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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沙司 2012-02-24 22:22

[独发][权蒙]平凡的世界(6月28日172楼更新)

换换口味,来点小清新软绵绵的。

《平凡的世界》
1986年夏天,吕蒙的姐夫开着工程车从309国道某处悬崖上摔了下去。他姐姐坐了3天火车去收尸,又在新疆建设兵团的政委办公室里哭了2天,坚决要求部队把自己的弟弟安排到安全的岗位上。
年轻的孙政委压力很大,他四处忙着找人打电话,期间抽掉了5包丰收烟,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安全岗位”。
于是刚参军一年的吕蒙,打包起自己的被褥和脸盆饭缸,坐上东进的绿皮火车,来到京城里八三厂的军区大院里,成了孙政委爸爸孙司令的司机。
八三厂是北海船厂附属的军工企业,孙司令原来是南京军区的实权人物,年纪大后就撤下来做了个闲职,一家老小也都接到京城来住。这些情况吕蒙模模糊糊知道个大概,他现在其实更沉浸于来到一个陌生世界的兴奋新鲜感。
军区大院门口常年站着笔挺的卫兵,进去以后是干净宽敞的水泥马路,两侧立着一排排的二层小楼,靠近篮球场的那一整栋都是孙司令家的。
老家和部队里从没见过这样客厅里有大楼梯的房子,没见过这样贴着花纹纸的墙,没见过这样大的沙发,没见过这样长的窗帘……尤其没见过这样大的电视。
吕蒙以前的连队里也有电视,是一部17吋的熊猫彩电,每天晚上不用执勤的战友们聚在活动室里,可以看上半个小时的新闻联播。所以第一天吃过晚饭,吕蒙在那台21吋的东芝彩电里看到《射雕英雄传》,就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孙家的人跟孙政委一样好说话。他家老二今年上大学住校,房间空了出来,吕蒙就被安排在那里暂时先住下。房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一进房门,吕蒙就被那占满整个墙壁的书柜镇住了。目测估计,比连队图书室全体库存可能还多出一倍呢!
保姆张婶一面拿抹布擦灰尘,一面得意地说:“仲谋从小聪明的不得了唉~小时候就被邻居叫神童,小学和初中跳了两级呢!”
吕蒙凑到书柜前面,指头从那些《托尔斯泰》《三言二拍》《国富论》之间掠过,碰到一个小木盒子,打开就吓得“啊!”一声掉在地上。
张婶忙跑过来帮忙捡。
“哎呦!麻烦了,麻烦了……这是人家宝贝的甲虫标本……”
吕蒙再仔细一看,那些虫子果然都是些干死的空壳,有几只已经折断了腿脚。
“呃……这下怎么办呢……我再去捉些赔他?”
“我帮你藏到书后面,他不会发现的!”张婶果断做出决定。
吕蒙忐忑的看着那庞大的书柜,高高的家具有种就要倾覆过来的压迫感,仿佛是有灵魂的什么怪物……吕蒙决定以后不再轻易去碰它了。
他回头打开窗户,夜风吹进来,带着院子里丝瓜花的香味,不远处篮球场的架子被路灯照的很明亮。吕蒙很快又开心起来,觉得这真是个好地方啊好地方~

——————————————————————————————————
孙策语:二谋子,哥哥我很够意思吧?

素口锦心 2012-02-24 22:39
╭(╯3╰)╮沙司大,你太好了!我昨天刚求棉花糖风格的权蒙文,你今天就写了,我爱死你了!
阿策太够意思了!期待权仔回家,那他和蒙蒙住一间房吗?

同一天生日的缘 2012-02-25 19:36
        沙司大人的新文,肿么办刚看到开头就蒙上了。托尔斯泰,国富论,三言二拍神马的好对味啊。沙司大人的文,细节很值得琢磨。权仔和蒙蒙,在选书方面的品味应该高度的一致。《六韬》、《司马法》等等之类
    看到孙爸的设定,我又想起菊花大的侯门一入了。温情版的侯门一入……

死亡沙司 2012-02-25 21:04
孙司令的工作不是很忙,但也没有周末休息的概念,偶尔需要出远门。吕蒙时常不是在车里闷着,就是在别的单位接待室闷着,那种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的无聊感觉太糟糕了!终于在某天早上,他忍不住从书架上抽了一本《天龙八部》揣在怀里。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小半年时间《射雕英雄传》《鹿鼎记》《陆小凤传奇》《楚留香》都被他兴冲冲的翻完了。
那时候这种级别的官员,家里的司机保姆其实都是政府养的,军区大院的蔬菜副食都有特供,即使在没有地沟油三聚氰胺的年代里,也是身份的象征。
现在吕蒙每天早上能得到一瓶牛奶吃到一个鸡蛋,晚饭过后还有电视剧看,精神和物质生活十分丰富。但他越发惴惴不安起来,这样的生活是好……可服役到期,他还是要回安徽老家去,还是个农村户口的转业军人……
日子就在这样的兴奋和隐隐不安里流过,吕蒙逐渐对周围的环境熟悉起来。军区大院里住的并非都是八三厂的人。这些人似乎比他一开始想的还要有来头,家家门口都停着一辆苏联噶斯或者伏尔加。
而孙家在这里的级别也应该不低,人人都对他们客客气气的,相应的对他也客客气气。住在附近的老曹就拍着他肩膀说过:“啧啧~老孙家找个司机也长得这么体面。”也不知是夸他呢,还是骂他呢……
对了,孙家的人确实长得好看,以前在建设军团的时候,大家就经常说孙政委长得好。医务室的小护士们隔三差五就要到他院子里转几圈。孙司令现在老了,也能看出年轻时相貌是出色的,他家的女娃也跟妈妈一样是美女一枚。
美女现在正举着手奶声奶气的喊他:“阿蒙哥哥!快点,快点!”吕蒙赶快趁着没人,帮她把泡泡糖包装拆开,拿出糖块含在嘴里,把里面的画片小书还给她。
她不喜欢吃泡泡糖,但喜欢收集里面的小画片,随便丢掉会被妈妈骂。
下午没什么事,吕蒙就嚼着泡泡糖,抱着篮球,到屋后的小球场上练投篮。北京冬季明亮的金色阳光照在篮板上,反射出耀眼的白光。吕蒙站在三分线处,屈膝瞄准,起跳投掷,篮球撞在铁圈上弹了出去。
球一直弹到球场边的冬青外面,有个高个子的家伙把球捡起来,拿在手里反过来覆过去的看。吕蒙上前说:“对不起,麻烦你……”
那人抬起眼来看他,一边眉毛高一边眉毛低,表其很奇怪。
他问:“这球你从哪拿的?”
“呃……就从我房间的床底下拿的。”吕蒙暗中嘀咕这家伙真是古怪。
对方也不把球还他,反而扔了书包跳过绿化带,运球跑了几步,然后跳起来三步上篮,球从篮筐里悬空着掉下去。
“怎么样?来一局?”
“好!”
吕蒙爽快迎战,但对方就像主场一样打得十分顺手,几个假动作就闪过他上篮得分。他自如的跑来跑去,好像连水泥地上的坑洼都十分熟悉。吕蒙憋了一口气,终于在对方要跳起来投球的时候拦住他,一掌将球拍了出去。
法桐树底下有几个老头在下象棋,篮球砸在楚河汉界上哗啦一声。紧接着老曹的声音叫骂起来:“是谁家的臭小子!小心我拆了你!”
那个人拉了吕蒙的胳膊就跑,穿过树林跑过人工湖,一直到西湖石磊成的小山洞里。吕蒙气喘吁吁的往后看,并没有人追来。
高个小子拍拍他的肩膀问:“哎!你叫什么?”
“哦,你叫我阿蒙就好了。”
“阿蒙……太阳神?”
吕蒙听不懂他的话,问:“你说什么?”
那人摇摇头笑笑:“没什么……阿蒙是古埃及的太阳神啊,还真的蛮合适的。”
吕蒙越发摸不着头。
对方突然一拍脑袋喊道:“哎呀妈呀,我的书包!”就跑开了。
吕蒙想着他也许是附近人家的子弟,以后可以叫出来打球,也回去了。
他又跑又跳出了一身汗,回到房间就把毛衣衬衣从头上撸下来。房间里有暖气管,并不寒冷,他光着膀子找替换的衣物。
门砰一声打开,吕蒙回头一看,两个人都“啊啊!”大叫起来!
张婶在楼梯上喊“仲谋,仲谋……哎呀晚了。”

