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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 2019-12-23 21:04

[独发][策瑜]犀角香


暖水濯我足,剪纸招我魂。
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袋 ,人能与鬼通。
忘川之畔,与君常相憩。
烂泥之中,与君发相缠。
存心无可表,唯有魂一缕。
燃起灵犀一炉,枯骨生出曼陀罗。

焚起犀角香,与鬼共缠绵

周瑾 2019-12-23 21:07
哇!!!又有策瑜新粮了!楼主加油!

未来 2019-12-23 21:09
  面对他最爱的虞,再也禁不住悲歌:“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泪眼婆娑,若断若续地吟道:“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冬天的风,席卷着树上残存的枝叶。瞬间,还挂着零星残叶的枝丫,一下子光凸凸起来。冷风扫荡着这个世界,连仅存的一片枯叶,似乎也不想放过。最后那一片,再也坚持不住,终于在空中打了几个旋,缓缓的落在了泥土之间,映黄了项羽的眼。    
  项羽,用一支画戟,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护着自己逃了出来。而此时的虞已经分不清项羽眼里,究竟是黄色还是红色。
  千仞血污之中,是项羽从不曾有的狼狈。
  滚滚黄尘之间,是虞从不曾有的美——她总是那样的美!
  
    她站在军帐之外,就连守帐的卫士,也不禁浮想联翩,甚至,大不敬地,多看了她一眼,然后纷纷摇头感叹:
  若非祸水红颜,若非美艳缱绻,大王怎受此羁绊。

  
  她很聪明,就像天上飞舞的雪花一样,剔透、冰灵。想当年,八千子弟兵,无一不是以一当十,以一当百,破釜沉舟,吞并了百二秦川;想霸王,力能扛鼎,力能拔山,却一再妥协、一再退避,却终始不敢强行突破那千人的包围。为什么?她岂能不知。
  一片雪花从空中落下,慢悠悠地停在了虞的眼睫之间,虞似乎想用那雪一样白的手指,想掠去那一丝冰凉。来不及了!眼睫的冰冷,化作了眼角的滚热。一片片冰冷的雪花飞下,一次次带走了她身上仅存的温热,留下一个冰玉般的雪美人。站在帐外,不知道站了有多久。

  “夫人,大王不想见你,请回吧。”
  他是在怪自己吗?怪自己是女人吗,怪自己是他的拖累吗?
  
  他们都是楚国的贵族,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最后结为了秦晋之好。从此戎马倥偬,随军行动,他战到哪里,她就跟到了哪里。
  

  “你怎么还在?”
     声音是熟悉,声音是反常的。虞,艰难地抬起头。一张惨白的脸,在冰天雪地之下,白得是那样的美,跟这白茫茫的四周,再切合不过。

  “大王。”虞挪动着麻木又僵硬腿,缓慢地走到项羽身后,低首侧枕在他那宽阔、厚实的背上。
  ——她不会安慰,也不敢安慰这睥睨天下、豪勇盖世的男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抱住他,让他知道,无论昨夜的楚歌如何凄凉,无论失去了多少江东儿郎,而他,还有她!
  “你走吧!”项羽并没有转身,那声音也是异常的冷淡,疏远。
 “大王!”虞使出全力,想要把项羽转过来,却始终没有拉动,倒是自己,被项羽重重地摔到在地上。

  往常,她摔倒之前,都会被告他紧紧地抱住,还会有一句温柔的责备:“怎么又不小心?”而这次,没有。
  项羽,抬起右手,很轻松的就扳开了她抱着他的手臂,阴冷的说:“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如此容易?哈哈,是老天有意成全他,还是我这出了叛徒!”叛徒两个字,说的是义愤填膺、咬牙切齿。那冷酷的目光,仿佛一把剑,刺着虞的眼。这目光里没有曾经的温柔,没有昔时的信任。他——从来不曾这样对待自己
   脑袋“轰”的一声,虞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的男人,突然之间,竟然是那样的陌生,竟然是那样的可怕。
  “念你跟随我多年,我不杀你,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回音仍飘荡在耳旁,虞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帐内,那熟悉的影子,抓起酒坛,仰头猛灌,却又呛得直咳。
  帐外,那个纤细的身子,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他哪里不知道谁是奸细;他哪里不知道谁是叛徒;他哪里不知道,她是一定会留下来陪他一起死。
  ——有谁可知,当他那样对待她的时候,他心中的痛苦,不比她少?
  ——有谁可知,让她离去,他是有多么不舍。
  烈酒,仍在大口大口地灌着,直到酒坛见了底,也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最后,他了无牵挂地笑了——虞兮虞兮奈若何?终于,不用担心了。

  霸王烂醉,瘫软在榻上,呕吐不止。哈!很久没有那样醉过了。上一次醉酒,上一次醉酒,好像是和刘季结拜那次,兄弟俩喝酒,喝醉了。他还记得刘季趁着酒兴,对虞美人种种轻浮。他勃然大怒,给刘季甩出一个巴掌。那个巴掌,打醒了刘季,也痛醒了自己。

  “呵!你可真美啊。他绝对不会为难于你。你就从了他吧?哈哈哈哈,我终于了无牵挂。”他苦笑着,凭眼泪冲走了污秽,留下一片狼藉。

  
  “大王,我怎会离开你?”哈,身边竟然响起了软软的声音,还有熟悉的香气。难道,只是醉了,才能再见吗?他神智仍旧不清,只感觉自己被对方执起了左手:“大王,我怎会不了解你。”

  良久,风不吹了,雪不飞了,好像时间停止了一样。突然,她甩开他的手,一个转身,从他的腰间拔出佩剑,向自己颈上一横:“妾不能打仗,不能杀敌,不能突围,却大王的负累。妾生当跟大王,死亦随大王,愿大王保重!”

  隐隐约约中,他终于看清她握佩剑,向自己的颈上一横;他一下子酒醒了,却来不及拦下;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虞香消玉殒。
  项羽搂着虞,大哭不止。耳边还剩下她的软侬细语,“回江东,回江东……!”
  
  江水还是那样的湍急,江风仍旧无比的寒彻。渡过,就是江东;过去,就是吴中!

  他猛然想起了什么,从身上摸出一块犀——这是自己格斗灵犀而来。据楚地的巫师说,犀角焚后,有奇异的香味,可以看见殊途的鬼神。

  “虞,是你吗?”望着眼前袅袅婷婷的背影,他泪流满面。“虞……”他竟然哽咽地说不说一句话。

  “大王。”面前的背影终于转过身来。还是那熟悉国色。“大王,熄了吧!”

  看着项羽满脸疑惑,她幽幽地说:“省着,来世。”

  “来世?”项羽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虞掐灭了灵犀。

  阿娜的身姿在奇香中,慢慢飘散、慢慢变淡:“大王,回江东吧!若有来世,虞不要做你的女人,虞要做你的兄弟,虞要陪你驰骋疆埸。”

  等一切烟消云散,项羽恍若大醒,蓦然悲痛欲绝。他努力寻找着前一秒的温度,却只剩下冰冰冷余音:虞不要做你的女人,虞要做你的兄弟。

  虞,没有你的江东,还是江东吗?没有你的霸王,还是霸王吗?江东,我还用再回去吗?
       虞,籍一生倥偬,终究,还是负了你;若有来世,籍定不负你!

  项羽拔出佩剑,自刎于乌江。

周瑾 2019-12-23 21:23
虐……哭晕……内牛满面……

慕瑜 2019-12-23 21:38
策瑜新粮!!!!捧场!
好好好好虐……

惊涛赤壁 2019-12-23 21:40
顶楼主!!!楼主加油!!!

未来 2019-12-25 22:27
县令府邸。仆役、家丁一个个低眉垂眼、弯腰曲背、屏气凝神、不敢高声——县令大人怒了。

“知错吗?”
“我没有错!”稚嫩的声音,倔强不屈。
“没?有?错?”一个罕见又极为精致的翡翠盖碗,“刷”地一下,重重地砸在少年额头,“啪”地一声,碎在地面,翡翠上雕刻的九头凤凰,眼里皆是绝望的绿光。

众人皆不敢言——不敢呼吸,不敢抬眼。空气紧张又寂静——一片树叶落地的声音,皆让人不寒颤栗。

“让你读诗书、习六经,授你兵法,教你技艺,岂是让你学会离经叛道、狂悖大逆?”

面对父亲的雷霆之怒,少年直直跪在地上,眼睛瞪得像熟透的葡萄,红红的,圆圆的。任厚重的板子,落在身上,他依旧挺着腰,皱着眉,死死地咬着唇,恨恨地掐着手,胸前无规则地起伏,像是再说:“我就是没有错!”

“且不说你如此言论,本不该你想!你自己想着也罢,还乱我县属,招摇惑众!都尉曹操,若非与我周家世交,感情深笃,我就是把你捆了,交给当今圣上发落,也难保我周氏全族,为你所害!”

夜已深,一页一页花笺,飘落在榻前,全是三纲五常;一篇一篇竹简,重叠在几案,都是家法祖训。小公子不服输地跪在那里,不知道抄了多少遍,不知道写了多少卷。

“瑜儿。”
一阵轻轻的呼唤,打破了夜的静谧。听着那温柔的声音,少年像抓到了救星。立刻搁下笔,抬眼望着来人,眼里盈满了泪水:“兄长…”。之后,却再也说不出话。

“唉!”青年一声长叹,看着他额头乌青,想骂也骂不出来:“你对这大汉王朝,怎么就那么不满啊!

不仅仅是这位青年,就连他们的父亲,洛阳令周异,也对这个小儿子费劲了心思,绞尽了脑汁。这么精灵机智、聪慧过人的孩子,却与生俱来,怀揣着对大汉王朝莫名的敌视。在言论举止本来就不太自由的年代,自己掌管着都城洛阳的礼仪、司法、法律、治安,怎不清楚,这种狂悖不羁、大逆不道的言行,会是怎样的下场。可这孩子,学了礼仪、学了法律,却尽然没有一丝顾忌。
周异本来身体不好,这一夜,一边对着周瑜气急败坏的打骂,一边亲往下属县尉曹操府邸,送上大礼,一夜下来,头发都急百了。

数百年后,世人只知道周兴嗣为作《千字文》一夜白头,却不知祖上就有一夜白头的作风。

“你就不知道收敛?”

周晖一字一句,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瑜儿,我知道,你很聪明,也很有见解,可这是身死族灭的大逆!怪我,当初就没有掐灭你这种妄想的想法,任你如此附逆不道!”说完,周晖又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一幕,周瑜惊了,他紧紧闭着嘴,什么都不说了。
“爹的头发!一夜之间给你气白了!至今病在榻上。”

周瑜吃惊地说不出话来,看来这次,真的伤透了父亲。就连一向理解包容自己的哥哥,也表现出了对自己的彻底失望。

只听周晖缓缓说道:“父亲以病辞官,近日启程回庐江舒县。为兄即将暂领洛阳令一职。这样,你跟爹一并回去,好生侍奉,别口出狂言,招惹是非。”

周瑜点点头,眼巴巴地抬头看着周晖。周晖叹气,走上前,扶起了他:“父亲也是爱你的。那样的混账话,以后别说了。哥求你?”
“兄长。”可能跪得久了,又没有进食,周瑜只觉头昏眼花,腿脚酸麻,直愣愣往周晖身上栽了下去。
周晖一手抱着周瑜,一手轻柔着他的双膝,突然一惊,问道:“这是什么?”

周瑜低头一看,只见兄长捏着自己腰间的紫罗香囊。不好意思地笑了:“市集上买的,很香。”
“哦?是吗?”,周晖不屑地闻了闻:“你就要陪爹回乡,明日我们再下一盘棋可好?”
“下棋?”
“你若赢了,我那方歙砚就送给你;你若输了——”周晖笑了,“把你的香囊给我!”

  

第二天,周瑜痛苦地捏着棋子,眉头紧锁。他抬着就看见了满脸笑容的兄长。周晖伸出双手,摊在周瑜面前,眯着眼,乐呵呵地说:“给我吧!”

