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叶化雪 |
2012-02-07 21:18 |
[拜坛][独发][曹荀]食梅 end
我承认像我这一个新人，还是第一次写文，就敢乱发比较不长眼。但是既然已经写了，还是应该有勇气发的。。。。。（我承认我在给自己找借口），那个，总之，就是写了篇短文，历史盲，文笔差，写的不好请担待。就这样了。
寿春是个好地方，即使是深冬时节。雪白耀目，冰灿如星。
但此时，坐在亭中的曹丞相可没心思赏景。
他只是愣愣的看着早已放凉的饭菜，和一壶煮了又煮的，由清变浓的香茶。
他还记得，文若是不喜酒的。
“丞相，荀大人。。。称病，不能前来。”
亭下的小厮想了想，还是言简意赅的说明了情况。
反正情况是什么，这两位大人心中都有谱，又何必由自己多费唇舌呢。
“罢了罢了。”曹操笑了，笑得有些无奈。
“来人，命庖师重备份饭菜。”曹操边说着边摇着头走下亭子。
这寿春的梅花，到底是太亮了啊。
荀文若，你不来，还能挡着我去吗？
而那边称病的人，也的确是虚弱躺在榻上的。这病，虽未到膏肓之时、行动不便，但要说痛楚还是有几分。
但这时的荀彧也顾不来这病。因为曹操天天遣来的下人已经够让他烦恼的了。
这样下去终不是个办法，但也是。。。。只能这样下去了。
荀彧想了许久，还是只有这样一个无奈的答案。
于是抿嘴一笑，就准备下床出去走走，这寿春，是个美丽的地方，虽然天寒，但不看看还是可惜了。
可不合时的，外面唤道的“曹丞相到”让他不得不打消了刚才的想法。
果然，这样躲终不是个办法。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荀彧拜见丞相。”当荀彧正准备行礼时，刚进来的那人马上扶住了他。
“文若抱病在身还行什么礼呢，快快快，榻上坐。”
被那人硬拉到了榻上后，那人又忙着从下人手里拿过了食盒。
“我知道文若不喜欢大咸大甜，所以就让人备了点清淡的饭菜。来，文若尝尝，是否还和口？”
那人屏退了下人，自己到干起了端饭备筷的活儿。荀彧本想去搭把手，但又想不能和他的关系又走近了，最后还是等着那人忙活完。
只是打到倒数第二个盒子时，食盒突然打不开了。最后，荀彧还是看不下去了，自己也帮着折腾了半天，终于打开了盒子。
“这食盒我用了好多年了，有时不好用这也是很正常的。”曹操边说着，边把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端了上来。
荀彧突然觉得，这种说话的语气，好像不是他认识的曹丞相了。
荀彧知道，他不可能一直躲着他，所以他早有了思想准备，是被那人抓过去，还是因这事定他个罪，这些他都有思想准备。
可是他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情形。
“东西不好用就换吧，又何必留着呢。”荀彧随口说着。
这句话虽然很轻，但还是一字不落的进了曹操的耳朵。而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在座的两人也都明白。
“胡说！”曹操训斥的话语中充满了温柔的味道。“这盒子我用了这么久，是不会换的。只是小问题，又不影响用。”
虽然他很想在后面再加一句，东西都是这样，更何况是人呢。但他知道这句话不说，这个绝顶聪明的人也是懂得。
而他对面的人，则是更认真地想着怎么反驳这句话，或者他其实什么都没想，只是沉默着。
曹操很少吃过这么安静的一顿饭，而这顿饭却让他安静的难受，其实回头想想，自己有很多打破沉默的方法，但是那时的他就是偏偏都没用，就是采用了一个最卑微、最刻意的方法。
“文若身体不好，多喝点粥，养养病。”他用他能用上的最温柔的笑对着对面那人能用上的最冷的表情。
但是没办法，他在那人面前实在难以有什么聪明的决定。这无疑是他最蠢得一个。
而那人也终于开口了，他接过曹操手中正要给他盛粥的勺子。
他说“怎敢劳丞相大驾。”声音冷若冰霜。
这句话终于说的曹操有些生气了。他皱了皱眉。
