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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三国架空][曹郭 辽荀 权逊 策瑜] 九死一生(3.9更至65,并没有坑!)
淡泊明志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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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楼  发表于: 2014-12-01  
再次恳求LZ姑娘一定一定一定给高家大哥一个好结局呀
淡泊明志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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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楼  发表于: 2014-12-05  
和二谋子一起等着公瑾哥哥讲那小老虎吃小孩的故事
慢拍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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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楼  发表于: 2015-01-04  
大家新年快乐呀~~~~~~~
这一章过渡~~


60、



天气转冷,室外的茶座都收了摊。这是个工作日的下午,茶室里清静得很,贾诩独自坐在角落的隔间里,手中捻着两枚棋子,正对着面前的一盘棋出神。突然,茶碗里的茶水漾了一漾,水面上现出一张女人的笑脸。那笑脸冲他挤挤眼睛,他却好似没有看见,端起茶来啜了一口。这时貂蝉已在对面的空座上显了身形,瞧瞧他的神色,先小声试探:“还在生气啊?”见他不答,又小心地问,“小可爱怎么样了?他还好吧?”



贾诩喝了茶,这才冷冷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长不出颗心来呢。”



貂蝉一怔,随即一改心虚的神色对他怒目而视,可瞪着瞪着又渐渐涨红了脸,最后哼了一声,再度心虚起来:“……奉先对我挺好的。”



贾诩将茶碗往桌上一顿,叹了口气,颇有些痛心疾首:“见色忘义,重色轻友,有了男人就忘了娘家,我认识的怎么都是这样的人!”



貂蝉笑了出来:“谁料得到呢!要不是你让我去接近他,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哪怕是神仙也不能事事都算准了,这便是天意难测,好人难做的道理。”



贾诩抱怨完了,进入正题:“这个于吉是怎么回事?”



貂蝉道:“这家伙狡猾得很。他说他要换心,要和奉先一起对付孙家,我总觉得奉先被他骗了,可是查又查不出来。具体的事都是高顺在办。高顺护犊子护得紧,凡事只要涉及于吉他连碰都不让张辽碰一下。他从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我想从他那儿探出点什么来更是难上加难。我拖到现在才联络你不全是因为奉先,实在也是因为没有多少有用的消息可以提供给你。至于小可爱的事……那不是你的错,你也别太过自责。”



她说完这些,见贾诩默然思索,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我知道我没能帮上什么忙,但我还是想求你件事……”



贾诩转眼看着她,倒是出乎意料地平静:“当初本计划一网打尽,可到最后除了董卓之外,余下的竟是一个也动不得……你想保住他也不难,带他离开洛阳,让他别再惦记这地方就是。”



貂蝉见他答应了,还没来得及欣喜,忽然反应过来这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吃了一惊:“怎么……你真的不杀高顺和张辽了?”



她与贾诩相交多年,知道此人很少心软。早先他让她暂缓计划,先不要对高顺和张辽出手,那时他并没有将缘由说透,她也没有真的相信他打算就此放过他们,还以为这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但后来由于念及吕布,她的内心反倒希望这“暂缓”能拖得久一点,贾诩不去找她,她便也不去找贾诩,直到郭嘉出了事,她才意识到自己在于吉的问题上太过掉以轻心。现在将这前后的事联系起来一想,又见贾诩如此爽快地卖了她这么大一个人情,言外之意竟是以此为交换,要她继续留在吕布身边,不是为了挑拨,而是为了暗中保护高顺和张辽。她本就感到愧疚,这样一来更是连丝毫推脱和拒绝的理由都没有。贾诩的的确确是在认真地考虑这件事——难道她当初想错了?



“你想的没错,”不料贾诩却像看透她心思似的,笑了笑说道,“当初我让你暂且收手时,确实还存着杀了他们的念头。”



貂蝉更加不解:“那为什么现在又变卦了?”