周瑜很不情愿,从腰上解下香囊,很不情愿地递给周晖。周晖接过香囊,眼也不抬,直接扔进身边的暖炉。异常严肃地看着周瑜:“我朝天子,皆好男风,虽史家殊不为羞。然我周氏子弟,将来必须成就大业,岂能阴柔如女子?见你你佩戴紫罗香囊。如此打扮,也女子何异? 我,绝不允许你沾染那种风气;我周氏子弟,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记住,你需要担当起家、国的重责。”

周瑾 2019-12-25 22:30
嘟嘟被打了,嘟嘟被骂了,嘟嘟好可怜……

未来 2019-12-25 22:36
嗯。嗯。骨子里对汉家皇朝的厌误,是与生俱来的。还到处发表大逆不道的言论嘛。

现在知道学乖了、知道收敛了。不过,很快就会遇到另一个讨厌汉家的人,两个人在一起会疯狂啦。

最爱都督 2019-12-26 17:48
嘟嘟好可怜……前世被善意地伤害,今生又被打……

未来 2019-12-26 23:30
嗯哪,写的就是各种虐了。
只是写的不好,达不到虐的效果唉😂后面再说。

前世已去😏今世同生,来世共死。


未来 2019-12-28 09:07
“瑜儿,舒县到了。”
周瑜顺着父亲的声音,从马车里望去,眼前出现的一碧万顷的湖面,波光潋滟,水面开阔,港叉曲折,绿岛浮动,鸥岛翔集,舟楫点点。好一派绚丽迷人的湖光山色!如鲸似龟的大小岛屿,五彩斑斓的人间仙境,妖娆多姿,情态各异,令人遐想万千 。


“瑜儿?”
周瑜看得出神,听得父亲呼唤,连忙转身,扶着周异的手,颤颤地问:“家,舒县?到了?”
“是啊,你从小跟我在洛阳长大。这应该是第一次回家乡。”
“是,父亲。孩儿很激动!”

  周瑜颤抖着,望着面前高高的城墙,“这城墙,可真是坚固啊!”
周瑜依稀记得,史书记载,项羽把刘邦困在了固陵城中。霸王的军队,靠着舒县供给的粮食,与刘邦继续打着持久战。
突然有一天,舒城出了叛徒!叛徒卖了舒城!霸王的军队面临着粮食的断绝,于是军心溃散,节节败退。
周瑜看着紧闭的城门:“当年霸王,进不了舒县,就这样,远远地看着这堵城墙吗?就是这堵墙,导致他最后败走垓下吗?


“舒县,我回来了!”周瑜忍不住喃喃自语。
“回来了,别给我惹事就好!”周异不顾儿子的自言自语,自顾自地唠叨起来。


周瑜看着父亲满头白发,甚是难受,只得一边点头,一边称“是”。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翻腾的心。


“哐——”,城门打开了。周异突然站起身,撩开衣摆,跨下马车。
“陆贤弟、陆贤弟,十多年不见啦!”
周瑜掀开车帘,也跟着跳了下去,只见跟父亲相拥作揖的,是一位高大威猛的中年男人,眉毛胡须,都是那样黑,那样浓,一身正气,一脸儒雅。周瑜连忙在一旁行礼。
“周兄一去洛阳,十五年啦!十五年啦!哎呀,头发咋全白啦?”那汉子十分豪爽地挽着周异,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满头白发,表情有说不清的难受。


周瑜不好意思地下了头,不敢多说一个字。只默默地听着,父亲介绍这位庐江太守,他的“陆贤弟”。陆太守见周瑜彬彬有礼、谦谦公子,甚是喜欢,拍着周异的背,爽朗地笑着:“我家绩儿,也这番灵巧俊朗,我就省心多啦!还是周兄好福气啊!”
“贤弟有所不知,这小子唉!”周异叹气摇头。
“周兄啊,康听闻你身体不好,弃官返乡,弟,已令人将兄长府邸打扫整理,吾兄看看,还满意?”
“贤弟安排,岂能不妥?”两人对视一笑,径直往南走去。


周瑜跟在两人身后,心里犯着嘀咕:这还得走多远,为啥不乘车?手拉手啥意思?


走着走着,直到一堵高墙挡住了视线。
“到了!”
“哈哈哈,十五年啦,我还是回来了,这舒县还是一样啊,哈哈!”


周瑜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好一座气派的府院!不必说精致的雕器、古老的盘松、银子堆的假山、翡翠雕的案几。单说这从前厅到后堂,足足走了一个时辰。


“好大啊!”周瑜感叹,“比洛阳的官宅,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府邸,是当年和帝恩赐,赠与你高祖父。”周异瞟了周瑜一眼,叹了一口气,“瑜儿,若你也能想你高祖父那样,忠勇恪节,受赐府邸,为父百年之后,也无遗憾!”
看着周异唉声叹气,陆康疑惑不解。突然,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周瑜,齐刷刷的眼神让自己不寒而栗。周瑜赶紧退出,回到自己房间,整理自己的东西。
端起精致的歙砚,看了又看,摸了又摸,那日,哥哥骗自己下棋,借机烧掉了自己的紫罗香囊,却还是将那尊万佛歙砚赠与了自己。这万佛歙砚,是和帝珍藏多年之物,墨出的墨汁,自带着一股檀香之气,周瑜极是喜爱。
“男子不能阴柔娇羞,要英武霸气、要像砚台一样堂堂正正。”周瑜哥哥又想起兄长语重心长的话:“此砚是和帝珍藏多年之物,赐予了我们高祖父。瑜儿,你对汉家不满,不过对其夺取天下的手段不满。汉家历代天子,对我们周家也不薄啊!你一定要心存汉室、忠勇恪节!愿我瑜儿有朝一日,也能得到君王恩赐。”


周瑜放下了砚,越发思念哥哥。第一次骑马,第一次射箭,第一次练拳,第一次弹琴,第一次下棋,第一次被打,第一次被骂……不知道有多少第一次呵!直到第一次变成第二次,变成数不清有多少次。母亲走的早,周瑜不知道什么是母爱,他只知道,兄爱:兄长,你在洛阳,还好吗?


摊开卷着的棋谱,画面是那天的棋局。周瑜眉头紧锁,想到那天哥哥给自己设下的陷阱,思索着:到底该走哪一步?
想着想着,看着看着,周瑜忽然嗅到一股幽香飘来。似乎是那日被哥哥烧掉的紫罗香囊。周瑜天生喜爱奇香,意识逐渐神不由己,慢慢地走进了那摊开的棋局。


“瑜儿,想好怎么解了吗?”哥哥温柔地笑着。
周瑜正想答话,只见周晖微微一笑,示意他不要说话:“你那局啊,看似已死,实乃大胜!看你怎样破解。为兄也说了,解出来,将这副棋相赠与你。”
周晖叹了一口气,望着自己最爱的弟弟:“可惜,来不及了。围棋,先赠与你。你那局还有救,或许你现在还不能破解,你终会遇到破解之法!记住:一定要独立破解!若受人指点,那人将是你的生死!瑜儿切记切记…”
哥哥的声音越来越远。周瑜想抱抱自己日夜思念的兄长,却发现浑身僵硬如铅浇灌。想要睁眼看看,却怎么也睁不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感觉到,自己被人拼命地摇晃着,也越来越清晰地听见一声声强烈地呼唤:“公子、公子、公子!”
被人扶起,靠着一团软垫,只觉肚子饥饿难忍。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我怎么了?”
“公子睡了三天三夜,老爷也…”
“我爹怎么了?”
一个小厮慌忙跪倒在地,用颤抖地声音,说了半天。周瑜却只听清“洛阳出事了”、“老爷病倒了”。


周瑜打量着四周,只见一片丧幡。侍从小厮皆缞絰缟素。还有匆匆赶来的嫂子、侄子身着斩衰服、目光哀凄。不禁想想梦中情景,周瑜大惊!看见眼前,那跟哥哥长的一模一样的侄子周峻,又想到自己的兄弟,心中更是哀痛。周峻捧着一副棋,递给周瑜:“叔叔……父亲……董卓……”刚开口却说不下去了。


周瑜接过棋,上等的白玉制成的白子,白的凄惨渗人。漆黑的墨玉作出的黑子,黑的阴森可怖。
白与黑,是在诉说一个绚烂生命的结束?
白与黑,是在笑讽满头白发的爹爹,送走了须发正浓的哥哥?
白与黑,是阴阳两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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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儿,你若赢了,我那万佛歙砚给你;你若输了,你的紫萝香囊给我!”
“瑜儿,你一定要心存汉室、忠勇恪节!”
“瑜儿、你不能阴柔娇羞,要英武霸气、要像砚台一样堂堂正正!”
“愿我瑜儿有朝一日,也能得到君王的恩赐!”

周瑾 2019-12-28 10:00
楼主更新了哟~~~抱抱勤劳的楼主……
咦咦咦?怎么回事?白痴一枚看不懂……难道是嘟嘟还在洛阳的亲人被董卓神马的杀了,顺便嘟嘟的哥哥也是?

未来 2019-12-29 12:58
历史上的亲哥哥和历史上的从哥哥合二为一了哈。是不是这里看不懂?

本来想放第二章,怕第二章内容太杂,又和题目不吻合,又重新修改放在第一章了。

公瑾伯符天挺秀 2019-12-29 17:52
哇哦……楼主加油!!期待后文!!!!

未来 2020-01-01 22:04
  三界之下有忘川,摆渡其上望彼岸。
  我愿轮回堤上柳,飘扬湖边望君还。
  初夏的风,很暖和。依依杨柳,倒映在巢湖水中,轻轻摇摆。

  周瑜直直地看着几案上的砚台,目光呆滞、一言不发。自幼失去母亲,哥哥的遗物,总是杂糅着他的音容相貌,那么真切,真切得总是让活着的人伤痛欲绝。那棋盘、那棋谱,那万佛歙砚、那焦尾古琴,都还残留着着哥哥的气息。原来,失去挚爱的亲人,可以这么痛苦?逝者如斯,生离死别,还会有下一次吗?
  
  “晖儿英俊勇猛,老夫看着长大,如今却死于董卓之乱。”陆康轻轻走过,一把搂着周瑜,轻抚着他的头,顺势按进了自己的怀里:“安心呆在舒县,照顾好你爹。你兄长遇害,最伤心的就是你爹了。”
  周瑜不明白,这位爹爹的至交,为什么对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那么关心、那么热情。得知哥哥噩耗,陆太守当场捶胸顿足,涕泗横流;看见爹爹病倒,陆太守日夜守护,事必躬亲。周瑜暗想:“如果我也能结交如此知己,也不枉今生。不过‘生于安乐,死于忧患’”
  想到这里,这瑜突然睁大了眼睛:“我不能就这样,呆在舒县!”周瑜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陆康的手,挣脱了他的怀抱,又缓缓站起身来:“昔日董卓废立汉帝,丁原、丁管、袁绍和我兄长极力反对。丁原、丁管先后为其所害,袁绍与我兄,因家族威望,勉强苟活。现袁绍在外而安,我兄在内而死。但袁绍叔父,因在洛阳,全族被诛。今周瑜叔伯也在洛阳,怕董卓早已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此次劫杀我哥,莫非就是开始!?”
  陆康看着周瑜,捻着胡须,点了点头:“瑜儿所言不假,可是——你有何打算?”
  “我要杀董卓、为兄报仇,保全周氏族人!”
  “瑜儿!晖儿昔日雄江淮,今在洛阳若何?”
  “君子善假于物!董卓乱政,群雄讨之。瑜虽不才,愿借诸侯之力,诛之。”
  “哈哈,瑜儿可知,这十一路诸侯,各怀鬼胎,各图私利,谁愿意帮你?”
  “曹操昔日为我爹属官,私交也好,与我周家更是世交,瑜听说曹操发起联盟,也曾奋力追击”,周瑜说着说着,却微微皱起眉头,“只可惜兵力太弱,又被董卓打败。”
  “哈哈哈,既然如此,老夫倒是有个建议,瑜儿可以一试?”陆康自信地笑着。
  周瑜一步上前,跪在陆康面前,拜道:“愿世叔教我。”
  “瑜儿何必如此见外!”陆康连忙扶起周瑜,缓缓说道:“长沙太守孙坚,与董卓矛盾颇深,且打得董卓节节败退。瑜儿可以去向他求助。”
  周瑜一听,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世叔所言,可是江东猛虎,孙破虏?”
  “正是!”
  “孙破虏名望,我早有耳闻,听听说他为讨伐董卓,将家人迁至寿春。我也正想赶赴寿春,见见破虏将军。”
  却见陆康又缓缓地说道:“孙坚出生草莽,直率易怒,瑜儿要谨言慎行,切勿冲撞了他!且看且行,不必勉强。前年,他有恩于我子侄,我也略备薄礼答谢,瑜儿可一并奉上。若不如意,即可归来,切勿逗留。”  
  周瑜点头应着,只是看见爹爹尚在床榻之上,又皱了皱眉。
  陆康继续说道:“瑜儿。放心去,你爹,我会好生照顾。”
  “那就拜谢世叔!”
  陆康挥挥手,说着:“收拾收拾走吧!记住,别顶撞了孙破虏。”接着,陆康转头唤来陈武,吩咐道:“你也一起去吧!保护好周公子!不得有半点损失!”