但这也算是荀彧的一个打算，若是把他惹生气了，让他定自己一个罪，最后死在牢里，倒也是个清静。
可是曹操只是有些生气，而且这“有些生气”的表情在下一秒就从曹操的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成一副无奈的笑。“好，那文若就自己盛吧。”
而这句话却不期然的换来了荀彧的一声长长的叹息，那只盛粥的手突然停下了，那双从进门起就未在曹操脸上停留一刻的眼紧紧地盯着他。
那双好看的眼眸，那双冷了很久的眼眸，终于透出了一种情感，不，不止一种情感。
“丞相这又是何必啊。”眼中的情感马上就反应到语言上了。
那短短的八个字，竟透出了四分责怪、三分怜惜、两分宠溺、和一分当时的曹操也没听出的，深深地无奈。
可那时的曹操，只是暗暗欣喜于那怜惜与宠溺。他想，那人并非铁了心要与他决裂的。
很识时务的，曹操说道：“我知道，那天朝堂上，是我的不对。”
“我的不对”，从来不认错的曹操，竟然在自己的面前说了，“我的不对”！按理说，荀彧应该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相反的，自己有些生气。
“丞相没有不对。”即使眼睛已经盯在了粥里，嘴上还是执拗地改过了这句话。
虽然两人也都知道，造成了今天这种状况的，也不是当日朝堂上的那次争吵。早就有什么，已经改变，而且难以挽回，只是这时的曹操不想提罢了。
然后又有一段沉默，偶尔有碗筷相碰的声音。终于，当荀彧咽下了最后一口粥时，曹操脸上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的笑。而这一抹笑，被刚抬头的荀彧看在了眼里。
他也老了，经历了官渡的大捷、赤壁的大败，他也是老了啊。那额头的皱纹，两鬓的白发，恍惚之间，已是二十个年华交错。二十年后，那人已不再是孤身一人就敢暗杀董卓热血儿郎，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初从袁绍帐下转投青葱少年。
当荀彧回过神，准备收拾一下碗筷时，那个也老了的人握住了他忙着收拾的手。
“不忙，还有一道菜。”说着他就松了手，去拿最后一个食盒。
这不经意的手掌相碰，却让荀彧想起了当年那句“吾之子房”，那时他也是这样握着自己的手。只是那时他的手温度好像比现在热一些，好像只是热一些。
而这时，曹操拿出了最后一道菜——一盘新摘得梅花，其中还有些冰粒未化。白得胜雪的梅花，凝着丝丝冷香，沁人心脾。
“人人只道梅花高洁，凌寒独开，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尝过梅花的味道。”这么说着，对面那人就将一朵梅花直接放入口中，细细地嚼着。
荀彧听了，也要夹起一朵，却被那人阻拦了：“文若，别尝，苦。”正对上那人蹙着的眉。
“梅花开的冷艳玉洁，闻得清香脱俗，但他们都不知道，梅花尝起来有多么苦。”那人又这样的咽下了第二朵。
于是，他就这么看着那人一朵一朵的、不停地咽下那极苦的梅花，直到一朵不剩。他本可以阻拦，但他没有，因为他知道，那一朵朵梅花，正是自己喂到那人口中的。
他让他迎回天子，他让他止步宰相，他让他效仿周公，他让他做着众人标榜的乱世忠臣、流芳百世。可是其中的苦痛，打着他人的江山，争着他人的王土，谋着他人的利益，然后消耗着自己的生命，燃烧着自己的青春，最后在心力交瘁之时，还要防着自己的君王。这全拜与自己。
“看来是彧错了啊。”他看这那人咽下最后一朵时，无奈的叹道：“彧再也不会阻拦主公了。”
而那人却笑了“文若说什么呢，文若何时阻拦过我啊？”
而那人也不仅仅只为此高兴，还因为，他听见了，文若叫他“主公”，而不是“丞相”。
已经很多年，他没听到那声好听的“主公”了。忽然觉得，有些时光反逝的感觉。好像真的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声主公，还是一如当年的温润，没有隐瞒，没有保留。
但当他还准备说什么时，门口的下人敲了敲门。