语罢暮天钟 2012-02-25 21:45
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
沙发之..平凡的世界真心想到路遥了远目..人设大美QVQ光着膀子的俩人遇到会肿么样呢【星星眼期待】..于是说那个邻居家的小孩是谁呢?

麦兜的猪腩肉 2012-02-25 22:08
沙司大又开新坑了,于是某滚滚所剩不多的良心开始思考要不要填坑了

素口锦心 2012-02-25 22:09
“啧啧~老孙家找个司机也长得这么体面。”这怎么会是骂他呢?一起打篮球一起逃跑大好

车一辆 2012-02-25 22:46
沙司你这是要写成路遥那么长的巨大鸿篇么?权蒙我喜欢~~~~

同一天生日的缘 2012-02-26 09:48
爱看武侠的蒙蒙……蒙蒙现在是在刚识字的阶段么?权蒙一起打篮球的场景好萌好萌……

死亡沙司 2012-02-26 15:49
当天晚上,孙仲谋在饭桌上边扒饭边说话,吃得饭粒横飞。
“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就小半年时间,不仅篮球和球场被人霸占,连我家也被人霸占了!”
孙文台拿筷子敲他的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孙夫人则在一边使劲往儿子碗里夹菜。
吕蒙吃得比他文雅的多,察言观色,心里头打着各种小九九:既然“二少爷”放寒假了,是不是该把房间让出来呢?而且也快过年了,自己现在服的这种奇怪的兵役……不知能不能回老家过节……
孙仲谋突然凑过来插嘴问:“阿蒙,你特别喜欢吃番茄炒蛋?”
“唉?哦……是啊。”吕蒙随便答应着,其实他一贯是什么菜放在眼前,就只吃那个菜而已,可特意解释也没有必要。
他又思量了一下,放下筷子说:“孙司令,我有件事想请示一下您。”
孙文台点头示意他说。
“不知您过年有什么安排,如果不忙的话,我想……请假回老家看看。”
“哎呀,你看,我都忘了!”孙文台作恍然大悟状,“仲谋,吃完饭给你陆叔叔打个电话,让他从铁道部弄两张往返车票。”
吕蒙忙摆手表示不用,他可以自己去买。
“北京不比别处,现在已经不好买了。”孙太太盛了一碗汤递过来,吕蒙微微起身双手接住,“有什么要带回家的吗?厨房里有别人送来的几瓶酒,你拿着吧。”
仲谋一直玩味的瞧他们说话,这时忍不住开口打断他妈:“那多没意思啊~又不是什么好酒,我明天带他出去买东西。好歹来一次首都,去动物园照两张照片,也好拿回去给人看。”
本来聚精会神的在看《邋遢大王历险记》的小妹,突然回头嚷嚷:“我也要去动物园!”
“你去什么动物园?那里的猴子都认得你了。”
“猴子认得你!”她还嘴道。
“认得你。”
“认得你!”

被这么一折腾,到看完《上海滩》吕蒙才想起房间的问题忘了说。想开口问他吧,光称呼的问题就纠结了半天:叫少爷太封建了,叫同志又太疏远,直呼其名太没分寸。考虑的结果是:“同学,要不我们把房间换一换吧?”
孙仲谋侧过脸来奇奇怪怪看他一眼。
“那多费劲啊,我住我哥那就行了,反正他不回来。”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以后叫我仲谋就可以。”
吕蒙觉得这家伙真是有趣,笑的时候又阳光又二,不笑的时候就阴阴的。