  周瑜回到房间,退去缞絰斩衰,收捡起随身细软,令人装成一车;拾掇起一些珍宝古玩,又成一车。望着灵幡下,年幼的侄子,年轻的嫂子,愁眉锁眼、凄容满面。不禁又想起了昔日的哥哥,揣那方万佛歙砚,摩挲着,哥哥的温度还在那里;闻一闻,哥哥的体味也在那里。

  马车在路上疾驰,周瑜坐在车内,心想:我与孙家,从未交往,虽有陆太守推贴,这冒然前去,唯恐……
转念一想,洛阳时曾听说,孙坚有一子,名叫孙策,少年有志、英达夙成,不如……
可是又一想,名声不过传闻,哥哥雄间江淮,董卓恶之;自己略有名气,也是了了;这孙策,交结知名,声誉发闻,到底……

  马车一路飞奔,周瑜思来想去,望着远路渐渐消失的烟尘,不觉担心起来。从小跟着父兄叔伯,各地求学游历,王公贵族、将相高官、富家巨商,什么人没见过,怎么会因为要见一太守儿子,紧张得不得了。孙策……
  
  哒哒、哒哒、哒哒…

  只见一辆接一辆满载牲口、粮食和布匹的独轮车,吱吱呀呀,穿行而过。一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川流不息,人来车往,好一派繁华的景象,好一派喧闹的城市!周瑜看得出神,这就是淮西的军事重镇、扬州的治所——寿春吧?周瑜想起想当年,与兄长游学,拜见寿春名士时苗,那时的寿春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市列珠玑、户盈罗绮。如今中原战乱纷争,寿春尚有一丝安宁,现故城重游,却已物是人非。

  “公子,寿春到了!我们先找旅舍住下?”
  周瑜正伤感,不免一惊,原来是自己的小跟班,阿吉。
  “哦,你安排吧!”周瑜依旧望着远方,皱起了眉头。
  阿吉也皱了皱眉头,自从大公子遇害之后,二公子也变得闷闷不乐。几个月都没有见过他开心地笑了。过去那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翩翩少年,变得郁郁寡欢、愁容满面。
  路过几间普通或略有档次的旅馆,阿吉都摇摇头,示意车夫继续前进。他知道,自家公子对生活品质有着非常高的要求。又过几里路,终于看见一家旅舍,裱饰装潢极其奢华精美,且地处淮水之边,环境极佳。“淮西第一楼”几个大字,金光灿灿,显得整座旅舍,更是金碧辉煌,想必价格不菲——不过周家可是不缺钱的。
  “公子,住店用哪张符牌?”
  “王愈!”
  原来这是寿春城专用接待外宾、名士的旅舍。入住的人非富即贵。为了客人的安全,入住要求客人必须提供官府出具的信证。当初陆康为了考虑周瑜安全,符牌和传信,一样准备了一真一假两份。一为隐瞒身份;二则隐蔽行踪。
  周瑜下了车,又看了看如今的寿春城,依旧风光旖旎,繁华喧嚣。暖暖的风,吹在毫无表情的脸上,顿生起一片片闷云。上次,好像也是这儿?从来不曾觉得双腿如此沉重,直到走进了“淮西第一楼”,才吩咐周吉道:“去打探一下,破虏将军住在何处。”

周瑾 2020-01-02 11:59
哇哇哇哇!更新了!!!嘟嘟马上就要见到策哥了耶~~~楼主加油!!!!

公瑾伯符天挺秀 2020-01-03 06:22
楼主更新了,楼主加油,标题还有说好的肉呢,坐等吃肉~~~

未来 2020-01-03 18:41
       “公子,破虏将军府,找到了!”阿吉递上竹简,一脸兴奋地比划着。
  周瑜:“好,准备名帖,马上走!”
  阿吉不禁感叹:这客舍,不愧是寿春第一,连稀有的铜镜不仅锃亮,而且跟自家公子一样高大!看到自家公子,阿吉又是惊讶,刚才面如死灰,一下子竟然抖擞精神。头上系着青丝制成的头巾,身上穿着锦缎编织的白袍,脚踩丝履、腰扎玉带;清澈的眸子,湖水一样平静;浓密的眉毛,如同弯月,挂在稚嫩的脸上。
  阿吉不懂,这位自带仙气,又帅又美又可爱的公子,站在铜镜面前整装,足足打扮了有半个时辰。

  周瑜跟在后面,边走边想:既是拜访,既是求人,不能失了礼。我又该如何向对方晓以大义呢?
  “公子,到了。”阿吉指着一朱漆楠木的大门,说道。
  “哦?”周瑜抬眼一看,大门外贴着一张红色告示,府邸之外,一片喧哗,几个官兵打扮的人,在桌案前整理着什么。
  “将军府的守卫,居然是士兵。果然兵强士勇啊!”周瑜一边赞叹,一边对阿吉说,“名帖递过去。”
  “是,公子。”
  直到阿吉走向孙府,把名帖交给守卫,周瑜突然猛然拍了一下大腿:“哎呀,走得匆忙,一车厚礼和陆康之信,竟然遗忘在客舍!”

  看着阿吉已经把名帖交到了官兵手中,周瑜正恨不得将其夺下时,却见阿吉又退了回来。脸色紧张的可怕:“他们…让…让…等。”说完,狠狠煽了自己一巴掌:“公子恕罪,阿吉该死。名帖拿错了,拿的是…!”
  “如此甚好!”未等他说完,周瑜大喜:“我…”

  “王愈!王愈在吗?”
  周瑜和阿吉同时一愣!只见是门外两守卫官兵在呼叫他!周瑜皱起了眉头,这孙家接见客人,也好生奇怪,尽然遥呼姓名,好无礼法,不禁再次想起陆康的话,“孙坚出生草莽”。周瑜依旧整了整衣摆,行礼作揖道:“我是王愈,此次……”
  “王愈,年14,庐江舒县,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守卫噼里啪啦问完一堆问题,才发现站着眼前的是一位衣着华丽、容貌俊逸的翩翩公子,也不觉惊讶起来:“年14,年龄不够啊。”守卫又上下打量着周瑜,“不过嘛,这身高还行?想好了吗?”
没有管周瑜一脸懵逼,守卫继续说:“入了军籍,子子孙孙皆是军籍!想好就签字!”

  “入军?”周瑜和阿吉顿时一愣。阿吉推开递来的竹简,连忙把周瑜拉开。却被周瑜按住了手,“你别说话。”周瑜低声说完,对着守卫莞尔一笑,“是的,我,想好了。”
  阿吉又一次拉住周瑜,满脸疑惑。周瑜却微笑地朝守卫士兵点了个头,狠狠地把阿吉扯在一边,低声说:“你先回去。”
  “公子!”
  周瑜笑了,阿吉很久没有看见周瑜有过这样的笑了,虽然笑的有那么一些狡黠。
“带的银子足够多吧?记住,别暴露我的身份,否则,我绝不轻饶!”看着周瑜对着自己不停地眨眼睛,阿吉实在忍不住了:“公子,老爷知道了,小的还……”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有事我自会找你。
  阿吉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周瑜签下了姓名,随着一名士兵走进了最外围的营账。只得叹着气回到旅舍——陈武一定会撕了我!

  来到军营,周瑜是既好奇,又兴奋。得知破虏将军离开寿春时,不免有一丝失落。又听说他们这批新兵,是受破虏将军之子,少将军孙策管辖。不觉有些兴奋,又一想,孙策年轻气盛,一定比孙坚容易搞定吧?孙策。周瑜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孙策,就会莫名的紧张,甚至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思念,是一种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朦胧感觉,还是错觉?

  汉代军队中就有明确规定,入伍一年的士兵只能担负城乡守备和劳役任务,但孙家不同,直接签协议入了军籍的,都是专业的军人,都要接受最严苛的训练,孙策甚至给这个部队起了一个名字——“灵犀部落”意在表明战场的兄弟心思想通,不幸阵亡之后鬼魂也会借着犀角的奇香,幻化成型,继续作战——生命不止、战斗不息。

  最低级的士兵,50人一个营帐,10个人睡在一条通铺上,不必说各种拥挤夹杂着各种混浊难闻的臭气。吃的尽是蒸饼、菜粥,且不说没人伺候,就这样的生活,对于锦衣玉食的周瑜来说,实在也是煎熬。然而,每天还有各种练习,各种规矩,各种训话;在黑压压一群人里,实在见不到孙策。营帐内的人,见不惯周瑜的一身绫罗锦缎,都不予理睬。只有一人,名唤郑宝,总是不停地跟在周瑜身后:“公子好漂亮!”周瑜视其人,又黑又瘦的小脸上,一个翘翘鼻子,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双大的大眼睛,乌黑的眼珠挺神气地转来转去。只是,头发乱乱的。一问,也是舒县人。这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周瑜简直像看见了沙漠里的一滴水。
  “他们欺生,也欺弱,见我矮小,总是……”,郑宝接着说:“我爹是兵,因为签了合约,我生下来也是兵。只是我爹去的早,从来没有见过他。我从小在舒县长大,我们那有两位周公子,都是京官之后,若不是我爹把我卖给军队,我是准备……唉,你一公子出生的富贵人家,为什么也要从军?”
  “我…我…”周瑜扶额沉思良久,愁容满面:“我的家,没有了。乱世之中,竟无立锥之地,我要活下去、我要报仇。”

  周瑜跟着众多士兵一起,伏在地上。听着高台之上,少年将军义正严辞地激昂斗志,他的声音高亢雄浑,富有磁性,就像冬日的阳光一样暖和,想春天的和风一样舒心,让人情不自禁,跟着他。周瑜不敢抬头去看看这样的声音来自怎样的少年,眼角余光,只见一身火红的战袍,随风飘飘、鲜艳无比——他就是孙策了。

  周瑜自幼学习六艺,射、御,不在话下;只是面对负重长跑、摔跤格斗,不禁皱起眉头。吃不好,睡不好,几天下来,人都瘦了一圈。这时,却听见少年将军在高台朗声地说着:“乱世出英雄,正是建功立业大好时机!诸君努力向前,积极参训!”忽又沉下脸,粗声粗气地说:“训练不积极、偷奸耍滑者,全部过来给我‘侍寝’!本少爷会亲自伺候!”

