能事,本初无措地以手指、嘴唇回应着他的爱抚或进攻,而心中却被一种几乎是揽赤子于怀般的温柔情意所填满。

可笑的是,十六七岁的曹阿瞒于房事只是初生牛犊,一知半解。而廿十五六的袁本初竟比他更为无知。

本初不是不曾娶妻,他少年为郎,弱冠登仕,当时家中便为他娶过门当世大儒李膺的爱女。小夫妇还未熟谙周公之礼,本初的嫡母便去世了,本初扶柩折返汝阳倚庐丧居,每夜孤衾独眠,长达六年。而其间少夫人又因为党锢之祸,宦竖以三木上士大夫,酷刑害死老父,她哀毁愈恒而韶年殇折了。

袁本初服闋初返京师,便是曹袁二人相遇之时。

袁家大张旗鼓,为大公子物色新妇。德容家世,必得为当世一流,才配得起这位“威仪进止,动见仿效”的全民偶像。而巨高公也在亳县故里为阿瞒定下了亲事。相较而言,阿瞒的未婚妻便低调得多,那女孩子是阿瞒母亲族人,姓丁,人人都说这女囡与阿瞒亡母仪容性情无不酷肖。巨高公因此欢喜,为儿子娶妇便当是拐带回家一个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而阿瞒也因此对丁小姐很是尊重亲爱,有时看她是妹妹,有时当她作阿母。

曹阿瞒日后对房术的研究,完全称得上是天赋异禀,自学成才。他当时自己也是毛头小子,精力过剩却只知一味地释放本能,其他情趣技巧,全然懵懂,可他却还要引导取悦本初,将他在坊间偶得的一点粗浅知识与他分甘同味。本初生而即为贵公子,把他人将掏心挖肺的爱意放在金盘子里双手奉上视为理所当然,受之无愧。许多次阿瞒呆头呆脑地贴着他的耳朵问:这样好么,本初可喜欢?

袁本初很少回答,而那双桃红色眼睑深褶之间,虹膜泛出琥珀光泽的美目便会躲避般地流转去与阿瞒亲吻相左的方向,由此银瓶乍破水浆迸,那盈溢胸膈却又不知何以言传,随波逐浪却也不乏羞矜自持的喜悦尽皆倾付,这般颠倒荣华,色授魂与,令阿瞒更加心跳的无已自持,下一次见本初之前竭尽心思的做足准备功夫不提。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东汉末年一代房术大师便如此这般,以袁本初为原本初,羽翼渐丰,终成鲲鹏逍遥万里之异化,俯仰莽苍,笑视天下一切榆枋之间,蜩鸠俗鸟。XD)

TBC
[ 此帖被鳗鱼饭在2011-04-13 14:03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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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萧歌 威望 +2 2011-04-13 更新奖励~冷西皮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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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表于: 2011-04-13  
矮油我现在一看到左慈就想到“房中术”啥啥的【都怪曹丕】+10086啊

我一看到左慈就想到张华博物志里面很一本正经的“左慈精通房中术”

青梅竹马啊~真是一种微妙的,日后回忆起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啊~

鳗鱼大这个风很不错啊,很温柔很米粒~
楼主留言:
从没有温柔美丽过,偶然尝试一把玩玩儿。因为题目与文章思路都是翻安徒生的。他狠温柔我只好很温柔他狠美丽,我也只好狠美丽。^0^
当然比起他老人家的温柔美丽,还是望尘莫及的说。
我自己写的最high的部分说实话,还是官渡与哭坟这两段。
戚虞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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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发表于: 2011-04-13  
换张本初皮来~

本初的纵溺很容易让他失去判断力,更容易让他人沉湎其中。抵死缠绵,入骨相思。

本初和公路真对比~在阿瞒眼中应该是顿生云泥之感吧~

私期待卯之章哟~
楼主留言:
公路是很混,不过他哥同阿瞒一向也很混帐啊。
曹袁两人一个生来没妈,一个生来没爹,天性各种残疵不全,都不是理想的领袖人格,摊手,很奇怪怎么天下就是这两位怪蜀黍在死争(瞒叔地盘天下九州占七州,赋税十占其八,一半是抢前妻袁大小姐的)争来争去又没称帝(称帝于这两位而言就是儿辈事业),嫩两只祸害就非要折腾死一个,这世界才会消停,老天爷这玩儿的是什么情节设定阿,全中原老少爷们都得陪嫩两只往死里玩儿。纯造孽。
沙苗儿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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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发表于: 2011-04-30  
MD我怎么今天才看到这贴!对不起!其实作为您懂的粉我很早就通过猥琐的搜索引擎潜入大人博客看到过(虽然我这么诚实但总有种会被揍的不祥预感,捂住胸口倒……)

很爱很爱这篇文,那时他们还年少,无论是榻上的抵死纠缠、还是面对家长训斥时的不怨不悔,都有种纯真年代的味道。想当年他是那么喜欢他那么喜欢他,甚至是夹杂着仰仗和崇拜,为了他不介意付出任何代价,甚至是生命……夏日痴,夏日痴,那是爱火炎如夏日之时才会有的痴心,后来不会也不可能做得到。【官渡之前二十年,曹阿瞒会为袁本初去死。二十年后,曹阿瞒一定要袁本初去死,就是这样。】每次看到这种句子我的心总是会微微颤动的,记得某篇EG文里曹操也曾对袁绍说过,“一个人年轻的时候会喜欢村上春树,但他到了中年、老年难道还会喜欢吗?”却在官渡一战过后,吟出了痛彻心扉的悲歌。呐,谁利用了谁谁报复了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战场上的胜败。最终他们都违背当初彼此之间的信誓旦旦,且完全没有后悔的意思。他们的故事其实很短,短到转眼便可弃如草履;他们的故事其实很长,长到方死仍不曾相忘。

回头看看上面我居然很装13地打出了这么一段小清新伪文艺的恶俗文字orz若有不适,请启用54大法(我已经不适了)……最后,我想说,我真的蛮喜欢公路的XDDD总觉得他跟阿瞒才叫真的气味相投嘛!其实是互相鄙视吧XDDDD
楼主留言:
苗儿我爱你。
让我从关云长中冷静下来,我一定尽快把下文都发出来,都写好了的。
[ 此帖被沙苗儿在2011-04-30 15:44重新编辑 ]
山核桃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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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发表于: 2014-11-11  
妈呀居然能把这两个大叔的少年风采写得这么萌,这文使本初大叔在我的心目中恢复了他美丽的形象,不过曹先生为什么总能把到美人呀,果然男人不坏美人不爱。
三国小白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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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发表于: 2015-06-15  
诶哦,赞赞赞!!!!虽然我是站袁曹的,不过那种两人之间的互动写的真是令人心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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