第二天孙二少不知从哪里翻出个照相机来,长长的镜头炮筒子一样,装在一只大包里背着去挤公车。
因为仲谋事先跟他说“这玩意进口的值好几万。”搞得吕蒙神经高度戒备,在公车上一直护着他,不让别的乘客近身,生怕被人碰坏了“好几万”。
到了动物园也顾不上看动物,眼睛一直没离开那只包。
孙仲谋哭笑不得的把他推到熊猫笼前面,嘴里说着“放心啦放心丢不了”,一面抓紧时间拍了几张。
动物园里人比动物多,动物也娇贵,一个个懒洋洋的睡觉抓痒不把人类放在眼里。好在吕蒙第一次来,还是觉得非常新鲜有趣,他们顺着指示牌一路看过珍禽馆狮虎猛山,在狗熊的巢穴处遇到一个人。
“哎呀,这不那谁嘛!”曹子桓挎着个盘正条顺的妞迎面走来,上上下下打量他 ,“你和你哥一样有意思,喜欢带个大老爷们出来溜达。”
“切~你懂什么,我这是拥军护民。”孙仲谋表示不屑。
曹子桓很快又发现新的目标:“喂!你这个相机很不错啊!帮我俩照几张吧?”
于是接下来两人组变成了四人组,本来给吕蒙照相的计划也没有实现,两管胶卷里全都成了曹子桓和他女朋友的身影。
从海洋馆出来后,曹少爷很大方的表示:孙二你真够意思,我请你们去老莫搓一顿!
“老莫”——莫斯科餐厅离动物园不远,以经营俄式大菜为主,服务员都是一水的俄罗斯姑娘。
几个人在高高的穹顶下落座,点了红菜汤,闷罐牛柳和奶油螃蟹。
吕蒙发现孙公子在外面吃饭跟在家完全两个样子,好像故意拿出一股表演般的优雅态度,于是也学着他撕了面包,沾了红菜汤放进嘴里。
曹公子见女朋友总是往另一边瞄,故意喝口汤啧啧称赞:“果然还是这里味道最正啊!”
另一边吕蒙已经一口闷在嘴里,挣扎半天终于咽了下去。孙仲谋看他表情怪异,凑近了问:“怎么?不好吃?”
“……没什么,还好……我刚吃得太急了。”吕蒙秉承粮食不能浪费,无论如何也要吃净的原则,迅速把自己面前的三盘消灭掉。反正不好吃的食物拖得越久越是痛苦,末了还拿面包把盘子里的汤抹了个干净。
服务员看到这一幕,交头接耳一番。不一会外国大厨就激动的跑出来,叽里呱啦说着鸟语给他一个拥抱,并在脸上BO了一口。
在他们老家,拿面包擦盘子是对厨师最大的肯定!

孙仲谋对鬼佬怒目而视。

素口锦心 2012-02-26 16:36
沙司大好勤快╭(╯3╰)╮
“其实他一贯是什么菜放在眼前,就只吃那个菜而已”这是拘束?孙家的人对蒙蒙都不错
蒙蒙辛苦了,不喜欢吃的东西还要吃光。权仔吃醋了?

划策怀瑜 2012-02-26 16:43
沙司大又开坑了…… 围观……小清新神马的太猎奇吼吼

老曹家的坏死了……
孙二更坏……

其实我想说阿蒙要是张婶推荐来的可能更圆满一些【你被XX上身了么】

俄罗斯厨师啥的真有爱~


重了……这破网……

划策怀瑜 2012-02-26 16:43
沙司大又开坑了……围观……小清新神马的太猎奇吼吼

老曹家的坏死了……
孙二更坏……

其实我想说阿蒙要是张婶推荐来的可能更圆满一些【你被XX上身了么】

俄罗斯厨师啥的真有爱~

死亡沙司 2012-02-26 21:22
这天吃过饭,孙少爷又带他去第一百货商场给妈妈和姐姐各买了一身羽绒服,算是胜利完成了任务。
据吕蒙观察,孙仲谋放了寒假也跟普通的男生差不多,在家里看看书听听歌,有时候会到学校里去,有时候出去呼朋唤友……到周末的下午,张婶早早的备下了茶果点心,陆续有些客人到来。
最早来的两人一个是矮个子,一个是秀气的小姑娘样的男生,他们似乎对孙家很熟悉,打过了招呼就坐下来。
“仲谋,今天还要讲英语吗?”
“你们想说就说呗,随意聊天也可以……”
再之后有个穿米色毛料大衣的男生进门,生的高高大大黑白分明,手从兜里掏出来时捏着两张火车票:“卧铺哦,怎样谢我?”
“伯言你大恩大德,我来世做牛做……”
“得得得!”陆伯言打断他贫嘴找地方坐下,“唉?有新面孔,不介绍下?”
吕蒙正端茶水上来,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也不想细说自己的来历,只随便答道:“我叫吕蒙。”
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都跟孙仲谋差不多年纪,也有那天碰见过的曹子桓。
“对了子桓,你那天的照片洗出来了,一会别忘了带走。”孙少爷提醒道。
曹子桓摇摇头:“算了,我跟她已经分了,那照片不要也罢。”
“怎这么快就分手?”
“那女的心思活了,回去就跟我打听你,我就把她飞了。”曹公子用手做了个飞飞的动作。
孙仲谋尴尬的笑笑:“……那她还真是没有眼力,过一阵恐怕要哭着回来找你的。”
曹子桓撇嘴摇头:“看不上我的人我也不稀罕……老袁家的闺女不是一直惦记你?他爹多有来头啊,你不考虑下?”
“快别扯那些了……还是说正事吧。”孙仲谋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问另一个胖男生:“公嗣,这周轮到你当班,有什么准备吗?”
胖男生赶紧低头从包里往外翻东西:“啊……我最近搜集了一些苏联改制的资料,大家来讨论一下吧……”

吕蒙这晚就坐在靠边角的位置,看这一帮不满20岁的年轻人交谈。从社会改革说到政体结构,从两党选举说到披头士,从披头士说到顾城王小波……都是他以前从没接触过的东西。
他借着去厨房拿东西的时候问张婶:“这叫什么,茶话会?”
“沙龙,这个叫沙龙。从仲谋高中就开始了。司令也喜欢,鼓励他们弄,有时候也参与的!”
吕蒙点点头,虽然他不很明白这些公子哥们具体在做什么,但也分明了解到他们跟自己以前接触到的同龄人不一样。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这个世界上是有阶级的。
人和人不一样。
就算没有了地主资本家,也还是有阶级存在。
上层阶级的人不仅有更优渥的生活条件,也掌握着更多信息资源和权力,可以轻而易举办到底层人难以办到的事,以至于他们看世界的角度都跟自己是不同的。
而这伙年轻人会聚在一起,大概也是因为在不久的未来,他们想把现在的联系变成另一种强大的资源……
吕蒙从厨房的菱花玻璃看出去,看见孙仲谋坐在人群之中镇定自若侃侃而谈,渐渐觉得他跟普通的男生也有些不同了。

素口锦心 2012-02-26 22:29
“一个是矮个子,一个是秀气的小姑娘样的男生”这两个人是朱然和刘基?
蒙蒙从此立志跻身上层阶级?