  士兵们听着,有的人紧张地大气不敢出,有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要给少将军“侍寝”,周瑜趁着骚动,抬头看了一眼太少的少年将军,不觉大惊——怎会有如此俊朗帅气的人。

  腿上系着沉重的沙袋,周瑜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我跑不动了。”
  “把你的沙袋给我?”郑宝回头关心地问。
  “不用。”周瑜停下脚步,扯住了郑宝:“等他们过去了,我们抄近路。”
  “不会被发现吗?”
  “不怕。”
  “跑的慢,最多侍寝了;可是这样抄近路,会被军法哒!”
  “侍寝怎么回事?”
  “给少将军侍寝很惨哒!”郑宝说着,“你这种读书人还好,最多给少将军抄一晚上书,或者读一晚上的经就行。我们不认识字的,就是少将军一个晚上的体能集训,觉别想睡了。早晨点卯,还不能迟到。”
  “军法呢?”
  “当然是杀头啦!”郑宝拉拉周瑜,“我们还是别冒险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周瑜暗想,不如此,我也难得见孙策一面。于是暗中许愿:“若苍天有意庇佑我周家,请让我顺利见到孙策,说服他除掉董卓,护我周氏;若苍天无意庇护,周瑜活着也是枉然。”随即扭头向郑宝说:“小宝,你去吧!我实在跑不动了。我走近路。”

  “不!我陪着你!”郑宝抓住周瑜的手,狠狠点了一个头。“要死一起死!”
周瑜心中说不出地感激。待所有人跑远,悄悄拨开乱草怪石,一个诡异的洞口,竟然那样硕大。
  “很小的时候,我来过这里。寿春啊!那时候,我哥哥还在。我藏在洞里,让哥哥好找了我半天。这里穿过去就是操练的终点处。”周瑜,找来一块石头,打起火点燃了灯,牵着脱下的沙袋,一步步向前走。郑宝跟在他身后,忐忑不安。

周瑾 2020-01-03 19:32
哇,楼主真的更新了?!
话说嘟嘟该不会被策哥发现吧……好吓人……楼主可以不卡在这节骨眼上么~~~

未来 2020-01-04 18:32
        周瑜慢悠悠地走到洞口。掐灭了灯,拨开周围杂草,只见眼前一片通红。
        “我虽然不怕撞见孙策,但不能害了小宝”,周瑜想着,赶紧把草盖上,转过身对郑宝说:“我先出去”,顿了顿又说,“外边喧哗起来,你再趁乱出去。记住了吗?”
        郑宝疑惑地看着周瑜,点了点头:“那你安全吗?”
        “我自有办法。”
        郑宝将信将疑,看着周瑜从洞口走出去。


        其实,周瑜心里也没有底。拨开乱草,眼前依旧是一片鲜红。没错,那是他的战袍,他的披风,总是那样的夺目。
        周瑜疾步向前,当他从洞口走出来的时候,那团火红的颜色,像是为了避开什么,居然开始后退。

        很突然,已经来不及停住脚步;
        很明显,脑袋撞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很响亮,一声清脆地叫唤。

  
        糟糕!幻想过种种见面方式,周瑜怎么也那样想到,居然是“热脸贴冷屁股”的尴尬。看着孙策被人扶起,狠狠地转身向后,抽出佩剑。
        周瑜连忙爬起来,上前走过几步,绕过洞口,急匆匆脱掉头盔,向孙策跪下,低声说道:“少将军恕罪!”虽然低着头,但仍能感觉,孙策的目光正在他身上一遍遍巡视。犹如食肉的猛兽,正在打量他掌下的猎物。
        “你叫什么名字?”
        这声音可真好听。周瑜是第二次这样认为了。
        “我叫王愈。”周瑜抬起头,递上自己的腰牌。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周瑜终于看清了这位俊美的少年。眉目间夹杂着桀骜,眼神里蔓延着暴戾。浓密又漆黑的眉毛,像剑一样锋利,轮廓分明的脸上,镶嵌着一双修长美丽的眼睛。眼角、嘴角,总是微微向上,似乎是在招惹或是挑逗。
        “哪里见过,这眼神好熟悉?”周瑜暗想。

        “你的任务是什么?”孙策严厉地问。
        “负重跑。”周瑜冷静地回答。
        “为什么违抗军令?”孙策狠狠地喝到。
        “没有说不能走近路。”
        “大胆!”孙策大怒。除了自己的父亲,没有人敢跟他质疑,“拉下去,斩首、示众!”
        发了命令,孙策又忍不住端详着这眼前的少年,清秀的姿貌,俊美的仪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一对翘弯弯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白里透红的脸颊,花瓣一样的嘴唇,比女孩更加俏丽,也多了男人的英气。“哪里见过,好生面善?”孙策不觉后悔起自己的冲动。
        “少将军!”周瑜跪在地上,似乎没有听见“斩首”两个字,依旧我行我素地甩开要拉他出去行刑的士兵,朗声说道:“若按少将军部署,安营扎寨之地,恐为敌人抢先。王愈不才,略知地利,王愈也知道‘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王愈更知道,掌握地势才是掌握了斗争的主动权……”
        洞里郑宝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来得久了,也摸清了孙策的秉性。若是服软认个错,还可以从轻发落;王愈这样指责挑衅,简直就是不要命……于是也从洞里钻了出来——他哪里知道,此时此刻,这位少将军对这个王愈,有着极大的兴趣。
  
        “少将军恕罪,此事都是我的错!”郑宝伏在孙策面前,认真地说着。
        孙策一看,哈!不禁笑出声来!
        “你又是谁?哪里人?”
        “我叫郑宝,庐江舒县人。”
        “庐江…舒县…”孙策笑了起来,“舒县!我听说舒县有位少年公子,精通六艺、英达夙成。”
        “少将军所说,可是舒县周家的公子?他们兄弟两喜欢招揽门客,礼贤下士,结交名流,在江淮一带很有名望。”
        “我知道!”孙策笑着笑着,忽然又露出愁容,“可惜,可惜…”
        四面的兵士,原本看着孙策大怒,都噤声不敢言;突然看见孙策露出笑容,才缓缓舒了一口气;又见孙策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又不约而同屏住呼吸。
        “少将军,此事都郑宝的错!郑宝因病,无法完成任务,好友王愈,想出此法。都是郑宝的错,请少将军责罚郑宝就行!”
        看着郑宝钻出来请罪,周瑜直叹气,你出来做什么?

        “既然是生病了,就回去休息吧!”孙策上前,扶起郑宝,拍着他的背,说着:“既然身体不好,回去整理一下,就调到我府里来吧。”
        四周的兵士也觉得甚是好奇。少将军什么时候竟如此宽容?郑宝也是受宠若惊,连忙拜谢,可谓因祸得福。

        “你,叫什么?”孙策虎着一张脸指着周瑜问道。
        “孙将军好记性,在下王愈!”郑宝简直都想戳周瑜了,怎么总是摆着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还……
        “噢,王愈,今晚侍寝。”

        周瑜跟着孙策的卫兵,来到孙策卧房,垂手侍立在一旁。他记得郑宝说过,孙策对读书人还算客气,读读书,抄抄书,也就过了,只是肚子饿的慌。

        窗外突然飘起蒙蒙细雨,周瑜大概站了一个多时辰,才看见孙策缓缓而来。孙策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周瑜,心想,这个人,模样极好,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于是暗笑一声,对着周瑜挥了挥手,“到外面阶下,跪着去!”

        周瑜看了孙策一眼,走出卧房,走进雨里中,下了台阶,撩起战袍,直直地跪在了水里。

        孙策看着周瑜的样子,又感觉十分熟悉。但想不起哪里见过,是那一种印刻在骨子里、铭记在心间上的感觉。

        周瑜直挺挺地跪在雨里,衣衫尽湿。他抿着嘴唇,面无表情地看着雨滴落在水里,砸出一个一个的圆,那圆又一圈又一圈地渐渐荡开,还未完全散去,便被另一个扰乱,滴滴答答,也不知有多少。

        倔强,真是倔强。孙策坐在软塌上,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叹了一口气。唤来下人,吩咐一番。

        周瑜被扶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无比疼痛,膝盖麻软,头重脚轻,几乎就要栽倒下去。只感觉被人一左一右架着,扶进一个蒸雾萦绕的房间。
        “这是哪里?”周瑜冷的哆嗦,颤巍巍问道。
        “浴堂!”一个带着面具的侍从一边说,一边就要上前去脱周瑜衣甲:“衣裳湿了,我这就伺候你沐浴更衣。”
周瑜这才看见,一个硕大的圆桶里,盛满了热气腾腾地水。参军以来,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澡了!周瑜似乎有一点迫不及待。连忙向侍从挥手,“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
        侍从顿了顿,不顾周瑜挣扎,一把将他翻身按在地上,把盔甲衣物剥了个精光,那力气大得,压得周瑜无法动弹,容不得周瑜有一丝反抗。
        “真是出生草莽,连下人都尽是蛮力。”周瑜抱怨着,无力地掩着身上的一丝不挂,匆匆跨进浴桶。

        浴桶的水只到他的胸膛,胸前两点若隐若现;肌肉的线条、优美的双肩,都露在水面之外。
        周瑜在水中舒展着筋骨,昏昏沉沉、昏昏欲睡,竟然没有发现身后的侍从,正直直地看着自己露在水面外的裸背,正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肩胛骨。
        突然,周瑜感到,一个粗糙的手指正在抚摸自己的后背——肩胛骨上。他警惕地抬起头,看见又是那个带着面具的侍从。
        周瑜大怒:“不是叫你出去吗?”
        侍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端起一碗热汤,递在周瑜面前,“你淋了雨,把姜茶喝了。”
        周瑜偏过头,仍然喝道:“给我出去…唔”
        侍从对周瑜的叫嚣毫不理睬,直接用左手握住他的下巴,掰开他的嘴,右手端起姜茶,直接灌了进去。周瑜被呛得不停咳嗽,咳得满面通红。
        侍从略略弯身,捏起周瑜的下巴,直直地盯著他绯红的脸蛋儿瞧了半天:“自己把衣服换了,准备侍寝。”说完,走出了浴堂。

周瑾 2020-01-04 20:07
哇……楼主最近更新好频繁哟~~~楼主加油!!!接下来会不会是H呢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小兔 2020-01-04 21:40
好文,必须点赞,希望楼主一定坚持下去,不要坑呀,一定要坚持呀

未来 2020-01-05 12:36
        孙策送来的衣服甚是合身,周瑜跟在随从身后走进孙策卧房。
       只见孙策坐在案几前,上面全是精美的食物。周瑜摸了摸自己瘪下去的肚皮,撇撇嘴,皱皱眉,强咽下口水,垂手侍立在孙策旁边。实在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孙策的案桌,马上又心虚地低下了头。
       孙策看得仔细,暗暗地发笑。打量起沐浴之后的周瑜,这皮肤更加白皙透亮,脸颊像月亮一样明朗,眼睛像星星一样闪亮。洗过的头发,还没有干透,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别有一番风情。
       孙策夹起一块牛肉,在嘴里胡乱嚼着,然后闭着眼睛,一副极其享受的模样;又将一片枣泥酥,捏在指尖,轻轻闻着,不时发出赞叹,“这厨子手艺又长进了!”
       周瑜眼巴巴地看着孙策一块一块地吞咽着美食;自己却只有咽下不解饿的唾液。
       孙策抬头向周瑜看去——周瑜本来正远远地望着那一案食物,不料却被孙策的眼神抓了个正着,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赶紧收回目光,喉结却清晰地动了一动。
       逞强!逞强!孙策摇头暗笑,看向周瑜:“王愈,你要吃吗?”
       良久,终于看到周瑜的一个点头。

       “端上来!”孙策立即吩咐。好像饿的不行的是他自己一样。
       明明就饿的慌,周瑜却没有孙策想象中的那天狼吞虎咽。他进食的速度很慢,吃相也很优雅。将汤饼一根根挑起,小口小口,细细嚼着、慢慢吞着,听不见一点声音——孙策还没见过这么斯文的吃相——这王愈到底什么人啊?

