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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周瑜几乎是夺门而出,背后是孙权大声的叮嘱:“今晚早点回家!” 一路下到底楼,周瑜忍不住回头望去。他和孙权的家在三楼,绿色的窗框外架着一个铝合金架,上面摆满了七八盆太阳花,亮丽明艳,十分好认。 那是孙权种的。 当初自己一出院便逃到这个偏远的地方租了间房。这里原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产物,一栋栋深灰色的水泥房陈旧而腐败,除了少数念旧的老人不愿搬走外,剩下的都是被廉价房租吸引来的外来务工人员。周瑜就住在这个被人遗忘的地方,见了大半年的心理医生,然后孙权来了。他在每个窗口都安上架子,放上花:“这样才有生气,像个家!” 而此时,孙权就站在窗边,两人视线一交汇,都有些意外。周瑜愣愣地看着他瞬间明亮起来的脸,转头匆匆地离开。 长长的车龙时走时停,周瑜探身目测了车队的长度,估计着第四次红灯之前自己是不会通过下个路口了。三个红灯,起码还要五分半钟,周瑜心下计算着,稍稍安了心。 十五米,十米,五米……路口越来越近。 最后一次等待红灯,车里的挂饰歪了,周瑜伸手将它摆正,又歪了,再摆正。前面的车动了,周瑜的大拇指遮住了挂饰上的“瑜”字,指节有些发白。 摆弄花草的孙权。 在厨房忙碌的孙权。 唱着歌叫自己起床的孙权。 …… 周瑜拼命回想他的样子,最后定格在他站在窗口冲着自己微笑的那一刻,感觉到心底有块地方被一种暖洋洋的东西填满了,周瑜屏住呼吸踩下了油门。 过了这个路口,一直前行,不到一百米就是周瑜供职的报社。但每每经过这个路口,周瑜都会选择右转,然后绕上一大段路上班。 今天也不例外,无论之前做了几次深呼吸,下了多大的决心,临到路口,周瑜紧紧攥着方向盘的手还是打向了右边。看着后视镜中的路口逐渐缩小,周瑜懊恼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孙策是个骨子里喜欢安静的人,周瑜也是。闲暇之余,两人最喜欢窝在孙策郊区的老房子里那张浅灰色的布艺沙发上,偎依在一起,静静地看书。可考虑到周瑜所在的东吴都市报位于市中心,孙策便在市区选了一套跃层式的房子,一百七十平,周瑜倒是很喜欢,可惜一看价格就摇了头:两百万多一点,首付就是一百万,这哪里是一个小记者和一个刚闯出些名堂的室内设计师能负担得起的?况且你又刚买了车。孙策拉着他找了家建行的自动取款机,插进卡又输了密码,指着屏幕上跳出的一串长长的数字,得意道,我把老房子卖了,亲爱的,从今往后咱们就绑在一起安心做房奴吧! 周瑜扶着方向盘,依稀记得当时自己砸了他一拳。两年后,孙策就在这个路口,背弃了他们一起做房奴的誓言。 停好车,跟同事们打完招呼,快步走进办公室,周瑜一把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毫不留情地洒进来,刺痛了他的眼。他转身,桌上相框里的孙权笑得正灿烂。周瑜一伸手,将相框合倒。 “哟!今天这圈是兜到哪去了?整整迟到了七分钟又五十四秒哦~~”不敲门又口没遮拦,一定是广告部的小乔。 “你在我的新闻部安排了细作是吧?”周瑜随手翻出一叠资料,翻得哗哗响。 小乔娇媚一笑,抬脚用十厘米的鞋跟将门勾上,一步一摇曳,仿佛能走出一朵花来。她风情万种地坐在周瑜办公桌的一角上,一双含笑的眼直往那低低的V字领上飘。周瑜微微侧了侧身子,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脖子。小乔掩了嘴,笑得更加不怀好意:“瞧这条件反射练的!”抬脚踢了踢他的椅子,挤眉弄眼的表情像极了挥着帕子招揽客人的老鸨,“求转播,是昨天留的,还是今天早上?” 周瑜埋着头,指了指门:“办公重地,谢绝脑补。随手关门,好走不送!” 小乔义愤填膺地跳下桌:“过河拆桥,绝对的过河拆桥!要是没有我,你的日子哪能像现在这么滋润?热了有人打扇子,冷了有人添衣服,病了有人端水递药,没喊饿就有一桌子的菜等着你……” 这个“有人”指的自然是孙权。 周瑜积攒了一早上的烦闷仿佛终于找到了出口,迫不及待地一下子全涌了出来,随手丢开手中的资料,人重重地靠在高高的椅背上。 小乔一下住了口,视线落在了那个相框,背朝上? “你……和孙小弟吵架了?” “真是吵架就好了!” 小乔一愣,随即微微睁大了眼睛:“公瑾,”谨慎而小心,“你是不是又梦到伯符了?”周瑜闭紧了眼,没有说话。小乔轻轻叹了口气,走过去,两手从后面揽住他的肩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想了。” “没过去。”平平淡淡的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小乔突然有些害怕,手也不自觉地慢慢松开:“公瑾……” 周瑜动也不动,目光透过天花板不知落向了何处:“那时候我出车祸差点丢了命,当我醒过来看见你在床边哭,我从没有那么庆幸自己还活着。