阳关调 2012-02-28 02:02
其实一直觉得吕蒙的性格很……神奇……
我尝试脑内一个出身不高,文化水平也低,但是很有心计,同时还很大度谦逊的人,但是我一个也想不出来……好像这些特质本身就互相矛盾……但是要说哪里矛盾又说不上来……也可能是我见过的人物太少了OTL
……在沙司大的文下面说这个是因为……最近追了半斤八两顺带看了沙司大对吕蒙的分析……一直有这想法但是不知道咋说也不知道咋回复……捂脸

夏侯孟德 2012-02-28 09:37
“底层群众里有不少这样的人吧,文化水平的确不行,大的道理上很明白,想要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耍点小狡猾,但心肠不坏,”——特别是文中这个年代,中国这号基层干部颇有一干……

从看《半斤八两》的时候我就匪夷所思夫人的环境铺陈能力真是惊人,写出东西来都如深谙其境一般。好像有很深的香港居住经历又好像是八十年代初北京青年似的……
从《半斤八两》跳跃过本文来,俨然就是瞬间从《无间道》到了《阳光灿烂的日子》……

我忽然就有兴趣:要是夫人写不穿越的正宗三国正史背景同人又是啥米样子捏?如此的环境铺设能力,就算剧情完全是个空,纯当做时代猎奇穿越旅游也有够看头了。

看过各种同人,但是环境勾勒能让读者完全“感同身受”的,夫人实属厉害。
作为那个时代过来的北京小骚年,某对故事本身的情节线感情线居然倒兴趣一般了【沙司:抽你啊!~~~跪键盘ING】,就当是追踪时代爱情杂文了。嗯,嗯,这个****(我擦,坛子这么凶残,“ding wei”这个词也至于直接处理成****?!)比较文艺。


PS.
单独吐槽一下“张婶”……这样对待老干部是不厚道滴XDXDXD~
另,陆伯言的第一印象勾勒,真像披着鸵鸟皮的熊猫啊。

素口锦心 2012-02-28 15:18
“单独吐槽一下“张婶”……这样对待老干部是不厚道滴XDXDXD~”这个张婶难道影射的是张昭?

死亡沙司 2012-03-01 22:48
去火车站也是孙仲谋送的他,大包小包一个人拿不下。司令向来不允许公车拿来私用,自家儿子闺女平时也一样骑自行车或者挤公交,孙老二作为最适龄的年轻壮劳力就经常被派遣跑腿。
吕蒙进了软卧车厢,见窄窄的走廊一侧都是单独的小包间,里面两张铺位相对,铺着一水儿白色床单枕套,心中不由暗暗嘀咕这趟车坐得了不得。
孙仲谋把包裹推到床底下,又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两袋油纸包搁在小桌上。
他说:“这是正明斋的驴打滚和小麻花,拿着路上吃。”
吕蒙忙点头道谢。
仲谋又翻出一本挺厚的书递给他:“坐车看看解闷用的。”
吕蒙接过来一看,暗纹纸上印着五个大字:三个火枪手。
“啊……这不是外国书?”中国的事他还没搞明白呢,哪有时间研究洋人。
孙仲谋却颇为自负的保证道:“都一样,我看架子上你动过的都是武侠小说,这个你也肯定喜欢。”
对面床上坐着个文化人样的大叔,听了这话直拿眼睛瞄他们。
“没什么事,那我就走了。”孙仲谋拍拍手打算要出去。
“等一等。”
吕蒙喊住他,又回身在包裹里翻找,找出一块鹅蛋大小的卵石。
“这个给你。”
孙少爷纳闷的接过来,觉得比普通的石头要重些,细看颜色是由褐到红再到白,倒是有些可爱,他问:“这是什么?”
“我在新疆执勤的时候从河里捡的,觉得很好看……”吕蒙抓抓头发,也不知要说啥好。
乘务员开始赶送站的人了,孙仲谋把卵石装在衣服兜里,冲他笑笑:“是很好看,我留着了。”


之后就是按部就班的过年,守岁、团拜、跟新疆的大哥通电话……
初五的时候孙仲谋早早去北京站转了一圈,早上七点到站的票,等到中午十一点也没看见人影。
最后饿得不行了,就没精打采回了家。
“没走到两岔里吧?”他进门问老爸,老爸坐在沙发上翻报纸。
“没啊,没见着他回来。”
孙仲谋不死心的问:“会不会出什么麻烦了?他老家要怎么联系?”
“谁知道……也许家里有事吧。”老爸心不在焉的应付他,“联络方式我也不清楚,要去你哥部队那边问。”
孙仲谋琢磨了一阵,渐渐觉得这个实在麻烦。
为一个认识才几天的人真犯不着如此麻烦,反正他还有的是朋友,个个也都机灵有趣。


下午他就叫了曹子桓和刘协来家里商量学生会开年活动。
三个人进了他好久不住的旧书房,曹子桓在架子上胡乱翻弄,孙仲谋翻开笔记本给刘协看:“这是我这一阵写的一些计划……”
“哐当!”曹子桓抽书的时候把木盒子带了出来,掉在地上摔成八半儿。
“我操……你手上带钩子啊,拿东西也不会拿!”孙少爷骂骂咧咧拿了块石头压在笔记本上,走过来查看。
曹子桓争辩:“摔了就摔了呗,这种小学生的玩意儿你还留着干嘛?”
仲谋捡起几只看,确实摔得不成样子了,只好拿报纸包着丢掉。
“……他奶奶的,今天干什么都不顺……”
那边刘协突然感叹道:“仲谋,我发现你越来越会玩了!”
“什么?”
“和田玉啊!”
孙少爷回头,见他正拿着那块卵石对着阳光看,他走过去,指了指:“你说这玩意儿,和田玉?”
“多好的籽料……看露出的这块是羊脂玉吧……”刘协感叹着,他出身京城大族,见过摸过不少好玩意,一般不会看走眼。
孙仲谋又问:“这不就是块石头吗?”
刘协瞧着他张口结舌的样,自己也觉得纳闷。
“你自己不知道?那你从哪得的?”
孙二少不答话,拿过石头来也对着阳光看。
“……还是像石头。”他做出结论。
刘协于是给他解释:“这看起来像石头的部分叫做皮,是玉石长年埋在河水和泥土中形成的表层……而且玉没磨过的时候看起来就跟石头差不多的。”
孙仲谋果断问:“这玩意值多少钱?”
刘协心中开始慢慢鄙视他的俗气:“这个不好说啊……俗话都说‘黄金有价,石头无价’,有钱也买不到的。好玉还要人来磨,人来养,如果去瓷器场找个厉害的师傅雕出来,价值连城啊!”
孙少爷沉默着思索了一阵,二话不说穿起外套出门。
曹子桓追到楼梯口问:“你要去干嘛?不讨论了?”
“去给我哥发电报。”