       “吃完了?”孙策看着周瑜。
       “谢少将军。”周瑜淡淡地说着。
       “那就侍寝吧!”孙策舒展手臂,伸了一个懒腰,走向榻上。

       看着周瑜傻愣愣地站在桌案一旁,孙策又暗自好笑起来。唤来侍从,把案几上的竹简递给周瑜:“念给我听!”
       周瑜摊开竹简,皱起眉头:“鲁定公九年”。《左传》中极少描写爱情故事,怎么就翻到了“敝无存”。这是一位士兵,想通过战功,迎娶心爱的贵族女子。骁勇的他第一个登上城门,却被杀身死。虽然得到了国君亲自扶丧,可是,在闺中等待他的高国女子,等来的却是生死的永诀,等来的却是一个不能实现的承诺。
       周瑜放下竹简,默默吟诵:“秋…必娶于高国…先登,求自门出,死于霤下。”

       吟诵完毕,周瑜又拾起竹简,上面赫然写着“鲁庄公十四年”。放下竹简,周瑜又深深地叹气:又是一起为了男女爱情丧失理智导致灭国的人。可笑这蔡、息两国君侯,同时迎娶陈国妫姓姐妹,作为连襟、亲戚,本应相互扶持,却为了一女子,明争暗斗,导致两国统统被楚国剿灭。
       周瑜看着案几上,昏暗的灯光,不急不慢地吟诵着这凄美的江山美人,丝毫没有发现孙策走下床塌,好奇地看着他:你能背诵?”
       “哦,是。”
       “到我榻上来,说给我听,我听你说。”孙策冲着周瑜眨眨眼。周瑜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狠狠拽住,拖到榻上。
       侍从急忙送来的枕头、被褥,按照孙策要求,并排放在一侧;周瑜脱去外衣,接过被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尽管孙策一而再地提醒,已入初夏,捂热了容易生病——周瑜仍旧不理。
       “哎,王愈,你说,敝无存为了心爱的女子,献出生命,值得吗?”
       “少将军不妨想想,夏桀、商纣、周幽,还有夫差,为了美色,又岂止是献出了生命。”
       “那你说,高国女子得知敝无存死讯,会怎样呢。”
       “息侯之妻妫氏,不也说过‘一妇人而事二夫,纵弗能死,其又奚言’。”
       “哦,对了,这息侯、蔡侯,同娶妫氏姐妹,既然结为连襟,那就是兄弟骨肉,为什么不能同仇敌忾,共同对付楚国;反而自相残杀,让楚国坐收渔翁之利呢?”
       “那不过是少将军还未遇到国色。”
       孙策一听,好啊!王愈!但凡来我这侍寝,谁有你这待遇?给沐浴,赠衣物,赏膳食,还让睡觉?对你好,你倒是捉弄起我来了!
       孙策一下翻起身,扯开周瑜捂着的被褥,喝到“起来,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还没有遇到国色’”?
       周瑜打了一个寒战,连忙乖巧地认错。
       孙策哪里肯依,把周瑜压在榻上,两手直捣他腋下,狠狠挠着。周瑜被他钳制着,动弹不得,一边断断续续地笑着,一边断断续续地求饶。
       两人疯累了,又倒在榻上。
       “王愈,你以后遇到国色,是打算不要性命呢,还是不要兄弟?”孙策打趣着问。
       “少将军不许王愈质疑,却偏偏取笑王愈,王愈没有见过国色,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哈哈哈!”孙策大笑起来。
       “不过,少将军,美色的确是战斗中的利器。运用得好,事半功倍。”
       “什么意思。”
       “少将军不见息、蔡、楚,三国君侯,为息妫氏拼斗得你死我活吗?最后楚国灭了息、蔡,称霸江东。”
       “的确”,孙策点点头,“你的意思是?”
       “董卓乱政,全赖吕布骁悍。何不令一佳人,仿效息妫故事,另二人起争执?破虏将军亦可学楚王。”
       “你是说,美人计,离间董卓和吕布?”
       “然也。”
       “甚好!甚好!明日一早,我给父亲修书,此计若成,算你首功!”孙策一脸兴奋。
       “王愈先谢过少将军。”周瑜并没有太大的惊喜。深邃的眼眸里,尽是仇恨。又过了一会儿,周瑜缓缓说道:
       “昔日我在周太尉府上,见到一女子,唤做貂蝉,品貌极美。破虏将军可与太尉府…。”
       “嗯,再说吧,先睡!明日点卯你别迟到!”
       ……
       夜鸟归巢,玉兔西斜,就连本该当此季节活跃的蝉儿,此刻也静静蛰伏于树,将清净还给卧房内辗转反侧的人:“董卓,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随着此起彼伏的鸡鸣声,孙策从梦中醒来,想起昨夜和周瑜讨论的国色、佳人,又看见身旁熟睡的周瑜,不禁有些痴迷。孙策抬起手,正想抚上这美丽的脸庞……
       “少爷,马上卯时了!”侍从递过衣裳,又指了指酣睡的周瑜,是在问孙策是不是要叫醒。
       “不用了!”
       匆匆穿好衣服,又回头看了一眼榻上,熟睡中的人,眉目带着俏容,眼角尽是湿痕。孙策有些吃惊,又有些心疼,自己也说不上怎么就对他上了心。是着迷他的容貌;是欣赏他的风度;是钦佩的他的才识;还是好奇他肩胛骨;冥冥之中,有着一种讲不明道不清的感觉——这个人跟自己有着莫大的渊源。

       “呼名不应,点时不到,此谓慢军,犯者斩之”。孙策悄悄地离开房间,一手一足都放得极轻:“昨天可是提醒过你,点卯别迟到!”

周瑾 2020-01-05 12:54
哇哦~楼主最近越来越勤劳了~~~
策哥你好坏……居然不叫嘟嘟!!!你是不是色了想嘟嘟多给你“侍寝”几回啊??策哥策哥,流氓一个!!!

未来 2020-01-05 13:09
我也觉得我很勤劳
啊,流氓?
那么,吹枕边风的,又算是个什么呢?

周瑾 2020-01-05 13:18
吹,吹枕边风?!
这……这应该是嘟嘟为报家仇不择手段诡计多端的证明吧……

冰月滢川 2020-01-06 17:52
新粮!!!!2020年终于又见到策瑜新粮我内牛满面……霸王虞姬的设定我和基友也曾经脑洞了好久,感谢太太的生花妙笔(づ ̄3 ̄)づ╭❤~!先回为敬再翻页好好看~~~

冰月滢川 2020-01-06 18:16
看完了,心痒难耐!太太的许多设定是我第一次看到,话说郑宝后来不是被杀了么?好像鲁大师还准备投郑宝?原本对他没什么印象的,这一设定成都督的同乡兼好友可真是有些虐了。。。阳光帅气又个性鲜明的策哥一出场就偷走了都督的心呀!❤而策哥对这个温润如玉的“王愈”也是颇有好感,感觉这俩就像宝黛初相见,那般似曾相识……

未来 2020-01-06 19:11
写着自己yy玩的,亲亲看那么认真,真是不好意思了。😳,连郑宝这个小细节都注意到了。亲亲好厉害。,写的不好,亲亲多担待些。🙏
我设想的情节是有一些虐,不过描写不够生动,看起来应该不会很悲催😂
嗯嗯。是哒,他们一见面就很熟悉,毕竟前世的记忆在那里,别怪我把很多毫不相干的人都揉在一起了,还把很多其他人的轶事都给了他们😂🙈🙈🙈🙈

周瑾 2020-01-07 13:09
为嘛不更新了……😔😔
那个勤劳滴楼主捏???
难道楼主想卡侍寝???

未来 2020-01-07 18:22
写好啦,只是内容太长,正在想怎么缩短些,不急哈。好好考试。

未来 2020-01-07 20:24
       “王愈!” 
       “王愈!”
      …
       孙策看着军正记下了王愈的名字,嘴角浮起一丝诡异。
      新的一轮训练开始了,兵士们陆陆续续散开。有的在练习射靶,有的在练习御车,有的在操练骑马,有两个两个组在一起练摔跤,有六个六个围在一起玩蹴鞠……

      周瑜低头跪在阶下,想着孙策昨晚那句“点卯别迟到”,心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点卯不到,该当如何?”孙策的声音严厉又霸气,完全不似前番的嬉皮笑脸,周瑜不禁攥紧了手心里冒出的冷汗。
      “一卯不到,仗二十;二卯不到,仗四十,示众三日 ;三卯不到,立斩 。”军正应到。
      “现在几卯?”
      “回少将军,三卯已过。”
      “那就,立斩!”孙策挥挥手,漂亮的眼睛转转又眨眨,浅浅的笑容停在了周瑜的身上。
      嘈杂的校场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四周的士兵也不约而同停止了手头的操练,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周瑜。
      周瑜抬起头,盯着台上的孙策——昨夜那人还跟自己嬉笑怒骂,今日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斩了自己,不觉心里酸楚,委屈哽在咽喉里,咽不下也吐不出。
      “王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不知是地面太凉,还是氛围太过紧张,周瑜的身子时有时无地打着颤:“王愈昨夜侍寝,略感风寒,已向少将军告假!”
      “告假?何人为证?”孙策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周瑜。
      “众人皆知我昨夜侍寝,当然是少将军作证!”周瑜抬起头,望向孙策,嘴唇紧紧抿着,眉头微微蹙着,那模样简直又可爱又可怜。
      孙策看着周瑜,甚觉好笑,这算是在求我?走下台阶,弯下腰去,凑着周瑜耳朵,低声说道:“明明我说的是,点卯别迟到!”
      周瑜一听,一张脸憋得通红,“少将军若不记得了,王愈也无话可说!”周瑜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哈哈!记得!记得!当然记得!”
      孙策咧着嘴,站直了身子,大笑起来。突然察觉到这诺大的校场,只剩下自己的笑声和呼呜的风声,瞬间觉得非常尴尬,气急败坏地朝着下面大吼:“都给我动起来!站着不动,斩!”
      队伍终于稀稀拉拉地散开。孙策这才转身看着周瑜,幸灾乐祸地笑了:“先去训练,晚上侍寝。”

      校场四周,士兵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器宇轩昂,哈哈,不愧是我的灵犀部落:“灵犀灵犀,越练越灵;灵犀灵犀,如兕如犀。”四周群荫环绕,绿树掩翠,又兼青山碧水,白云苍茫,孙策感觉神清气爽。命人拿来笔墨,摊开花笺:“董卓、吕布皆好色之徒。可寻一佳人,先许吕布,后献董卓,令他二人反目,父亲可坐收渔利。”写罢,正要命人用蜡封上,突然想起,王愈说过,谁谁府上有佳人?叫做……对,今晚王愈侍寝,我要好好问问。

      一想到王愈侍寝,孙策有些按捺不住,一想到起早晨王愈误卯的模样,竟然忍俊不禁地笑起来。踩着轻快的步子,恨不得飞回府去。 
      刚走到门口,却听见自己房里有人在低声说话,是谁,竟然这么大胆?于是好奇地站在了门外。

      “若少将军不记得你告假,斩了你……”
      “我若死,化做鬼魅,搅得他夜夜不宁!”
      “嘘…”
      “只顾自己,自私自利……”
      “嘘,他杀起人可是眼睛都不会眨。”
      “出生草莽,粗鄙蛮横…”

      “草莽”,第二次听见“草莽”,孙策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嘱咐了下人几句,故意咳嗽一声,走进房间。

      周瑜和郑宝听见动静,都吓了一大跳。整整齐齐地低着头,各自揣着各自忐忑的心——他在外面究竟听到了什么。
      “侍寝吧!”孙策怪怪地笑着,视线一直锁在周瑜的身上。
      “还是给你读昨天那卷书?”周瑜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今天抄书。”孙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指了指搁置在榻旁那卷厚厚的竹简,示意郑宝去取。
      “哐啷!”一声响动,孙策和周瑜纷纷扭头,只看见整整一卷竹简掉落在地。牛皮线全部裂开,竹片散落一地。郑宝跪在地上痛哭,直呼“饶命”。
      孙策勃然大怒:“这是家父珍藏之书!你胆敢如此大意!”又唤来左右:“拉下去,打!”

      “少将军息怒。”周瑜走到散落的书卷前,拾起一片竹简,只见上面写着:“火发上风,无攻下风。昼风久,夜风止。”
      淡淡笑了笑,“圣人读书,韦编三绝,少将军好读书,还得再断两次。”
      “我不爱读书,也未细细深究,只是家父爱惜,视若珍宝,现摊落一地,如何编联?”孙策忿然作色。
  
      郑宝瑟瑟发抖,只见地上堆积的竹片,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哪里还分得清先后。
      “我来吧!”周瑜看着孙策:“郑宝并非有意破坏,少将军恢宏大度,还望谅解。”
      孙策轻哼一声,没多说话。只见周瑜跪坐在竹简之前,一片片堆积、排列、整理起来。

      孙策愣了半天,没想到这王愈年纪轻轻,不仅对《春秋》《左传》倒背如流,对这晦涩难懂、笔调深僻的兵法书籍,也能如此熟悉。不觉钦佩起敬;可是一想到他对“草莽”笑之以鼻——得收拾收拾这个作清高的人

      孙策看向郑宝,“王愈昨夜感染风寒,我已吩咐厨房备好姜汤,你速去取来。”
      郑宝连忙称:“诺!”

