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知道贺礼也分上下是一件非常非常不厚道的事情
但是我没办法啊……当年我的嫁妆也分了上下的GNS就包涵吧……
嘤嘤嘤嘤,夜莺哥哥和岚岚哥夫,我知道我这个贺礼交的很晚……还很废……但是你们不要嫌弃……
因为心是真真的啊!!祝你们百年好合!!永远幸福!!!
好吧……古代架空……上文!
十年醉(上)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雨中的官道上行人稀少,白衫少年骑着马缓缓走着,天青色的披风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身旁另一匹马上的仆人撑着茶色的油纸伞,为他挡住细密缠绵的雨丝。两人身后跟着一头毛色油亮的骡子,背上驮着盖着雨布的书箧和行囊。
春雨如情人的眼波,缱绻温柔,让人心醉。少年眯起眼透过清亮的雨帘看到不远处的隐隐约约的城郭,如笼在一片粉红的云雾中。他偏过头对身边的仆人说:“子明,前面就是舒城了。天色不早,又下着雨,我们尽快找家客栈歇了吧。”
“是,二公子。”相貌憨厚的仆人恭敬地回答,把手中的伞又向自家少爷那边偏了偏。
小小的客栈里气氛温馨,一个伙计热情地笑着迎上来,问客官打尖还是住店?被白衫少年唤作“子明”的仆人掏出银子,说安排两间上房。伙计响亮地应了一声,客官您楼上请楼上有人接着,小的这就去把客官的马和骡子牵到厩里洗刷喂料客官的书箧行囊麻溜就给您送上去!
爽利利的一串话,听得少年弯了唇角。
抬起脚想要上楼,可是第一步还没放到第一级楼梯上,就听身后一个深沉厚重的声音:“这位公子?”
少年回头,看到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正带着一种复杂而无法看清的表情看着自己。
于是他转过身来一揖:“这位老先生是……”
“这是我们乔老板!”正在抹桌子的一个伙计抬起头来,笑着对少年说:“这客栈的正主儿!”
老者看着眼前白衣的少年,开口道:“这位公子是进京赶考的罢?路途长远,公子可要珍重。”
“是。”少年欠身回答,“多谢乔老先生关心。”
“却不知公子姓甚名谁,何方人氏?”
“小可姓周名瑜,字公瑾,吴郡富春人氏……”
“富春人氏?!”乔公一惊之下出声道。
周瑜吓了一跳:“乔公……富春怎么了?”
“啊……不怎么,只是老身未曾去过,却不知富春与舒城相比如何?”乔公回过神来。
“各有千秋。”周瑜笑道,“只是富春多柳,却没有舒城这么多的桃花。”
乔家客栈的内院宁静美丽,细雨中一树桃花开得分外妖娆。
乔公站在屋檐下,许久才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回头吩咐身边的婢女:“去叫大小姐到我这儿来。”
乔家大小姐走到偏厅里的时候,已经沉沉的暮色仿佛立刻明亮了起来。
没有什么语言能形容她的美丽。
乔大小姐看着闭目养神的父亲,有些奇怪地开口问道:“父亲……叫大乔来是为何事?”
须臾的静寂,乔公坐在躺椅里,闭着眼揉揉额角。
“大乔啊……”乔公幽幽地开口:“去找你伯符哥,跟他说,那个人,已经到了。”
“什么人到了?”大乔甚是不解。
“你莫管……快去,现在就去,你亲自去……”乔公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女儿,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门外灼灼的桃花。
这是第几个十年了?
花开如旧,几度轮回,是谁又等了谁?
上房里干净而舒适,周瑜坐下来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心想虽然不着急赶路,可这一天的马骑下来还真是要命啊。
敲门声脆生生地响起来,周瑜过去开门,伙计一脸笑容地将周瑜的行李送进来,然后对周瑜说:“周公子,我家乔老板说,他一位亲戚后生孙公子,今年也要进京赶考,问说周公子恰是考生,正好同行。乔老板已经请了孙公子来,不知周公子可愿下楼共赴一宴?”
听说有人能和自己一起进京赶考,周瑜很是高兴,马上一口答应下来。伙计放了行李退下去,周瑜说换了衣服立刻下来。
掩上门,他看向窗外的雨,和漫山遍野如火的桃花。
舒城……
这地方他没来过,可是却很熟悉,很亲切。
“你确定是他?”
“认错了谁……老夫也不会认错公瑾。”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到舒城来!”
“伯符……你知道么,他这辈子,是富春人氏。”
“富春……呵呵,我在舒城等他二十年,他却原来跑到上辈子我的老家富春去了……”
“他什么也不记得。”
“那是当然……不过,我会让他想起来的。”
门外的雨还在缠缠绵绵的下,周瑜走下木质楼梯,微带潮湿的松木在他脚下发出沉闷的声音。目光从门外一株花开灼艳的桃树上转回来,才看到楼下已经坐着的人。
那样张扬的红衣,宛若熊熊的烈火,一时间竟让走在楼梯上的周瑜愣怔了一下。
很久很久以前,他好像见过这么一袭夺目的红衣。
桌前的红衣少年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正对上还未回过神的周瑜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一刹那间的星移斗转,沧海桑田。
是不是我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周瑜猝然跌进那个灿烂辉煌的笑容里,一时间更是失神。这个人他见过,这个笑容他那样熟悉……
可是眼前这个英姿俊逸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人,他根本就不认识啊。明明是第一次相见,却如何熟谂如斯?