雪天的傍晚一片灰蒙蒙,土坯瓦房拼成的小山村里炊烟袅袅。远远欣赏,有一种静谧的美感,置身其中,却未必觉得美好。
一个年轻女人抱了捆玉米秸远远走来,进屋填到灶台里,把炉火烧旺。完事从缸里舀了一瓢水洗过手,到里屋里看着自己的老娘和弟弟。
“还不见好吗?”
弟弟躺在棉被里,娘摸了摸他的头。
“早间还好,过晌就烧得更厉害了。”
“你说这可怎么是好,木柴我婆家也没了……这大雪封山不知到哪天……”
她娘摇摇头叹道:“咱再找邻里想想办法吧……唉……都怪这娃多管闲事。”
外间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阿姐去拔了门闩开了门,见面前立着个曼长脸的年轻后生,羽绒服上落了厚厚的一层雪。


素口锦心 2012-03-01 23:01
权仔对蒙蒙挺上心的。我觉得蒙蒙也像璞玉,外表平凡但天资聪颖,权仔发现了这点,就把他雕琢成器了

潜水员 2012-03-02 07:49
沙司大写的两篇权蒙,背景都有很亲切的感觉,看得实在是过瘾,欢乐啊!沙司加油!!

长春的春天 2012-03-02 22:46
确实比半斤八两温情了许多,沙司大人真厉害,什么类型的都能写。但是温情的背后还是有些现实的沧桑,地位的差别,生活环境的不同,寄人篱下的小心翼翼,对命运改变的向往,蒙蒙的心思像玉一样剔透,但包覆着一层与生俱来的石头和泥沙,遮掩了光彩,等着有慧眼的人发现,一点无奈,一点心酸。
   张婶真是有点,张昭你辛苦了。

死亡沙司 2012-03-04 23:14
孙仲谋看看黄泥拌稻草糊成的墙面、被烟火熏成乌黑的灶台,又看看面前棉袄棉裤抄着袖子的女人,低头问:“你好,请问这是吕蒙家吗?”
“是这儿没错。”女人也上下打量他,“你是?……他部队里的战友吧?”
孙仲谋犹豫一下,点点头。
“哎呀,快进屋里坐!”女人一面招呼他进屋,一面动手拍掉他身上的落雪,“你看,都没有什么像样的地方……”
进了里屋,靠窗的一侧用土坯砌着炕,仲谋喊了一声“伯母”走过去,老妇也忙起来握他的手。
“哎呀同志,俺家阿蒙没按时回去报到真不是故意的……”
孙仲谋往炕上看,铺着的被面上颜色都快掉光了,但是洗得很干净,吕蒙的头在被子上露出一点。仲谋上前伸手覆在他额上,这才发现手冻麻了,感觉不灵敏。又弯下腰额头对着额头试了试,直起身来:“走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几天就烧成这样?”
“娃儿你不知道,年下村里几个娃娃在坝上放爆仗,掉在水塘的冰窟窿里,阿蒙看见了就给下水捞上来,回来后就……”
这时又有人敲门,进来个穿蓝棉袄的大叔,在门口就亮开了大嗓门喊:“他婶啊,阿蒙还不见好?”
“徐伯,你咋这么晚还过来?”阿蒙姐姐用搪瓷茶缸端了水给孙仲谋,又去招呼另一个客人。
徐伯说:“阿蒙救了俺家的娃,来看看还不应该的?”
仲谋拿着掉瓷变形的水杯,犹豫半刻,还是抵不过口渴咕咚咕咚喝了个净。他放下杯子,凑到吕蒙边上轻轻摇晃他:“阿蒙,阿蒙?”吕蒙哼哼了两声,也没睁眼。他又把被子扯下来一点,贴在对方胸口听了听。
徐伯凑过来问:“后生,咋样?”
孙仲谋皱着眉头说:“烧这么厉害……不是有病毒就是有炎症,拖着要出人命的,得赶紧去医院。”见周围人面带犹豫,他又补了一句:“现在医药费部队里能报销的。”
“现在这天,医院也不是那么容易去的啊,平时小病都在家扛过去罢了……”吕妈妈为难地说。
徐伯打断她:“小伙子说的对啊,还是送医院吧,我看阿蒙这次不像小病了。”他又问仲谋,“你是咋样过来的?”
“我先到的镇上火车站,在附近找了个面包车给他钱让他送我……现在那车估计走远了……”孙仲谋下了炕,走过来问吕蒙姐姐,“附近还有谁家有车吗?或者哪里有电话?”
“俺们吕家庄没车,农用车都是跟隔壁二十里铺合着用……电话要到镇上了。”
孙仲谋忽然间体会到人生中从没遇过的感觉,可能这就叫穷途末路。
他揉了揉太阳穴:“……那二十里铺怎么走?”
吕家姐看着窗外越来越大团的雪花,惊讶道:“这天你咋去?!”
孙仲谋已经走到门口,拔了门闩,冷风瞬间小刀子一样对着头脸切割过来。
“走着去。”

素口锦心 2012-03-04 23:32
蒙蒙的见义勇为很感人,蒙蒙家和吕家庄条件太艰苦了,好心疼他,权仔真是蒙蒙的福星

麦兜的猪腩肉 2012-03-05 00:17
二谋真的是蒙蒙的福星+1
另外,真的感觉二谋和蒙蒙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才不会说千金小姐VS长工呢

当归 2012-03-05 22:05
明明是大雪纷飞还有一个人昏迷不醒的剧情啊但是看着就是觉得好温暖。。。

长春的春天 2012-03-05 22:05
蒙蒙善良的好孩子,权仔一点架子都没有,虽然不是同一阶层的,但依然是同一类人啊。突然想到孙文台原来是南京军区的,南京军区一直有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是解放台湾,权仔要不要考虑完成1800年前愿望?