“什么事啊？”明显他有些不悦。
“前方战事。”下人进门后，一下拜倒在地。
“那也不急着一会儿。”
“请主公速速赶回！”这回是荀彧拜倒在地。
“文若这是。。。。好吧，我回去就是了。”
荀彧这才起了身。
那人只好匆匆的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说“下回我来取走那些食盒。”
但是走的时候，曹操却笑了。因为那就觉得这和当年征战时一样，催着自己走的，永远是他，永远会是那个镇守后方的人，即使他比任何人都不愿意分离。
后来，曹操收到了一封信，不是荀彧寄给他的，因为上面写着的不是那个娟秀的字体。那上面写着，“令君逝。”
或许还有其他的，但曹操不记得了。
他只知道他要疾奔回去，因为那人死了。但脑袋却如同短路一般，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有什么后果。后来也没想起来，所以他只自嘲般的告诉自己，那有什么后果？死人，这种事情的后果只有一个，就是有个人你再也不会见到，仅此而已。当年的郭奉孝不是也一样，这种事情对谁都不会有例外。
死人这种事，他见多了。
多到已经分不清思念或是忘记，这种感觉，就是麻木。
等到回去之后，那个人已经入殓了。看着那黑色的棺木，他只是觉得有些厚，他觉得那个人那么单薄的身体装到这里显得有些，空。
但是他竟不像刚听说那个消息那样那么想见那人了，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
或许是之前不明白的，现在他都已经明白了，而他现在不明白的，那人也绝不会告诉他吧。
那人是自杀的，死在他走的后一天。
人死前烧光了所有的关于自己的东西。整个房间空空的，没有多余的东西。只剩下自己拿去的食盒，摔碎在榻边上，里面装着的满捧的梅花就这样漏了出来，白的刺眼。一个不大的房间，冷香扑鼻，就如他在一般。
他把自己给他的食盒，装满了梅花，然后，摔碎在地上。事实，就这么简单。
而道理，更简单。
想让一个人不阻拦自己的办法，有比那人死了更简单的吗？
荀文若，那个人，最后告诉他的事，是当断则断。
他用死，给他的唯一几次犹豫了的主公，留下了一个最好的保证，然后顺便也上了最后一堂课。
这个教育倒是立竿见影，直到自己也快死时，曹操都觉得之前吃梅花、装可怜的是别人，现在的他已经彻底的和那个人断了结，他的脑袋里有很多人，活的、死的，惟独没那个他一直叫文若的人。
坏了就扔了，不必留着。只是最终抱残守缺、独食残梅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人自己。
只可惜，他告诉别人的，自己却很少听。
只是几个月后，曹操突然想去看梅花，但是门外正是桃花夭灼，绿柳如烟。风迎面吹来，让人有些晕醉。梅花，早就不知去了哪里。许是腐烂了，连灰尘都不剩。
“又是一年春，这景色可不比冬景美艳几倍？”
曹操将这话说给了身旁的，他没记住是谁。
但是，他却学会了和那人一样的毛病，告诉别人的，自己却很少听。
年年依旧，岁岁固然，春桃冬梅，季季照开。但他只是觉得，梅花虽然开的一年胜于一年，却在未有那年那么苦了。
否则，为什么，一盘盘梅花，他咽下去，就觉得味如嚼蜡。
最后他终究是把自己和那人之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可是，也是最终的最终，他还是没敢踏上王位，可是，最终的最终的最终，他儿子在成了宰相的同年做了皇帝。
然后，一切如旧。
没注意看版规。。。。我错了。那个，改了一下。分加不加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我得声明一下我不是故意的，请原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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