红衣的少年笑容满面,正用一种怎么看也看不够的目光死死盯着周瑜。带着狂喜,带着怜惜,带着周瑜读不懂的感情。有一瞬间周瑜似乎看到那灿烂笑着的人的眼角,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一闪而逝。
然后红衣少年开口:“听乔公说,周公子也是进京赶考的?在下孙策,字伯符,幸会!”
这声音……竟也如此熟悉。
周瑜恍惚中还礼:“在下周瑜,字公瑾,幸会孙公子。”
“周公子……我们在这里相逢,想也是缘分,且入席一叙,如何?”
“……好。”
乔公捧出一坛酒,孙策拍开泥封,一股浓香弥漫了整个客栈的空气。
“好酒!”周瑜不禁脱口赞道,“不知是什么酒?”
“这酒……”孙策抬头,轻笑,“唤作‘十年醉’。是我亲手埋下的……到今年,恰好埋了十年。”
周瑜一愣,孙策却已经示意乔公,在两人面前,分别排开十盏酒杯:“既然唤作‘十年醉’,周公子可介意与我同饮十杯?”
周瑜本不胜酒量,却在看向孙策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说,好。
孙策拎起酒坛,很快倒满二十盏酒杯。他端起第一杯,对周瑜笑道,周公子,不如这样,每饮一杯,我便讲一个故事给周公子听,如何?
第一杯,饮尽。
其实这“十年醉”,我是为一个故人埋下的,学着他当年的样子,埋在桃树底下。算是给他的赔礼道歉。
为什么赔礼?呵呵,这可说来话长,简单来说,我曾经给他许过一个诺言,后来没实现,害他等了十年……对,真是很长的时间,所以要赔罪。
这第一个故事,就说说我和那故人是怎么认识的吧。其实是他送上门来的。我原来不住在舒城,住在寿春。是他来找我,我们一见如故,我就跟着他搬到舒城了……为什么来找我?可能是因为我名声好,长得好?嗨,其实也就是因为,命啊。
他把家里的大宅子让给我住,我们结为了兄弟……特别好的那种兄弟。那时候我们才十二岁,从那时候开始,他每年都在桃树底下埋酒,说这酒埋够了十年,就是旷世佳酿。可是我喜欢喝酒啊,哪能等十年。于是往往啊,就是今年埋了,明年就挖出来喝掉,味道真不错。
不过……没有现在咱们喝的这个好喝,毕竟没够十年嘛。
你看,我嘴笨,讲个故事也不好听,来,我们再喝一杯。
第二杯,饮尽。
咱继续讲吧。这一次我跟你说个有意思的事。我那个兄弟他长得好,所以特别受女人欢迎。我俩在舒城那叫一个一出门就满楼红袖招。有一次我俩喝酒,喝多了点,就在酒店里随便要了间房睡下了。鬼知道那个老板是怎么想的,我们还跟他挺熟的,他居然就去给我们找了两个姑娘来,你说这事!
那时候喝多了啊,我那兄弟早就睡得天塌不惊了。我一看那两个姑娘,那叫一个花容月貌。老板就跟我说,伯符你挑一个,挑一个好看的。我看了半天,然后回头看看我那兄弟,就一把把他搂过来,说你哪儿找的人呐,哪有我义弟好看,我才不要呢带走带走,我就守着我义弟一个人就够了……
哎,你别笑啊,我那兄弟是真的长得比女的还好看……来,再喝一杯,我接着讲。
第三杯,饮尽。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们就分开了……我跟我爹,嗯,到外地去打……啊,做生意,做生意。
一开始挺困难的……我父亲去世了,我一个人,挺难的。
但是我没说过,说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下面还有那么多人,有那么多跟着我的人,还有几个弟弟……我不能垮了。
就在那个最难的时候,我这个义弟,变卖了他所有的家产,去找我了……我们那次重逢是在江边上,他说他追了我八百里才追上我,我说要是早知道你来,就让你再追八百里。
其实啊,那时候我想说的是,八百里,苦了你了。
咳,没事没事,就是想起这个,特别有感触……他跟着我闯荡,实在是委屈他了。那时候有好多特别强的人也想让他去,我当时是什么也没有,白手起家。
可是后来他说,我也这么觉得,我俩那是分不开的。除了我没人配领导他,除了他,也没人能站在我身边。
来,真是好酒,喝。
第四杯,饮尽。
你看,我这人就是话多。那时候他也这么说我。
他喜欢弹琴,特别喜欢,而且弹得特别好。我们在外面,很忙,没多少时间抚琴。我这个人吧,又不解风雅,听不懂。不过他还是特别愿意弹琴给我听。
我也,特别愿意听。
听不懂就听不懂呗,只要是他弹的那就是好的。有时候他在一边弹琴,我就在一边什么也不干,就躺着听他弹。平时里我们有很多军务……呃,事情要处理,挺忙。但是听他弹琴的时候吧我就什么也不干,就看着他,那时候最满足了。
他老说我不知风雅,其实我也有比他强的。比如下棋吧,他就老也下不过我。输了棋要罚的啊,他老耍赖,不过,哈哈,我可没让他得逞过。下棋的时候我已经让着他了,他还是输我有什么办法。
呵呵,其实……我知道,他很多时候,也是让着我的。
谁让我是我,他是他呢,我俩生来那就是这样的,变不了。
来,第五杯了,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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