同一天生日的缘 2012-03-06 16:37
         仲谋真的很感人哪,蒙蒙不会在这里落下多谋多病身了吧,不过既然都现代社会了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了吧……

死亡沙司 2012-03-11 21:11
时代不同了,很多事情也变得不一样。旧社会要人命的大病,现在只需要吊上几瓶抗生素,就能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继续活蹦乱跳。
护士推着装满瓶瓶罐罐的小车从病房出来,孙仲谋马上凑到窗口扒开百叶窗往里看,吕蒙睡得很安稳,他姐姐陪坐在床边。
护士拍拍他肩膀:“小同志,我们程院长说你可以到他办公室休息。”
“……哦。”孙仲谋愣了一下,赶紧点头: “好,谢谢,麻烦姐姐了!”完了还不忘附赠酒窝微笑。
护士偷笑着走了,仲谋望着长长的走廊里昏黄的光线,想起不到二十四小时里发生的事情,恍惚中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要搁在过去,他算是出身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儿。只是他一向自认为知道人间疾苦,关心社会新闻,不是“何不食肉糜”的那种人。
不过来自理性的常识终归没有赤裸裸的亲身体会来的有冲击力。在通讯和交通都没有保障的前提下,权力和关系也成了虚无缥缈的浮云……昨天那种情况下,就算他拿着老爹的工作证去跟人说“我是南京军区总司令的儿子”,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到了走投无路的绝地,最靠得住的居然还是自己的腿和手。
他没有去院长的办公室,自己坐在走廊的木质长椅上闭眼睡了起来。

“你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了?”清醒过来的吕蒙完全看不出发高烧时候的迷糊劲,倚在枕头上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我先跟徐伯去邻村借了辆拖拉机,把你拉到县里医院,那里的大夫说是肺炎,怕治不了……阿嚏!”坐在床边的孙仲谋精神反而蔫蔫的,边说话边打喷嚏,“……然后我从医院给家里打电话,我爸就联系自己老战友,把你弄到南京军区总医院来了。”
仲谋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吕蒙没有接,反而撑着床凑近了看他:“……你也感冒了?”
孙少爷被人这么近距离观察,感到十分别扭,他伸出爪胡撸了一下对方的头毛,又把苹果塞到他嘴里:“……医院里细菌多被传染了吧……”
吕蒙点点头,咬着苹果缩回去:“那你得注意点卫生啊。”
医院窗户和门上都刷着黄色的油漆,晌午的阳光透过窗棂子洒进来,照在床单和吊瓶的胶皮管子上,也有种金色朦胧的效果。
孙仲谋耳朵上挂着爱华随身听,倚着墙用手抠铁床边卷起的油漆:“我爸的意思是,等你好差不多了,我们就直接从这里坐火车回北京吧……寒假快完了,我也要开学了。”
吕蒙又点点头,手里拿着苹果核啃得十分仔细,好像某种小动物一样。
仲谋看他吃东西的样子觉得好笑,又补充说:“我正月十八开学,运气好的话,十五那天咱们还能赶得上去秦淮河看灯。”
“哎?真的!”吕蒙立刻很期待的睁大眼。
“过节的时候夫子庙一片可热闹了,有花车和扮芯子游行的,还可以喝盐汽水吃酸辣粉……小时候我在这住过,我哥常带我去玩。”
吕蒙张嘴感叹着,毫不掩饰的表示羡慕,孙仲谋想起他也见过自己哥哥,于是凑过去问:“哎,你觉得是我哥哥好看,还是我好看?”
吕蒙思量了一下,照实说:“好像孙政委更好看一点。”
孙仲谋的脸立马就臭了。
护士长从门口经过,敲敲门喊道:“小帅哥,食堂中午饭摆上了,不早去打要没有咯!”
孙少爷把随身听拿下来塞到吕蒙耳朵上,又拿了饭盒从床上跳过去,冲出门打饭,嘴里嘟囔着:“……土包子真是不懂得欣赏!”
吕蒙被耳机里的摇滚乐震得双眼圆瞪,赶快扯了下来。

素口锦心 2012-03-11 21:20
“吕蒙又点点头,手里拿着苹果核啃得十分仔细,好像某种小动物一样。”像松鼠?
吕蒙思量了一下,照实说:“好像孙政委更好看一点。”我想起了《半斤八两》里蒙蒙说阿策是个“完美的人”,那为什么蒙蒙爱上的不是阿策?因为阿策对他没有权仔那么好?
权仔的脸臭了,他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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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范是武将吧

罗曼罗兰 2012-03-11 22:54
。。。。。我哥好看还是我好看,权仔你到底有多想不开才会要去和你哥哥比脸啊!

浅墨微吟 2012-03-12 02:26
平凡的世界就有平凡的事儿,权仔一直生活在上流社会,跟蒙蒙接触之后他才能渐渐懂得底层人物的艰难,这样他不仅有开阔的眼界,也有现实的基础了
一家几个孩子互相比较总是难免嘛,权仔只是想获得别人的认可,不想一直笼罩在哥哥的光芒之下吧