      一股浓浓的姜味,辣得刺鼻,桌案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孙策似笑非笑地拉过周瑜,拖到榻前坐好:“既然昨日侍寝,略感风寒,本少爷特意备了姜汤,给你驱寒。”
      周瑜看着孙策不怀好意的样子,想要拒绝,却听见孙策又说:“郑宝,你好生服侍王愈喝下姜汤。伺候得好,既往不咎;伺候不好,数罪并罚。”
      不得已,接过碗,皱着眉又闻了闻,抿了一小口,周瑜顿觉喉咙里火辣辣的在燃烧,烧到了胃,烧到了肚腹,烧出了一条火龙,那股燥热在他的身子中钻来钻去。
      “什么姜汤,怎么会这么辣?”
      周瑜放下碗,为难的眼神好像是说实在喝不下去。
      孙策虎着脸:“难道郑宝伺候不好,需要本爷亲自伺候?”
      孙策站起身,就要去端那碗时;郑宝慌了,渴求地看着周瑜。
  
      “我自己喝。”周瑜无奈,规规矩矩地端起汤碗,只觉得喉咙在烧、舌头在烧、嘴唇在烧,心也在烧,烧得眼泪直流。
      孙策这才哈哈大笑起来:“味道不错吧!我多加了几块姜,当然了,还有芥末、越椒…”叫你背地里说我坏话,叫你总是说我“草莽”,现在说不出来了吧!孙策趁着周瑜被辣得说不出话的时候,不停地调侃着。没有发现,周瑜的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其中一个拳头正狠狠地朝着自己鼻梁飞来。
      鼻子一阵剧痛,孙策一个踉跄,又慢慢地站了起来,似乎被激起了血性,他高举起一个斗大的拳头:“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肝脑涂地’!”随着一声低喝,孙策狠狠地把周瑜推倒在地上,两个人就像地痞泼皮一般,相互用拳头捣,用脚踢,纠缠扭打在一起。 
      几番厮斗滚打,周瑜早已气喘吁吁,先是双腿被孙策的膝盖压住,接着双腕也被孙策的一只手牢牢锁住。
      看着周瑜被压制得无法挣扎,孙策眼底的杀气也缓缓退去,一只手挑起周瑜的下巴,低声笑了起来:“脾气这么大,真是白长这么俊。” 
      周瑜双颊泛红,两侧鼻梁渗出细细的薄汗,一双眼睛燃着熊熊的火焰。孙策看在眼里,一把揽住他的腰,轻拍他的背,柔声问道:“你没事吧,我下手没太重?”不等周瑜回答,孙策自顾自地,一边说,一边拉起周瑜就往榻上拖。忽然发现了躲在案后的郑宝,马上甩起一张黑脸:“出去!”

冰月滢川 2020-01-08 11:06
策哥啊,你只看到“王愈”长得漂亮懂得多,不知道都督武力胆略并不输你呢,毕竟公瑾雄烈嘛^_^……不过,这加了料的姜汤喝下去烧心烧肝得需要纾解吧,下面就看你的啦O(∩_∩)O~~

未来 2020-01-09 18:34
        连拖带拽、连拉带扯,几经挣扎,周瑜终于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在了榻上。激烈的打斗,姜汤的辛辣,周瑜侧着身子,顺着粗气,咳着。

        孙策拉周瑜起来,递上一碗醋汤:“喝点,会舒服些。”
        昏暗的烛光下,醋汤漾着微黄。周瑜记得,洛阳的醋简直就是极其奢侈的存在。王公贵族对醋的追求,远远超过了其它美馔珍馐。每每名士筵请,都会争相追逐地将其摆上,那是身份的象征,那是地位的彰显。看到这冒着酸气,泛着苦味的汤汁,周瑜不禁想起过世的兄长和病重的父亲,熟悉的味道里没有熟悉的人,熟悉的颜色里没有熟悉的声音,酸涩的液体流进了身体,逼出了苦涩的泪,噙在眼里打着转。

        “是我不好,不该欺负你。”孙策不知道,周瑜为什么哭了,“我不是士族,书读得少,见识也少。这醋,是我爹杀死荆州刺史王叡,从他府里找到的,就那么一小坛。”停了停,孙策又说:“你不要总说我家‘草莽’好吗?我不是贵胄,没有经学传家;祖上,就留下一卷兵书,就是你帮我编联的那卷;我爹的爵位名望,都是通过转战四方,一刀一枪,从血泊里拼出来的,但是士大夫们,总是认为我爹没有文化,总是嘲笑我爹被人当枪使。我不希望你也这样认为。”孙策自己不知道怎么就对周瑜说上这些话,这些话却让周瑜满面羞愧:想到身为士族的自己,出生便有着各种优越;又想到自己此次,前来寿春的目的,非常惭愧。

        好一阵子,周瑜才转过头来,看着孙策,又愣上半天,才说:“你早上不叫我?”
        孙策见周瑜说话,咧起青蛙一样的嘴巴,笑了:“鸡既鸣矣,东方明矣。这鸡叫呢,是天明,你说,我叫,我叫算是个什么啊?”
        看着孙策,神气得活像一只帅气十足的大公鸡。周瑜被逗笑了。

        周瑜笑了,孙策就絮絮叨叨起来,“你喜欢看《左传》吗,里面很多战争计谋,描写异常生动,我特别喜欢,但是父亲总要我抄读兵书。”
        “兵书,大概是希望你能成为万人敌。”
        “万人敌,西楚霸王?”
        霸王!周瑜的心一紧,无数个时空的记忆交错重叠,而“霸王”这两个字,已经深深印刻在某一个灵魂的最底处,时不时会勾起对那一个时空的伤:“霸王幼时,不学书,不学剑,要学万人敌,所以,叔父项梁教其学习兵法。”
        “简直不要跟我太像了!”孙策摸了摸脑袋,咧着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是很像。”周瑜说着,心想:‘略知其意,又不肯竟学’,当真一个痞样。

        没有星星的夜里,月亮格外的亮,照在孙策的脸上,周瑜看到了记忆深处那个迷糊不清的影子。
        孙策坐起来,看着月下的周瑜,一言不发,眼睛里尽是宠溺。周瑜被看得很不自然:“你看什么?”
        “看你…哦…王愈,这些…你都哪里学到的?”接受教育、交流学术,总是权贵们的特权。就算富贵人家,也没有机会接触到那么多经典,而且还那么精髓。
        “哦……”周瑜眼睛眨了一下,低头不语,良久,才看着孙策缓缓地说:“昔日,家父在洛阳为官,辟为县令小吏,王愈与县令公子年龄相仿,故被选做公子伴读。”
        “洛阳,县令?”孙策重复着,“可是前任洛阳令周异?”
        “嗯。”
        “那公子,莫非是叫周瑜?”孙策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掀开周瑜的被褥。
        “你做什么?”周瑜打开孙策的手,重新裹了起来。
        “我听说周公子博闻强记,才兼文武,近日回到舒县,恩信于民,舒人皆唤他‘周郎’。”孙策说得津津有味,仿佛素未谋面的自己比这“伴读”更了解周郎。
        “哦?有那么些事吧。”
        “王愈,我跟你说,我呢,很想拜访他。”孙策撅着嘴,两手搁在周瑜被褥上。
        “少将军交结知名,果真名不虚传。”
        “王愈,你可帮我引荐?”
        “哦……”
        “哦什么?真没想到,你居然是周郎伴读。难怪…”上下打量起周瑜,赞叹不已。
        见周瑜又不说话,孙策便摇着他的身子,生怕他睡着,问:“你说,我和周郎,谁美?
        “君美甚,周郎何能及君也?”周瑜白了他一眼。
        孙策听了哈哈大笑,抬手捏起周瑜下巴,审视良久,一本正经地问:“王愈,你这话的意思——你是爱我呢,还是怕我呢,还是有求于我呢?”

        孙策一句玩笑,似乎是戳到了周瑜本不愿碰触的内心,明明已经悄悄为它裹上了一层又一层绢纱,怎么还会被他这样漫不经心地看穿、捅破。
        见周瑜不说话,孙策又安静地爬回自己的枕上 :“其实你说的对,我爹爹就是土匪头子,他的身边也尽是一些赳赳武夫。”

        “董卓曾说:‘十一路诸侯不足为虑,唯孙文台不可小觑。’,因此,破虏将军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周瑜安慰道。
        “那又怎样,不一样被人家当刀使?杀了刺史,被人说成是叛逆。”
        “所以破虏将军要联合朝中官员,里应外合,消灭董卓;迎回天子,挽回声誉。”
        “昨天你跟我说的美人计,我已经爹爹写信了。”
        “甚好。”
        “只是,你说的,我们孙家,出生草莽——…真找不到绝色佳人。”
        周瑜偏过头,拉上被褥,闭着眼睛,:“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你说的佳人,是…哪位府里的姑娘,叫什么?”
        “周太尉府上,叫做貂蝉。”
        “很漂亮?”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周瑜的被子又被扯开,俏皮地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谁那天说自己没有见过国色?”孙策不依不饶地看着周瑜,满脸痞笑,“你跟太尉府的人也很熟啊?”
        “我说过了,我是周郎的伴读。周太尉,是周郎伯父。”
        “原来如此啊-”,孙策打了一个哈欠,“我还是好奇,国色究竟是什么样子?”
        “明天我给你画一个吧。”周瑜似乎很困了。
        国色,宁不知倾城与倾国……迷迷糊糊之中,孙策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跟着声音走去,只见火光映照之下,一女子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孙策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女子羞涩地转过身,细纱一件一件从手心滑过,飘在青石地板上,最后只剩下一件暖玉色肚兜。
        她坐在一地花瓣之间,向孙策招招手,孙策只觉得浑身发热,肉体和灵魂都不由自主地开始膨胀,仿佛变成了猛兽饿虎,一下子向那天仙般的女子扑去,紧紧抱住,摩擦缠绵。真香啊,孙策紧紧搂住女子,左手情不自禁地抚向她的后背,突然在肩胛骨上摩挲到一枚胎记,孙策定睛一看,暗红色,半个手掌大小,像是凤凰的羽毛。
        就在这时,女子轻轻抬头,冲着孙策微微一笑,孙策大惊失色:“王愈!”

        周瑜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窗外月亮已经西沉。天空渐渐泛白。
        “王愈谢少将军叫醒。”周瑜一边说着,一边跨下床塌。
        孙策被动作惊醒,缓缓睁开眼睛,又是王愈,顿时满面通红。忽觉亵裤粘湿,大腿内侧一片冰凉,掀开被褥,垫絮上赫然留着一滩湿痕,孙策的脸上一下子又烧又烫。
        一抬头,周瑜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盯着垫絮,孙策瞬间面赤耳红、无地自容,低声对周瑜说:“你出去!”
        半天,发现周瑜仍然愣在那儿,孙策转而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地喝到:“出去!滚出去!”

周瑾 2020-01-09 19:54
哈哈哈哈哈哈哈
策哥害羞了……

冰月滢川 2020-01-09 23:38
哇哇哇!策哥你梦见的国色一定是虞美人吧!?然后醒来看到瑜美人😁!期待策哥知道“王愈”就是周郎后的反应😂!话说策哥也不是不读书啊,你看他还是很知道邹忌讽齐王纳谏呢么😄

未来 2020-01-11 19:18
邹忌讽齐王纳谏~~这个应该家喻户晓吧?要不就是侍寝的时候听过吧!