你说的对,既然生命都有第二次机会,还有什么是不能重头再来的呢?所以我接受了仲谋。我跟他一块吃饭、逛街、看电影、同居,这两年来我努力地想像对阿策那样待他,”周瑜在唇角勾出一抹疲惫的笑,“可是现在我不想这么继续下去了。” “不想这么继续下去是什么意思?”小乔看着他,“你……想和孙小弟分手?” 周瑜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很累。” 小乔按了按他的肩,放柔了声音:“我看你只是因为好久没有梦见伯符,一时钻了牛角尖,还是放两天假,跟孙小弟好好去散散心吧。” 周瑜缓缓地摇了摇头。 小乔与周瑜的情谊一直可以追溯到襁褓时代,一见他这个模样便知他是听不进去了,怕他又回复到三年前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急躁:“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当年你是怎么跟我说的!现在你才反悔,对孙小弟多不公平!” “难道我心里想着另一个人,对他就公平了么!”周瑜激动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吓得相框跳了一跳。 “这不是借口!”小乔也被他吓了一跳,很快回过神来不甘示弱地一仰脖子,“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孙小弟,就不应该再纠缠于过去!” “如果我能做到,我就不会直到今天都过不了那个路口!”周瑜无力地靠在桌沿,“你根本不明白我的痛苦!” “不明白的是你!”小乔杏目圆睁,“孙策已经死了!他死了!不会再活过来了!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醒过来!”周瑜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唇色白得像纸,一双眼空洞得宛若被抽干了灵魂丢弃在角落的人偶,静静地注视着她。 医生正式宣布孙策死亡的那天,他就是这样,安安静静地在医院走廊上站了一天一夜。 小乔暗暗责怪自己把话说过了头,却又不知如何弥补,一时间气氛尴尬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笃笃笃”敲门声传来,“周主编,小乔在不在你这?” “喊什么喊什么!人不是在这呢!”小乔烦躁地拉开门。 “你怎么还在这,西蜀公司的人都来了,就等你去介绍企划案了!快走快走!”小乔犹豫着回头,周瑜仍旧是靠在桌边,迎着朝阳的背影就像一尊雕像,冰冷、没有生气。小乔还想说些什么,来人不耐烦地拉上门,隔断了她的视线。 公共办公区的灯一盏一盏地灭掉,衬得新闻部的主编室格外的亮眼刺目。 有人推门而入,是小乔。她吸了口气:“白天的事我道歉。他现在就在下面,如果你真下了什么决定,就自己去跟他说清楚。” 周瑜点了点头,看着小乔离去后,他才拉开抽屉,里面是刻意放进去的手机,三个未接来电。周瑜攥紧了手机,起身关灯下楼。 孙权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侧身站在暮色中十分的醒目,背后流光溢彩的霓虹灯打过来,模糊中勾勒出一道忧郁的剪影。周瑜踌躇着停在大楼门口,孙权眼尖,立马快步向他走来:“工作忙好了?”依旧是灿烂的笑脸,灿烂到仿佛刚才的忧郁只是一场错觉。 他的手握上来,有些冰凉,周瑜不忍道:“来多久了?怎么不上去?” “我打你手机打不通,来了看到你办公室灯还亮着,就知道你有工作,怕打扰到你。” 周瑜有些惊讶,孙权明白他的意思,献宝似的遥遥一指:“喏!你的房间在那,十楼左手第七个房间。”周瑜转过头,试图在那些黑黝黝的窗口中寻到自己的位置,却怎么也找不到。 “车钥匙给我!”孙权右手一摊,左手递给他一个塑料袋,“你先喝点粥垫胃,我来开车。” “忙了一天很累了吧。本来还想着你能早回来,我连菜都准备好了。” “小乔真是的,我只是让她看看你忙得怎么样了,还特意嘱咐她不要告诉你我来了,她怎么还是把我卖了。” “你也是,一工作起来就忘了时间。晚了就打电话给我,我也好给你买点吃的,你的胃还要不要了?” 周瑜默默地听着孙权絮絮叨叨,温暖的粥顺着食道流下去,空落落的胃仿佛一下找到了归宿:“对不起。” 孙权愣了下,连忙道:“我不是在责怪你,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他小心地透过后视镜观察周瑜的脸色,见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便也沉默下来。 两人艰难地穿过杂物林立的小道,孙权去停车,周瑜拎着塑料袋子先上了楼。一开灯,周瑜愣住了。餐桌的中央摆着一大捧玫瑰花,殷红的颜色一下子就点燃了整个客厅,旁边是一瓶未开封的红酒,瓶颈上还绑着镶金边的蝴蝶结。两只高脚杯静静守候在它的脚边。 