死亡沙司 2012-03-12 22:27
回程的火车票更加不好买,两个人只好硬着头皮去挤硬座。
火车从上海开过来已经装的满满当当,几乎涵盖了本国中下层三教九流各色人物,空气里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味道。吕蒙扛着包在前面开路,后面孙仲谋拿着车票对照墙上的座位号。等找到靠窗的两张座位,一边已经赫然坐了个抱孩子的妇女,另一边更是超负荷的挤着三个人。
那女人说:“小同志,我到徐州站就下了,你看你们这么年轻……”
吕蒙也回过头来看着他,欲言又止,仲谋绝望的摆了摆手,表示啥也不用再说了。
两个人在过道里站着本来也不算累,但隔一会乘务员就推着个小车过来,得赶快贴着两边趴成一张纸给她让路,反复几次以后终于抵达了徐州。
徐州作为东西和南北铁路干线的交汇点,是个重要的交通枢纽,很多人都在这里换车。车上乘客陆陆续续下去一大批,吕蒙和仲谋也终于占回了半壁江山,两个人挤到一个单人座上。
对面位子坐上了两个学生样子的年轻人,穿着皮袄的那个很是自来熟,他问:“你俩也是去北京的?”孙仲谋点点头。
“那正好,有伴了,来斗地主吧!”他马上摸出来一副扑克。
扑克和麻将是迅速拉近人民友谊的重要工具,四个人热火朝天的打着,说话也就变得自然。
“我叫马孟起,新疆来的。”他边洗牌边指指另一个面无表情的家伙,“姜伯约,甘肃人。我们都是农大的,放完寒假一起回学校……对了!”马孟起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从包里摸出一个大塑料袋。
“来来来,吃葡萄干!我从老家带的!”
孙仲谋拿了一个尝,果然甘甜无比,细看颗粒较一般市面上的更大更长,他说:“你这是‘马奶子’吧?”
“哇,你很识货啊!”马孟起竖起拇指称赞道。
“我以前吃过。”孙仲谋抿嘴笑笑。
马孟起又问:“对了,你们哪个学校的?”
“哦,我清华的。”他轻描淡写的带过,边上一直没说话的姜伯约却突然感叹起来:“我操,牛逼啊!”
吕蒙正在找他们从夫子庙买的桂花糕和五香豆,扭头看了看孙仲谋,也没说话。

年轻人打牌聊天时间过的很快,期间仲谋去上了一次厕所,回来后就拒绝再进食和喝水。坚持到十点以后,车上的人陆续开始睡觉,,到后半夜大半人都睡倒了,马孟起也在对面张着嘴打呼。
孙仲谋靠着车窗,玻璃蹭在脸上凉飕飕的,吕蒙头歪在他肩膀上睡觉。
僵直的静坐中,他右手一直抄在羽绒服的兜里,抚摸装在里面的卵石,思来想去,脑子里装满了混乱的主意。
孙仲谋动动肩膀,小声问:“你睡熟了?”
吕蒙模模糊糊应道:“……没有……你饿了?……”
“不是。”
过了一会吕蒙没动静了,仲谋又问:“你想上大学吗?”
有一刻钟那么久,也没有声音回应,仲谋猜这次他是真的睡熟了,于是也闭上了眼。
吕蒙睁眼看着车窗外,一直到天色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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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好像变成隐形的南北吃货志了……

浅墨微吟 2012-03-12 22:52
蒙蒙能上大学了!!是他自己去考,仲谋给他辅导,还是仲谋直接找关系让他入学啊?这就是孙权劝学吧
为什么我觉得蒙蒙可能跟仲谋不是一个学校的……

TO LXX:我觉得蒙蒙不回答是正常的啊,如果告诉你一个你从来没想过的事儿,你肯定心里会比较复杂,一方面很激动,一方面又不敢答应,感觉不是真的……权仔对蒙蒙上心,也就是喜欢帮朋友吧,周围都是上了大学的,就蒙蒙一个没有,他只能帮蒙蒙了【是吗?

麦兜的猪腩肉 2012-03-12 22:52
打牌那段很有代入感,想当年俺年轻的时候从云南回家就锄了20个小时的“锄大D”。

终于开始劝学的,估计接下来就是二谋帮蒙蒙找学校了,不知道二谋会帮蒙蒙找什么学校呢?军校?那个年代军校有些难,要查成分出身的,家里有长辈就是因为成分不好没的去的。清华北大?蒙蒙的基础有些困难吧。文科的话觉得不是很像,蒙蒙应该是理科生的感觉。

二谋摸着兜里的鹅卵石心里面就一点想好好的打磨打磨蒙蒙这块“籽料”了。觉得二谋现在有些“赌玉”的感觉——籽料买回来都要赌里面的成色好不好。不得不说,二谋赌对了!

PS:小姜是农大的,俺第一个反应就是“天水小甜姜”

素口锦心 2012-03-12 23:09
权仔问蒙蒙想上大学吗,蒙蒙为什么不回答他?蒙蒙好像没在权仔面前表现出什么过人之处,权仔为什么对他那么上心呢?

麦兜的猪腩肉 2012-03-12 23:19
引用
引用第35楼素口锦心于2012-03-12 23:09发表的  :
权仔问蒙蒙想上大学吗,蒙蒙为什么不回答他?蒙蒙好像没在权仔面前表现出什么过人之处,权仔为什么对他那么上心呢?

你一说俺也觉得了,同好奇,这里的蒙蒙并没表现的很过人

孟德雎鸠 2012-03-13 10:29
马孟起看得人森森地乐了,农大,畜牧专业吧?(不过我真不觉得这他能去念大学。啥?你歧视马孟起?)马腾想必是生产建设兵团的了。
夫人你往复更新在这半斤八两和平凡世界两个时空里不精分呐?

疏柳断桥烟 2012-03-13 12:51
期间仲谋去上了一次厕所,回来后就拒绝再进食和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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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被这一句戳中HHP了么……火车的厕所是真大杀器啊……

真言夜 2012-03-14 14:33
沙司不管写神马文都是代入感很强
我一直就奇怪 怎么神马背景都可以这么了解呢
一定是看过很多书吧 远目

好吧 现在以看到蒙蒙淳朴我就莫名心疼 一把老泪 我果然是年纪大了么 囧

这么快就坦诚相见真是太美了 咳咳

起初我还以为长得像小姑娘的那个是小鹿呢 结果小鹿后边就粗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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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生鹿真的很像妹子的 捂脸

罗曼罗兰 2012-03-14 17:45
蒙蒙去上大学吧,反正可以考军校,不行还可以自考呢~~

欧载寒 2012-03-14 21:50
前阵子一直进不来论坛,今天终于上岸了555555

死亡沙司 2012-03-15 15:14
孙仲谋进了家门水没喝一口,先往浴室里冲。
“哎呀妈呀,浑身都是火车味儿,先让爷洗个澡!”
不管在外头多么沉稳持重,回了家就变成肆意妄为的小屁孩。
吕蒙跟孙家爹妈和张婶打过招呼,帮忙把行李安放好,买回来的土产搬到厨房里,又听见孙仲谋扯着嗓子喊:“张婶!麻烦拿给我替换内衣!”
“这么大个子了也不怕丢人……”张婶嘴里虽然嘀咕着,还是上楼帮他找干净衣服。

推开磨砂玻璃门,浴室里雾气扑面而来,帘子后面隐隐绰绰现出个人形的影子。
孙仲谋大声说:“从帘子上面拿给我!”
吕蒙问:“太高了,要扔过去吗?”
“切~原来是你啊……”孙仲谋一把将帘子拉开,伸出手去,“拿来拿来。”
吕蒙面不改色递过去,心中不免下意识比较一番……见对方接了衣服,忙撇开头要走。
仲谋一把拉住他:“哎?别走啊~”
“干……干什么?”吕蒙结结巴巴。
孙少爷边套衣服边歪头看他,也是一脸疑惑:“你不洗吗?”