别太期待我,好有压力


未来 2020-01-11 19:26
  初夏的雨,说来就来,不紧也不慢,不疏也不密,滴滴零零、窸窸窣窣。孙策站在细雨之中,仰面向上,闭着眼,张着嘴,品尝着那来自宇宙之间的千万条银丝,仿佛自己已经长成天地之间真正的男人,体内的狂躁在细雨的浇灌下缓缓散去,空气里也带有一股清新湿润的香气。
  一番沐浴更衣,孙策走进内堂拜见母亲。突然看见二弟孙权也跌跌撞撞小跑了进来,湿透了的衣裤紧紧贴在身上,红彤彤的小脸,气喘吁吁;绿幽幽的眸子,闪闪溜溜。看着孙权湿淋淋的样子,孙策竟然想起那人第一天侍寝,也被雨浇了个透凉。

  “快把衣服换了!”母亲的笑容总能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下人们伺候着孙权脱去长袍、内衣,孙策忍不住走向孙权,盯着他的肩胛骨看了半天,不禁皱了皱眉——怎么亲弟弟也没有?
  “策儿,你盯着你弟弟看啥?”吴夫人问到。
  孙策耷拉着眉毛,拉着吴夫人问道:“娘,权儿比翊儿大2岁,翊儿比匡儿大2岁,我却比权儿大7岁,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
  吴夫人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那我是不是有一个哥哥?”
  “你是老大。”
  “会不会有一个孪生兄弟?”
  “没有。”
  “我是不是抱来的?”
  “傻孩子,你都想些什么啊?”吴夫人轻轻摸了摸孙策的额头:“听说你今天也淋雨啦?”

  被吴夫人强烈要求喝下姜汤,又回到自己卧房。这一天,孙策没有去校场练兵,也没有找人侍寝。脱掉上衣,拿着两面铜镜,摆弄一番。自己肩胛骨上的胎记,跟梦里那美女,毫无二致——还有王愈,他怎么也有这一模一样印记。

  默默走进书阁,取出兵书。断裂的牛皮线已经重新编联,孙策抚摸着竹片,似乎是要从这冰冷的竹片之间,摸到他的温度。
  随意打开竹简,瞥见的却是:“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那人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历历在目。那人跪在地上,不怕死的倔强;那人据理力争,不卑不亢地逞强。认识两天,像是相处了二十年;黑空中悬挂的月亮,桌案上摊起的帛绢,是他说要给自己画那国色天香;梦里缠绵的女郎,长着他的模样……
  渐渐的,月亮没有了,天也亮了。孙策一夜未眠,早早地来到校场,竟是如此寂寥、如此空旷。初夏的早晨,有着一丝凉爽,孙策拔出配剑,挥舞起来,直到稀稀拉拉的人出现 。孙策一直在看,他想从这些密密麻麻的人堆里看到那个熟悉的他…可是,看了很久,眼也累了,心也倦了,想看的人还是没有看到——难道又是误卯?
  身后时不时传来欢呼,不过是射中了靶心的喜悦。新兵初习骑射,常常举不起弓,拉不开弦,偶尔能射中,不是顶好的运气就是顶好的天赋。孙策愣愣看着前方,仍然没有放弃在人山人海中的寻找。
  初夏的天气逐渐变暖,一群大雁往北飞。孙策看着雁飞去的方向,举起了弓箭。忽然,听见“嗖——”一声响,熟悉的箭翎颤动,大雁随着一声的哀鸣,跌落在地。
  竟然是他!只见周瑜左手又挽起了弓,右手搭上了两支箭,沉稳的将箭头对着天空,拉出一个满杯,两只大雁应声而落。孙策大惊:即便父亲军中,也很难有人双箭齐发还能如此精准。那潇洒自如、巧发奇中,与夜里的斯文儒雅,全然不同。只见那人的头巾被风吹起来又飘下去,却始终没有看向将台一眼。咦,怎么两天不见,清瘦了这么多?

  “他在哪个什伍?”孙策指着周瑜,对什伍之中,专司炊事之人,细细嘱咐一番。

  且说周瑜回到军营,本无心饮食。忽然得知今夜伙食有各种烤肉、糕点,还都是自己喜欢,但见一个个饥火烧肠的兵士蜂拥而至,顿时没有了兴致。略略喝了一碗菜粥,向外走去。刚到门外,竟然撞上一个魁梧的身体。
  周瑜一看其人,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大喜:“陈武,你怎么来了。”
   “今看见大雁被射落,想必是公子箭法。公子处事一向低调,今日故弄技艺,必有要事。”
  “陈将军!”周瑜非常激动地看着陈武:“正是,我要找你。”
  在陈武的掩护下,两人从卫兵眼皮子底下溜了出来,走出校场外围,直到竹林深处。
   “我已经说服孙策,让破虏将军利用美人计,除掉董卓。”
       “公子现在有什么安排?”
       “去洛阳,现在就走!”只是有些对不起孙策,可是报信之事迫在眉睫,只有事成之后再向他赔罪了。
  “洛阳现在动荡不安,公子前去,危机四伏。前日,大司农家的公子听说洛阳出事,特意前往,却被董卓率兵劫杀在半路。”
  “可是我要向伯父报信。”
   “公子可修书一封,陈武去找太尉大人。”
   “只是…”
   “公子,孙文台现屯兵虎牢关,粮草已尽,袁公路听信谗言,不再派粮。”
   “什么!”周瑜大惊,“如此形势威矣!我现在,还真不能离开这里。”
   “公子权且留在此处,若有急事,陈武可让黄耳传书。”
  “如此也好!周瑜不知道如何感谢陆太守。”——最彪悍的爱将,最机警的爱犬,都毫不吝惜给了自己。
   
  送走陈武,一只兔子从远处跑来,傻傻地撞在周瑜身边的木桩上,死了。周瑜走上前,一把揪起来笑着说:“平田兔少,漫劳耕者守株;我却是有福,不劳而获;正好肚子饿了,烤了吃。”
 
  “什么人?”
  听见有人喊话,周瑜暗叫不好:私自离营,那是死罪,偏偏自己又让陈武走了。日将晡,天欲黑,趁着四周翠竹掩护——周瑜拎起兔子拔腿就跑。
  本就不善跋涉,加上饥饿,周瑜体力更加不支,随着脚下一滑,向前栽了下去。身后“欻欻”的脚步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不觉一阵寒意,一把锋利坚硬的剑,直直地顶着着自己命门那里。
  “再动一下,就地格杀!”严厉的声音尽是熟悉,难道是他?
   “把手放在背后…嗯?手里什么东西!扔掉!”
  瞬间, 一只兔子掉在了地上。
   “兔子?怎么在你这?”背后声音怒了。
   “是它自己撞死的。”
   “是你?”被粗暴地扳过身来,周瑜看到了孙策黑着一张脸。
   “你为什么在这里?”
   “少将军”,周瑜看了一眼地上的兔子,低声说:“我饿。”

    “擅自离开军营,格杀勿论!”。
   “少将军,您这是要将王愈抓回去,军法处置吗?”
   “抓回去,侍寝。”

冰月滢川 2020-01-11 21:33
“红彤彤的小脸,气喘吁吁;绿幽幽的眸子,闪闪溜溜”——哈哈哈哈哈哈这描写简直扭三神童权再现啊!
都督自从遇到策哥,生活里就充满了侍寝
太太写得很棒棒啦!不要有鸭梨,只要不弃就好啦!^_^

未来 2020-01-13 20:59
喜欢他俩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怎会说弃就弃。

不管有没有人看,不管有没有人讨厌,我都会死皮赖脸地写下去。
就当这是个树洞,放一个小小的秘密。




未来 2020-01-13 21:06
  天渐渐黑了。两个人走在竹林里。
  “厉害啊,竟然瞒过守卫,擅离军营!”孙策打量着周瑜,似笑非笑。
  “瞒过守卫,却瞒不过少将军;王愈知错,少将军恕罪。”
  孙策见周瑜今日竟乖巧得低头认错,与往日的倔强大不一样,好生奇怪。
  “咕。”什么声音?孙策好奇地看着周瑜。
  “咕。”又一声。
  “你真饿了?”孙策摸了摸周瑜的肚子,“不是特意给你备的烤肉,没吃?”
  周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患寡而患不均,少将军独独厚待王愈什伍,不怕其他将士不肯用命?”
  孙策摸了摸头,一把揽过过周瑜来:“让你做一小卒,真是委屈。等我做了大将,你就做我的副将;等我做了统帅,你就做我的副帅;我主攻,你从攻,一定攻无不克。”
  “咕~”
  “别叫了,别叫了!”孙策不耐烦地拍打了一下周瑜的肚子,“马上就给你烤兔子。”
  孙策一边说着,一边提起兔子,麻利地处理起来。
  周瑜心想:君子远庖厨,幸好遇见了他。

  孙策又转身去竹林里溜达了一圈,捡了些树枝枯叶,搭起一个支架,将兔子穿起来。接着拿起火折,点燃枯枝,兔子就在在火上翻滚着。
  火堆旁,孙策的脸也被火苗熏红:“王愈啊,周郎没带你玩过这玩意儿吧!”转过头,只见周瑜盯着兔子,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孙策觉得好笑。
  “虽说‘君子远庖厨’,这野外亲自动手,也是别有风味的哦,你接着!”说着,把兔子递给周瑜,“我去看火,你勤翻动些,烤焦了可就不好吃了。”
  孙策往火堆里加了些枯草,用火折捣动着:
  “王愈,你是哪年出生?”
  “熹平四年?”
  “真的!”孙策一脸兴奋,眉毛在额头上扬得老高老高,“那,哪月?”
  “七月。”
  “我怎会比你大一月呢?”孙策拧紧了眉毛,冥思苦想起来。
  “王愈啊,你是不是抱养的,或者你家里是不是丢过一个孩子?”火光下,周瑜的脸上不太好看,孙策慌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会不会是孪生兄弟,被人抱错,误了生辰。”
  “我们长得又不像。”
  “那你身上的胎记,怎的跟我的一模一样?”
  “我的胎记——你怎么知道?”
  “伺候你洗澡啊……”孙策捂住了嘴,他本不想让周瑜知道,那个戴着面具的侍从。 
        果然,眼见周瑜就要发作,孙策生怕他踢坏了自己辛辛苦苦搭起的架子,忙按住了他的手:“我那天…你不也看了。扯平!”
  周瑜居然转怒为喜:“那天可是梦见了巫山神女?”
  孙策迷醉着眼,笑道:“神女。我若做了楚王,也是要去云梦泽找神女的。”

  “云梦泽,就又叫巴丘湖。”周瑜转着手里冒着香气的兔子,“那湖面可是蜿蜒曲折、九曲回肠。”
  “你去过?”孙策从容调侃道,“可是为了神女?”
  “王愈尝从周郎泛舟游学,过江夏时遇到水贼,被扔进长江,幸得一少年公子相救。现在想起,仍有余悸。”
  “何人如此大胆,敢劫洛阳令公子?”
  “我只记得那人,头插鸟羽,腰系铜铃,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那救你们的又是何人?孙策定要当面谢过!”
  “是江夏一位世家公子。倒是你,谢他做甚?”
  “若不是他,我定是见不到你了,还有我那心心念念的周郎呢?”
         周瑜笑了一声,又沉默起来,看了看手里的兔子,缓缓说道:“所悲云梦泽,空伤狡兔情。淮阴侯平定四海,战功赫赫,国士无双、功高无二,却夷灭宗族,活不过三十六。”