这时候孙权也上来了,见他视线所落之处,脸上便是一红,连忙过去收拾:“我新学了煎牛排,原来还想露一手的,嘿嘿,今天晚了,只能改天做了。” “要不你先去洗澡,我给你下碗面去。” “仲谋你别忙了,我有话跟你说。”孙权身形一滞,笑着答道:“好啊。” 孙权一条腿盘在沙发上侧过身看着身边一言不发的周瑜,咧着嘴开玩笑:“公瑾,你别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吧,你放心,小爷一定陪在你身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周瑜的笑意在唇角转瞬即逝,孙权还在那贫:“不会是真的吧,大主编你一定要坚强,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 “仲谋,从我第一次见你也快有三年了吧。”被打断的孙权眼神一黯:“……是两年零二百五十七天。” “那天如果不是你及时把我送到医院,我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孙权揽过他的肩,嬉皮笑脸道:“我就说那天老板怎么突然发善心放了我的假,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老天给我机会英雄救美,好成就咱们的金玉良缘。” 周瑜轻轻挣开他,向前俯着身:“也许吧。”他顿了顿,“仲谋,你想听听我以前的事么?”孙权一愣,过了几秒才简短地回道:“想。” “我之前有过一个男朋友,”周瑜停了一下,孙权懒懒地仰靠在沙发背上,灯光打在他脸上形成一圈阴影,看不清表情。 “他也姓孙,叫孙策,是个室内设计师。那一年我刚毕业,正在东吴都市报实习,当时我跟的前辈叫大乔。” “难道是小乔的姐姐?”孙权又开始插科打诨。 “不过是都姓乔,又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开始同事只是为了区别,叫着叫着也就成了她们的正名了。大乔只比我和小乔大三岁,却早就扬名报业。当年我想进东吴都市报,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想见见她。” “既然是你师父,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其实她只带过我一阵子,我过了试用期没多久她就转去做了旅游记者,我们的关系自然也就淡了。那件事后,我再回到报社时同事说她已经辞职了。我还记得她那篇揭露政府和黑社会暗箱操作的文章,言辞犀利深刻,”周瑜轻轻地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过了一会,周瑜才继续道:“那天大乔有事走不了,她托我下班后给她朋友送份材料。我搭的公交跟另一辆公交擦了,还撞坏了一只车灯,本来错在我这车的司机,可他仗着自己身高体壮不依不饶,两车就吵了起来。我当时很急,那地方在郊区,天又开始黑了,我怕赶不上回来的末班车。” “这时候那辆车上下来一个人,我这车的司机被他一瞪便没了气势,后来他又说了几句话,司机就灰溜溜地回来了。很快车就开了,经过他们的时候他正好抬头,我当时就觉得自己的视线被黏住了一样,挪不开了。” “也巧了,那人就是孙策,也就是大乔的那个朋友。我找到他家的时候,他正好上楼。” 孙权挪了挪身子:“你们就是这么认识的啊。” “是啊。”周瑜勾起嘴角,“刚恋爱那会我因为有低血压,经常起不了床。他就天天一大早买好早饭过来接我,但往往到了报社我还是没醒,他就到围着报社一遍又一遍地转圈。后来他有了经验,只要到了报社门前的那个路口就会右转绕个大圈,然后踩着点把我放下。那段日子,现在想起来,真像一场永远做不到头的美梦啊。” 孙权抿了抿唇,是苦的:“后来呢?” “后来?”周瑜微微一震,随手摸出一支烟来,打火机的火苗亮了又灭了,“自然是梦醒了。”他猛吸了两口,哑声道:“他死了,就在那个路口。” “嗒——嗒——嗒”,指针不知疲倦地走着,也不知转了多少圈。 “仲谋,我们分手吧。”指尖的烟头忽明忽暗,周瑜绷着背不敢回头。 孙权霍得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言语间没有任何起伏:“好!”说完就快步走进了卧室,紧接着传来的是收拾行李的声音。酸胀的感觉一下就盈满了眼眶,周瑜赶快捂住了双眼,可是眼泪已经不争气地从指缝间流出,汹涌不绝。 忽然一双温暖的手覆上来:“公瑾……”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温柔嗓音,“公瑾,你也是喜欢我的吧。”周瑜拼命地摇头,那双手紧紧地箍住他:“可是公瑾,我喜欢你,很喜欢非常喜欢!喜欢得都快发狂了!如果有一天看不见你,我一定会疯掉的!我不想让自己发疯,所以我是绝对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其实你是知道他的存在,是不是?”