吕蒙没有冬季日常洗澡的习惯,但也知入乡随俗的道理,就脱了衣服站在浴缸里淋了一通热水。周围的水蒸气里都是前一个人留下的味道,吕蒙使劲闻了闻,是甜丝丝的水果香精,又若有若无的混杂着些别的什么……他拿起边上放的肥皂,从头到脚抹了一遍,把那个味道给除了个干净。

“说个好玩的事,你不在的这几天,有人上门来拜年说对象。”吴女士在饭桌上很兴奋的八卦。
孙仲谋诧异的指指他小妹:“给她?她才这么一丁点……”
“怎么可能,当然是给你。”
“不是吧……哪有主动去男方家说媒的?”他一面摇头撇嘴,一面用酱牛肉换走吕蒙面前的土豆丝。
孙老爹有些不满的看着他老婆:“你说这个干什么,我不是回绝了吗?”
吴女士瞪眼:“我不就当个笑话说嘛!”
仲谋为防止他俩掐起来,忙插嘴问:“快说说哪里好笑?是谁来说媒?”
“一个是老袁,公路局那个……”
“这人也有意思,原来整天嚷着要认我哥当干儿子,现在又整这一出……”孙仲谋若有所思的低着头笑。
“还有一个是……”他妈故意顿了下卖关子,“老董。”
仲谋一口汤喷出来:“不是吧,董肥!”吕蒙忙四下里找抹布擦桌子。
孙司令又突然插嘴:“乱给人起外号不好。”
“那闺女真的有二百斤啊……”孙少爷辩解道。
“我都跟他说了,现在讲究自由恋爱。你从小主意大得很,我可不敢管你。赚不了好处,再招的你恨我。”
孙仲谋又趁机说:“对了爸,我下学期想住家里。”
“好好的干嘛住家里?”
“……宿舍有人磨牙打呼,还有个汗脚……休息不好很影响学习啊。”
“哎?是吗……”他妈担忧的看着他,“那不如回来住吧……”
“别人能住下,你怎么就不能住了?”孙爸却突然拉下脸来,“上学除了学专业,也得学着跟各种人相处。‘未经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有困难学着克服,别让人觉得你在搞特权。”
孙仲谋糗着脸不语,吴女士左右看看,开口打圆场:“要不你俩都折中下,周末回家?行了吧?”
吕蒙觉得这些实在不关他的事,只一味低着头扒饭。

晚上关了灯,吕蒙把衣服折叠整齐放在椅子上,钻进边角内折成筒形的被子里,忽然听见孙仲谋很清楚的声音在喊:“阿蒙,阿蒙。”
是压低了嗓子喊的,可感觉就跟在自己旁边一样。吕蒙四处看看,没有人,又扒在床边往下看,黑漆漆的床底除了他的鞋子没有别的东西。
那个声音又喊:“阿蒙,把墙上的挂历揭起来!”
吕蒙把挂历掀开一点。
嗬哟!墙上一个馒头大小的窟窿,对面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他看着窟窿那边问:“……这是你挖的?”
“怎会……”仲谋无语,“本来就有这个洞啦,换暖气的时候拆烟囱留下的。”
“哦,你秘密通道啊!”吕蒙嘴上应者,心里却起了坏主意。他慢慢在床边上摸索,摸到夜里上厕所用的手电筒,突然对着另一边照过去。
仲谋“哇!”的大叫一声跌下床。
过了一会没有动静,吕蒙有点心虚的朝对面看:“喂……没事吧……”
楼下孙司令大声吼:“你大半夜的搞什么?!”
孙仲谋应道:“不好意思,下床上厕所踩空了!”

素口锦心 2012-03-15 16:20
“心中不免下意识比较一番”蒙蒙在比较什么?权仔是因为蒙蒙才想回家住的?

欧载寒 2012-03-15 18:10
公路局 老袁,公路局老袁XDD,坚叔的军人气质体现的很好啊~~~~~

易安 2012-03-15 20:07
比较出什么结果了木有?哈哈哈,公路局~~~袁公路又中枪了~~

浅墨微吟 2012-03-15 21:20
我也觉得权仔回来是为了蒙蒙,不过是为了跟他一起玩,还是为了给蒙蒙补课考大学啊?

潜水员 2012-03-16 01:35
话说比较神马的...我有一次去朋友家看人家给男仔仔换尿布,不由下意识和自己的孩子比了一下....泪奔回家....

孟德雎鸠 2012-03-16 01:51
引用
引用第39楼真言夜于2012-03-14 14:33发表的  :
沙司不管写神马文都是代入感很强
我一直就奇怪 怎么神马背景都可以这么了解呢
一定是看过很多书吧 远目


我也一直奇怪得要命,也因此佩服得要命。
虽然毋容置疑沙司必是博览群书的主儿,但很大部分,除了文字以外,我觉得沙司必定是个活体影视作品库。包括文艺片纪实片以及各种三教九流片……
我是这么猜测的,错了的话,自觉去跪搓板。

幽一默,袁家一家都是搞地球的么(狭义的地理和广义的地理)?公路,本初……

真言夜 2012-03-16 10:57
权仔已经开始这么细心照顾蒙蒙了 换牛肉神马的 啧啧 真是温油又贤惠
所以是从怜悯发展的恋情么= =

抬头望楼上 我最爱的是discovery和淫与自然 果然是没神马用处 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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