  “西楚霸王还没有活到三十呢!”孙策一下子跳了起来:“都是这刘邦言而无信、背弃盟约、卸磨杀驴、藏弓烹狗!擢发难数、坏事做尽!”
  周瑜一愣!差点把兔子掉进火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少年,竟然像足了自己。这个人比自己还要猖獗,居然直呼汉皇姓名。
    “兔子,翻起来!”那少年粗里粗气地朝自己喊着,“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的对!这大汉王朝,来得本就不够光明;汉皇的胜利,赢得本就不够光彩!”似乎是把心里十多年的压抑,一下子吐了出来。由于被压得太沉,周瑜几乎是大声喊了出来,声音在竹林里回响。
      自己因为这样大逆不道的思想,被父辈们责打责罚了不知道多少次,唯独自己的兄长,表示理解。眼前这位,不仅表示理解,简直就跟自己志同道合,狂荡不羁。
  孙策也不明白,这个斯文尔雅的人,居然和自己也对这大汉江山有着一样的叛逆和反感,心情无比激动:“我还以为,只有我憎恶这汉家天下,居然还有你陪着!”
  只听周瑜又缓缓说起来:“现汉室倾危,天下大乱,四方云扰。秦末陈涉起义,西楚霸王起自江东,破釜沉舟终灭强秦;如今黄巾起义,董卓乱政,就差霸王这样人物。”
  孙策听得心花怒放,周瑜的声音却嘎然而止。只见周瑜却闭上了嘴,死死咬着嘴唇,不再说话。平日里不敢说不敢想,统统发泄出来,又害怕因此闯了祸。
  “好!好!好。”孙策拍手大笑,又将手搭在周瑜肩上,“王愈,其实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特别——不是你长得俊。”
  “第一次见到我,不是要斩我?”周瑜望着他,尴尬地笑着。
  “你还说!三番五次违反军纪,若不是我偏袒,你这脑袋,早被玩蹴鞠了。”孙策敲了一下周瑜的头,咧嘴又笑起来。“得知你是周郎伴读,我很是羡慕;看见你身上那羽毛印记,我一直以为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因为,你看,我也有。”
  孙策拉开衣襟,左侧肩胛骨上的赤红胎记,分明清晰。只见孙策裸着上身,浑身的肌肉仿佛鬼斧神工一般,精雕细琢毫无瑕疵,若不是那张脸太过美艳,倒真像极了几百年前的西楚霸王。
  火苗呼呼地跳,兔子泛着油光,散着油香。周瑜的肚子一个劲叫着“饿啊!饿!”
  “王愈,要不我们结为兄弟——不要辜负了这个胎记?”
  月光洒在周瑜脸上,兄弟两个字,多么熟悉,仿佛是几百年前的一个承诺。那枚一模一样的胎记,是否就是为了这个承诺而签订的契约呢??
  兄弟、承诺、胎记。周瑜一下子觉得虚脱起来,好像眼前这个人,让自己在浩瀚无垠的宇宙苦苦寻觅了五百年。情不自禁地把兔子搁在火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郑重地拜在孙策面前:“王愈愿为兄长肝脑涂地。”
  孙策拉起周瑜,一起跪在火堆之前。对天盟誓:“孙策既与王愈,同年月生,孙策便要与王愈同日去死,就如面前的兔子。”
  “兔子?”周瑜不解。
  “你属兔子,我也属兔子。现在这兔子死了,就是我们同生共死;等咱再把兔子吃了,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周瑜突然发现自己果然是兔子,今夜不就主动跑到孙策面前自投罗网了吗。
  “竹林野外,没有香案烛台,不过有这青冥长天,黄尘古地,也算天地为证!”孙策说着,“还有,兔子,可以吃了?”
  看着周瑜大快朵颐地吞咽,孙策笑了:“你是真饿了,还是你那斯文的面具坏掉了?”
  “都有吧?也只你见得。”
  “我听说官宦人家,都会提前取表字,你可有?”
  “家中变故,长辈已经提前取好。”
  “说来听听。”
  周瑜顿时一愣,想了一想,回答道:
  “王愈,字无心。”
  “什么意思?”愈、无心,孙策迷糊
  “愈是无心,愈能得势。长辈是希望我虚其心、实其腹,夫唯不争,宠辱不惊。”

  翠竹荫下,窕风幽幽,那个人微笑地说着说——那分笑,清淡委婉,却又透着胸有成竹的隐隐幽深,仿佛不经意间便能执掌世事,无心之为,却静若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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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信武能平四海
  周郎才可鼎三足
  骨肉笑谈云梦泽
  君臣哭诀巴丘湖

周瑾 2020-01-15 16:49
唉~~~最近真忙,居然没发现楼主更新~

周瑾 2020-01-17 15:15
楼主为毛还不更新啊~这么有趣的内容,我这儿还坐等吃肉呢~

未来 2020-01-17 19:06
         “少将军…”
        “无心,为兄已三令五申,再叫错!‘家法’处置!”孙策打断了周瑜的话,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忽而又挤眉弄眼地笑着。
        “是,兄长。”兄长,久违的两个字,早已被心尘湮没。如今再次唤起,那刻意回避的思念与缅怀,仿佛一把利刃,刺在自己心窝,撕扯着身上最痛的那根神经。相别数月,却是阴阳两隔,兄长啊。夏之日,冬之夜。予美亡此,谁与?
        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报仇!
        诛杀董卓在即,却得陈武讯息,袁术已经停止给孙破虏发放粮草。此事,孙破虏不知道,孙策也不知道。他还一心一意,亲冒矢石,浴血奋斗在一线战场,殊不知,粮草带来的恐慌,正悄悄来袭。


        “兄长!袁术天性骄肆、勇而无断,且生性多疑、刻薄寡恩,必将听信谗言,误破虏将军大事。”
        “谗言?会什么谗言?”
        “破虏将军若攻夺洛阳,赶走董卓,袁术必将生忌,门客为讨其所好……”
        “我爹上为国家讨贼,下为袁术报家门之仇,他怎会不明事理?”
        “若袁术不发粮草,破虏将军腹背受敌、危在旦夕。请少将军立即集合人马、辎重粮草,分批前往虎牢关。”
        “你日夜在我军营,怎知千里之外?”孙策疑惑地看着周瑜,“那是我爹!我怎会不担心?现在既没有父亲书信,又没父亲命令,我这贸然出兵……仅仅因为你的猜测?”
        “少将军!袁术为人以私废公、见利忘义,今见汉室衰微,别有心思;重立汉帝一事,亦与其兄袁绍积怨。王愈不相信袁术能对破虏将军推心置腹。少将军也可着人沿途打探,若王愈所言不实,任少将军处死,死而无憾!”周瑜见孙策还是不肯相信,“扑通”跪在孙策面前,任孙策怎样拉扯也不起来。
        “无心,你起来!无心,王愈!你听见没有!”孙策无奈之下,勃然大怒道:“你怎么这么犟?劳师动众,岂是你一人承担,你用什么承担?况且父亲书信未到,前线情况,谁也不知道。”
        “少将军!您与破虏将军书信,一般几日?”
        “五日…对啊,已有旬日了,怎还无信息…无心!你快起来,我们好好商议。”
        孙策终于拉起周瑜,戳着他的鼻梁,狠狠地教训着:“第一,别跟那些小卒一样,总叫我将军,不喜欢;第二,不要轻易言‘死’,我们可是说好的,同生共死,不许你耍赖皮!”
        “是。兄长。”周瑜无奈地垂下了头。


        虎牢关是从东边进入洛阳的大门。一旦拿下,便能长驱直入,杀进洛阳。
        虎牢关外,孙坚诛杀了华雄副将胡轸,士气大振。当下,他命人撤退,扎寨安营。等营帐搭好,已近正午,他的四位爱将一齐出现在他的大帐。
        第一位,姓程,名普,字德谋,使一条铁脊蛇矛;第二位,姓黄,名盖,字公覆,使一对铁鞭;第三位,姓韩,名当,字义公,使 一口大刀;第四位,姓祖,名茂,字大荣,使双刀。
        他们,追随孙坚南征北战,不论胜败,始终不离不弃。他们,虽已不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但彼此心有灵犀、相当默契。
        孙坚笑道:“一路杀来,终于结下了第一个寨,大家都去歇息一日!”
        四人相互看了看,也笑了。祖茂道:“嘿嘿,末将们不累啊。跟着主公披荆斩棘,连连胜仗,大伙儿兴头都高着呢。等杀进了洛阳,斩了贼,再睡他个三天三夜也不迟,哈哈哈……”


        孙坚笑了:“也好,那我们再来商量一下,这个打虎牢关之事…”


        “报——主公,今日粮草还未送到。”
        孙坚问:“哦?可派人催问?”
        “回主公,每日都有流星马回去报捷和催问粮草。”
        孙坚眉头紧蹙。这几日,传去的捷报越来越多,但进的粮草越来越少。
        祖茂安慰道:“主公勿忧,既已派人催问,想是………路上耽搁。”
        “我等一路杀来,打通了所有关卡,粮草还有何理由还在路上?”
        “这个……”
        祖茂等人沉默不语。其实人人心中都在揣测:十有八九,就是袁术按住粮草未发。至于不发的原因,这些武将,当然不懂官场上的人心,却也知道,人心比这战场更加险恶。
        一股疲意朝孙坚的心头袭来,他挥了挥手:“去,对兵安抚,随时来报。”


        粮草未到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最初各将领极力安抚,情况还算有所平稳。一直到太阳落山,粮草车马还未出现。士兵将官全都饿得坐在了地上。
        月上中天,突然中军大帐一阵喧闹,一个人冲了进来,正是祖茂。
        “主公,他们来了……”
        “可是粮草来了?”
        “不是,是华雄劫寨,杀进寨门了。主公,快随我走。”
        孙坚一出帐,只见天上明月高悬,寨内火光影绰,杀声阵阵。
        祖茂四人护着孙坚,杀出重围一通乱跑。可奇怪的是,孙坚往东,敌人就追到东;孙坚往西,他们就追到西。祖茂扭头一看,顿时明白了:“主公,您头上的红色头巾太过显眼,快脱下来给我,我带着它引开华雄,德谋,你们护送主公,从小路离开。”
        祖茂抢过孙坚的红色头巾,戴在自己的头上,于前面一条岔路往小路而去。
        “追啊!红头巾的就是孙坚!别让他跑了!”
        孙坚不知跑了多久,渐渐的,后面的呼叫声、喊叫声远了。他放松缰绳朝后望去,密林黑暗。
        孙坚几个人又等了好久好久,失散地兵卒渐渐集合起来,仍不见祖茂。程普安慰道:“大荣应该不会有事,主公您先走。程普回头去看看!”
        “德谋,你护送主公离开,黄盖去看!”
        “两位将军,还是韩当前去!”
……
        “你们都是随着我出生入死的弟兄。只怪我,错信了袁术,葬送了我那数万儿郎!大荣若有三长两短,孙坚…”孙坚说着,悲从中来,口吐鲜血,栽倒在地。众人急急救醒。


        “主公,咱们都商量好了,一同去!”
        “也罢…”


        喊杀声渐渐临近,前面隐约火光零星。
        “冲!”孙坚下令,与程普、黄盖、韩当,杀出血路,将士们几乎忘记了饥饿,变成了一只只猛兽饿虎,与华雄的铁骑艰难地厮杀。然而肌饿带来的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士兵们渐渐溃不成军。孙坚疲惫无奈地看了一眼前方,还是没有看见那块红色头巾。


        孙坚正要叫撤,突然眼前的敌军竟然乱了起来!只见远处亮起火光,一股浓浓的烟味缓缓弥漫。


        “报——主公!少将军带着粮草兵众,前来接应。”
        “啊!策儿来了!”孙坚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果然是我的好儿子!”孙坚精神大振,周身立刻散发着一股威震四方的霸气。


        喊杀声如隆隆陈雷响彻山谷,犹如万顷怒涛拍击崖岸。起先,华雄军还能稍作抵抗,边打边退。但渐渐地,撤退变成了逃命,一个个慌不跌地掉头鼠窜,疯狂地打马奔逃。


        “主公,您看,前方大火!”程普指着前方。
        虎牢关外,一片火海。大火熊熊燃烧,腾起一人多高的墙。战马受惊不已,在火墙前嘶鸣挣扎。华雄那方,不少惨叫的身形一荡,跃上浪尖,变成个火人;或是就此无声地坠落下去,化作火海深处的灰烬。士兵们满面黑灰,汗水与泪水齐流,冲刷出了一道道长印子。就像龟裂大地上绝望的缝隙。漫天浓烟之中,人人都被熏得眯起了眼睛,泪流不止,无力地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太好了,月在壁宿,他竟然知道用火,哈哈!兵法没有白读!哈哈哈!快,一起追击!”


        火光之中,孙坚看见一小将,金盔金甲素征袍,英姿飒爽,他身手惊人,一马当先,趁着火势风势,在乱了阵型的人堆中一剑将华雄刺于马下。那正是自己的儿子,孙策。

周瑾 2020-01-17 21:49
哇……居然没发现更新……好看,估计在不远就是肉了吧~~~~

未来 2020-01-17 21:58
额,,,你咋知道呢,难道说你看过

周瑾 2020-01-17 22:02
很容易猜啊,肉的背景应该是策哥喝醉了,眼下这个就有一个东东:摆庆功宴!!!这还不会喝醉???     

未来 2020-01-17 22:18
我还没写呢,你哪儿看的?

笔给你,接稳啦。下一章,你来


未来 2020-01-17 22:18
我还没写呢,你哪儿看的?

笔给你,接稳啦。下一章,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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