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水火
“子明，子明你醒了。”孙权见状舒了口气，脸上不由得露出宽慰的笑意。
吕蒙看着孙权，眼眶不受抑制地有点发热。
人，为什么总是在最后，才能想通某些事情，才能……堂堂正正地面对自己的感情？
君臣之间，隔着那一层身份，有些东西不敢点破也不愿点破。直到阴阳两隔，才能对着那方冰冷的青冢默默道一句等我。
说来说去，就是败在了逃避两个字上。
还好，老天垂怜，给了他再来一次的机会。
孙权见他默默地红了眼眶，一时有些慌乱：“怎么了子明？哪里疼？”
吕蒙不语，拉住孙权虚按在他肩头的手一把将人扯进，恶狠狠地封住孙权的嘴唇，毫无章法地辗转撕咬。
孙权闷哼一声。吕蒙没经验，死撞上来磕到了牙，这会儿有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带着赤裸裸的侵占和掠夺意味的气息，呼啦一下就燃起了孙权心里的那把火。
吕蒙眼睛闭着，磨蹭了一会儿发现摸不着头绪，于是偷偷睁开眼，正好对上孙权带笑的眸光。
“子明，你在玩火。”
孙权一只手搭上吕蒙额头将他推开一个距离，任由两人唇角带出暧昧的银丝。
而头顶，江水拍击船身，有细细的水沫洒下，将周围搞得一片潮湿。
想看看究竟是水灭了火，还是火燃了水。
吕蒙于是笑，将手盖上孙权搭在他额上的那只手，让两人五指相贴：“那主公，想要怎么来灭？”
孙权不做回答，下一刻手顺着吕蒙的脸部轮廓下移，一把扯开了他湿漉漉的衣襟。
吕蒙也不含糊，扯了两下孙权身上硬梆梆的战甲：“这个咋办？”
孙权瞥了他一眼：“你帮我脱。”
吕蒙于是硬着头皮开始解他战甲身后的搭扣。孙权跟他贴得很近，薄薄的铁甲带着人的体温，凹凸不平的表面摩擦着他大敞的前襟，让吕蒙胸腔内升起一种异样的触感，挠不到的痒。
孙权的鼻息吹在他的脖间，粗重而滚烫。吕蒙吞了口口水，努力稳住手下解战甲的步调。可是手指还是颤抖，半天也没能解开一颗。
孙权不满地哼了一声，自己动手，把战甲几把卸下砸在地上，发出老大的声响。
“来。”吕蒙坐在地上，看孙权着白色里衬站在身前，抹一把额上的细碎的水雾，朝他伸出手。
船身轻轻晃，水舱顶船板缝隙洒下正午阳光，光线明暗摇曳间让人心神也为之一荡。
吕蒙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抬手握上。
正午的江上，水雾早已散尽，粼粼的江水反着阳光，江心的小洲上白沙绿树，格外分明。
吕蒙被孙权从身后压制在水舱狭小的窗口，看江水在眼皮下一波接着一波拍向船身，恰似身后的撞击，时轻时重，忽疾忽徐。
鼻间萦绕着江水的气息，让人觉得莫名的安心。
“主公……”吕蒙身上好像着了把火，从小腹一路燃烧到全身。
孙权听出他话中所指，手顺着吕蒙流畅的腰线一路下滑，到了侧腰处堪堪停住。
那里，有一条伤疤，从肋下斜跨到侧腹，红艳艳的颜色，狰狞而惑人。
孙权心头一动，伸出手指，细细一路勾画。
吕蒙身子一抖，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这个，是怎么搞的？”孙权贪恋手下伤疤光滑的触感，指腹摩挲间听吕蒙气息不稳，嘴角逸出一丝难耐的闷哼。
“打仗……受的伤……”吕蒙扭头，努力把话说得连贯。
孙权小小地叹了口气，吕蒙“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清他的表情，就被孙权就这两人的姿势紧紧拥在了怀里。
“谢谢……”孙权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情欲未发泄时的沙哑。
“主……主公你能不能别摸那里……”吕蒙按住孙权还流连在他伤疤上的手，话里带了恳求。
“怎么，你那里有什么不一样？”孙权偏偏不依，手掌顺着腰线走向下移，一把抓住了吕蒙早已抬头的坚挺。
身后的撞击，这时也换了调子，疾风骤雨一般袭来。
吕蒙抓着窗棂的手指，指节死抠，泛出苍白的颜色。
孙权伸手覆上，十指牢牢扣住。
江上的夏风，裹夹了湿漉漉的热气，将人身上那把火吹得更旺。
正战到酣处，江面一个浪头拍进窗来，两人没防，被兜头浇了个清凉。
“子明啊……”
“什么？”
“水都浇不灭的火，是什么火啊？”
“地府的业火吧。”吕蒙喘气笑道，抬眼往向江面，任粼粼波光在眼前摇出一片眩目的亮色。
几日后，丹阳、豫章、庐陵三郡山越借东吴大军伐黄祖之机起事。战报到时，正是攻城前夜。
“来得真是时候！”孙权恨恨摔了战报。吕蒙垂眼，弯腰把战报复又拣起，恭敬递回给孙权。
“就差一步，黄祖就要被我杀得丢盔弃甲。这城一攻下，我们就能得到在江夏的第一个据点，这时候，偏偏是这时候！”孙权不接，狠狠一拳砸上案几。
“主公，末将有一言。”
“讲。”孙权朝吕蒙挥挥手示意他说。
“周将军曾经跟末将说过，黄祖和山越，我们这次总要拿下一样。”吕蒙想起周瑜的话，一时也来不及多想，就把原话复述了一遍。
孙权手停在半空，半晌才缓缓放下。
“黄祖是外患而山越是内忧，后方不定则必被掣肘。公瑾是想说，与其跟黄祖打持久战，不如先从相对薄弱的山越入手，速战速决，安定江东后方吧。”孙权缓缓抬眼，眼里已经多了份沉静。
“主公英明！”众将齐声附和。
“好，传我军令，即刻引军折返，平山越叛乱！”孙权从案上站起，沉声发令。
“主公，那几艘被破坏的战船怎么办？”吕蒙突然想到一事。
“不能留给黄祖，沉了吧。”孙权挥挥衣袖，阖目缓声道，“甘宁，我可一直惦记着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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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不算肉捏？
[ 此帖被菊花三弄在2011-09-22 21:03重新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