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锦弘暗中受命 仲谋意欲宫变
“万岁爷、天不早了,您也该歇了。折子明儿再批也不迟,万需注意龙体啊。”小寇子见这几天皇上都因为国事睡得很晚,瞅着他眼愣子总泛着隐隐的青,心里实在疼惜,于是冒着胆子劝他早点休息。
“嗯,不看了。”孙权直了直腰,的确有点累了。
小寇子想起刚才皇后那边来人托他请皇上,于是说:“不知您今儿个是在养心殿就寝还是别处,长(春)(宫)刚派了人请您去来着。”
“长(春)(宫)?”孙权记得那似乎是皇后的寝宫。
小寇子知道皇上不喜欢皇后,之前为了这事还被太后教训过好几次。他知太后专权,遂劝道:“是啊、自大婚之后您就没去过了。就算是为了皇后娘娘跟老佛爷的面子,奴才觉着您还是去一趟的好。”
只可惜小寇子的用意孙权是全然没听出来,唇角露出一抹狡黠的坏笑,比孔明更像狐狸、比公瑾更像(色)狼。“皇后啊……好、就去长(春)(宫)。”
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孙权往长(春)(宫)走过去。他发誓自己是个专一的人,绝对不是想对皇后干什么。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自己双胞胎弟弟的。(载湉表示,我认识你吗?)可他胸中的八卦之火此时已如孟德的战船、玄德的连营一般熊熊燃烧起来了。
不知载湉的老婆长什么样子,只看一眼他应该不会介意吧,一起看个星星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什么的应该不算出轨吧。正胡思乱想时,圣驾已至长(春)(宫)。随着小寇子“皇上驾到”的一声唱,宫内上上下下的主子奴才全都跪下接驾。
“平身吧。”孙权迈腿进门,斜眼瞧了瞧低着头的各色美女,粉的衣裳似春桃,红的衣裳赛腊梅。就是看不清长相,也认不出哪个是皇后。
“臣妾还以为皇上已经忘了长(春)(宫)门开在哪边了呢,您见天儿也不来这儿,莫不是被哪个狐媚子迷住了。”皇后仗着慈禧淫威,平日里对皇上也没个尊重。
孙权刚在卷云首太师椅上坐定,一道堪比山西老陈醋的声音便在一侧响起。他循声望去,当即惊为天人,遂将眼睛瞪得比张飞还圆。楞了足有半柱香的功夫后,孙权只在心里道:丕子啊,孤以后再也不说你审美崩塌了,仲达的确是美人啊。
对于皇后的阴阳怪气,回答了什么孙权已记不清楚。他只记得那一张如掉在地上、又被入侵的南蛮军踩踏过三遍的大饼脸在脑中久久盘桓,并着一段段掺杂着血与泪的记忆浮在脑海。
那时候载湉选后,数双眼睛在他身上流转,都是各怀心思。有人想的是飞上枝头母仪天下,有人则巴不得落选免得身陷宫闱从此不得自由,而端坐正中的女人想的却是哪个皇后会对她唯命是从,能帮着她更好的掌控光绪帝。面对着跟前五个如花似玉、一个跟如花似的女人,载湉像所有正常男人那样,先走到了胸最大的长叙家二闺女跟前,瞧她媚眼巧笑、他也报以微笑;然后他又走到了最漂亮的德馨家大闺女跟前,见她颔首行礼、他也点头回礼。再然后像延续在载湉身上一系列悲剧一样,慈禧那个老妇左右了他的人生,左右了他的“性福”,逼着他选了如今这个皇后。选她不是因为她宅心仁厚,只是因为她是慈禧的亲侄女,正经的叶赫那拉氏。
明白了前因后果,孙权怀着一颗同情与悲愤兼有的心离开了长春/宫。作为一个男人,他再次暗暗发誓要从慈禧手中解放载湉、解放全中国。
直快走到养心殿的时候,他拐了个弯,去了上官锦弘今日值夜之处。
走近时,孙权看见那人转过身背对着他,分明一副故意不看他的傲娇摸样。轻咳两声、加快脚步,从背后揽住一身戎装的御前侍卫,又曲身向前、将下巴抵在他的颈窝处。对比了刚才那“如花”美眷,越发觉的眼前人风姿绰绰、百看不厌。孙权慨叹,老孙家这一脉相承的颜控毛病真是把双刃剑。
“皇上、您就不怕臣当您是刺客一刀给抹了脖子。”上官锦弘语气森森,略带杀气。
“我看见你看见我了。”孙权实话实说,不给他留一点转圜余地。
上官锦弘亦叹,“臣上官锦弘有罪。”
孙权心中一紧,他觉得这种感觉应该叫痛心。可纵使这样,孙权也依旧没有躲开的意思,复将揽着他腰的手紧了紧,沉声说道:“你不必老是提醒我你的名字。隔墙有耳,我有大事与你说。”
上官锦弘不语,只静静听着。不管是昨天的晚饭不错、还是今晚的月亮真圆,君上所说之事自然都是大事。背后的人附在耳边低语,声音很近、气息也很近,柔软的嘴唇轻轻蹭着耳垂敏感的皮肤、有点痒。
“我欲宫变,诛杀太后。”暧昧的气息之中,孙权吐出的却是这满是血腥味的八个字。上官锦弘总是半垂着着的眸子陡然睁大,可只半刻便恢复了往常静若止水的样子。他明白这是必须要走的一步,慈禧一日不死,天下便一日不宁。
紫禁城中静谧得出奇,唯有三两只鸣虫断断续续地叫着。一阵夜风袭来,带着些正北方飘来的潮湿气味,晚些时候怕是会有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
过了好一会儿,上官锦弘幽幽开口:“皇上,您腰间佩剑硌着微臣了。”
“胡、胡说!”孙权像摸着多年生肉质多浆草本植物球茎似的向后跳了半步,凶巴巴地瞪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上官锦弘。
如此旖旎夜色、如此清秀佳人,若是毫无反应,那便不是个男人。借着头顶洒下的迤逦月光,孙权肆无忌惮地扮演着有贼心没贼胆的色狼角色。他越看越觉得那人风轻云淡的表情其实是欲拒还休、欲擒故纵,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反正就是满脑子的“欲”字。
两人眉对眉、眼对眼地互瞪了好一阵,终还是上官锦弘打破了寂静。他拂散了马蹄袖,恭恭敬敬道:“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孙权提袍、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免得内伤。空留下一串满是唏嘘的慨叹和语义不明的嘟囔。
上官锦弘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尚有些发烫,不知是否刚才和孙权离得太近,被他温热的呼吸灼的。心脏咚咚跳个不停,像阵前的战鼓一般激昂。攥紧了腰间佩刀,他明白“上官锦弘”这个名字是说给自己而不是孙权听的。
星月夜中,莲塘的池水被几只不愿安睡的鲤鱼搅动,搅碎了水中映着的清朗月影,也搅乱了一颗早该死了千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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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长(春)(宫)不可以显示啊。
皇后啊,你看你住的这叫什么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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