梦见他离开,然后喊着他的名字醒过来,跟我在一起两年的你怎么会不知道? 孙权的头深深地埋在他颈窝,闷闷道:“我当然知道。” “既然知道,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孙权一下拉开两人的距离,双眼直直地盯进周瑜的心里,“因为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周瑜猛的挣开他,“我根本就忘不掉他!” “既然忘不掉,又为什么非要忘掉?”周瑜一震,孙权乘机又将他揽入怀中:“傻瓜!既然他是你生命中无法抹去的部分,那我就愿意让他也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真正能够放下的那一天。” 孙权字字坚决,手臂却抱得更紧了,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样。周瑜心念一动:“每天你都站在窗口看着我走么?”孙权点了点头。 “为什么?” “我想如果有一天你回头,我却不在那里,也许你会失望。” “如果我一直没有回头呢?” “一辈子很长,我可以慢慢看。” “值得么?” “每天看着你走,对我而言就是一种幸福,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周瑜无奈地叹了口气,用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轻轻斥道:“傻瓜!” 两人抱了一会,孙权像是想起什么,起身跑进卧室又蹬蹬蹬地跑回来蹲在周瑜面前,期期艾艾地递过一只红丝绒盒子:“我知道现在气氛不对,但我还是想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孙权,一起走完以后的路?” 周瑜盯着静静地躺着盒子里两枚银色指环,有些缓不过神。孙权见他半天不说话,讪讪地缩回了手:“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还没做好准备接受我。哎,那些道具算是白准备了。”周瑜想起了那瓶还未开封的红酒,抬了抬眉毛:“烛光晚餐?” “当然不止这样,小乔还教了我别的,她说……”孙权像是想起什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自顾自闷笑着。 “别的什么?”周瑜好奇心大起,“她到底说了什么?” 孙权努力地摆出一张正经的脸:“我先申明这可是小乔想的,与我无关啊。”周瑜点了点头。 “她说,”他清了清嗓子,“让我把戒指含在嘴里,和着红酒跟你接吻,她说这样的话你就肯定不会拒绝我了。”周瑜先是一愣,而后一把拿走孙权手中的盒子,起身就走了出去。孙权连忙跟在后面:“你别生气啊,这个真是小乔的主意,我以后再不听她……”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孙权就觉得自己的唇被人封住了,酒香在下一秒溢满了口腔,舌尖仿佛还有一点金属的触感。 “是不是这样子?”周瑜舔了舔嘴唇,一双眼像是被红酒浸染了,透出淡淡的妖冶的粉色。孙权喉间一紧,哑声道:“公瑾,你真是要了我命了。” ——————————————————————我是代表第二天早晨的分割线——————————————————“大主编,起床啦!”孙权第四次站在床边,无奈地拽着棉被。 “我请假了。”一道慵懒的声音慢悠悠地从被子中钻出来。 “嘿~”孙权禁不住笑出声来,“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耍赖了?快起床,要不然真要迟到了。” 周瑜仍旧蒙着头,只伸出一只手来,左摇右晃的,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劳动法说了,像我这种晚婚的,可享受15天的婚假。” —————————————————————————————————————————————————————青山公墓位于城郊,才三年的功夫,原本只存在于山体上的墓碑现在已经铺满了整个山脚。孙权快步穿梭在层层墓碑之间,终于在其中一个面前停住了脚步,然后放下了一大束百合。清冽的山风拂过白色的花瓣,撩起淡淡清香。 孙权擦了擦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上面的孙策正微笑着看着他,“哥,你安心地去吧。公瑾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了。”
引用 孙权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连忙紧张道:“公瑾,公瑾!我什么都吃,什么颜色都喜欢,走在路上的时候你走哪边我就一定在另一边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