贾诩只是摇头叹气:“唉……你也说了,天意难测,好人难做。”他说着便将手中的棋子摆在桌上,向她推过去,“黑子到我家,白子到孙家,用的时候可别弄错了。”



貂蝉将棋子捧在掌中看了一会儿,喃喃道:“你家倒也罢了,孙家我可不敢去。”



贾诩说:“救命时用的,又不是叫你去串门。何况若真到了那一步,就连我家也不及孙家安全。你拿着这个去,伯符不会吃你。”



“……”貂蝉哆嗦了一下,把棋子收好,又低头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我会尽力去做,但是……高顺不信任我,恨不得找个机会杀了我,我在他面前自保已是不易,如果他真的出了事,我担心他宁肯死了也不肯领我的情。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你怎么说?”



贾诩啜了口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却说道:“无论怎样,张辽都必须活着。”



随着他话音落下,对面的人影已不见了,隔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一人。



***



摩托车的轰鸣声停了下来。甘宁将车钥匙挂在车把上,向前方走去。不远处袁术的秘书也已经停好了车,上前为他带路:“就是这儿了。”



两人沿着水泥路向前走着。这地方空旷而安静,四面无人,连只麻雀也没有,脚下凡是有空隙的地面都挤出了野草,正前方是一排破旧的厂房,灰色的水泥墙,覆满灰尘的窗玻璃,看样子已经废弃很长时间了。



“这地方老板刚接手不久,还没开始打理,您看看是否中意,我们可以按您的意思进行改造。”秘书边走边说。



甘宁没有接话。两人来到其中一间厂房的门口。门是老式的卷帘门,门的下部用红漆草草地刷了一个编号。秘书掏出一大串钥匙,对着那编号翻找了一会儿,找出对应的钥匙开了门。卷帘门被掀开的时候带起了地上的灰,门上面的灰也抖着往下掉。秘书用手在脸前扇了扇,甘宁却不在意,顶着灰便走了进去。



秘书见他这样,只好跟进。厂房里空荡荡的,从前的设备已经全部移除,令人一眼便能望尽四壁和房顶,当中除了几根光溜溜的柱子之外,什么也没有。甘宁一身便装,走路无声,但那秘书却是从办公室直接赶过来的,还穿着上班时的西装皮鞋,他一踏入这厂房,鞋底与地面的轻碰声便引起了一阵回响。两人在这阵阵轻微的回响中向厂房内走去,一直走到厂房的中央,甘宁又四顾看了看,这才开口道:“不错。”



秘书见他表示肯定,微微松了口气,掏出记事本来准备记录他的改造意见,不料甘宁却摸出烟来,无视柱子上的严禁烟火的标志,点燃一根就抽了起来:“钥匙留下,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秘书愣了一愣。这标志原本是从前这儿还有设备时,为了防火才涂上的,现在这里什么也没有,他便没有阻拦这人吸烟。可是对方竟然什么要求都没有提,难道他想要的就是这样一间光秃秃的厂房?这样空旷的地方,能用来做什么?



他还在惊讶,甘宁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包括你和你的老板。事情办完了我会通知你们。”



他说完便不再开口。秘书回过了神,很快恢复了镇定,点头道:“好的,我会去安排。”说完将钥匙取下来递给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甘宁站在原地抽着烟,待那辆车开走了,才又慢慢踱着步子将这厂房的每个角落都仔细看了一遍。然后,他夹着烟的右手手腕轻轻一抖,随着叮铃铃一阵脆响,他的手腕上出现了一圈铃铛。这些铃铛看上去只是普通的黄铜铃铛,可就在它们抖动之时,他的身遭又出现了同样数目的铃铛悬浮在半空。每只铃铛一变二,二变四,转眼就变得难以计数,它们上下错开,向不同的方向飘移,很快,这个偌大的空间内便凌乱地布满了铃铛。甘宁轻轻一跃,仿佛跳上了一把浮在半空的躺椅,身体后仰,翘起二郎腿,继续抽他的烟。有几只铃铛似被他这个动作牵动,晃了一晃,发出叮铃铃的轻响。



他静静地抽着烟,透过上升的烟雾眼望着厂房斑驳的房顶,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忽听一个声音道:“你这样子真叫人害怕。”



那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戏谑,却又不像是真的在开玩笑。甘宁吐出口烟,轻哼了一声:“怎么,你怕了?”



那声音没有回答。静默了片刻,突然又问:“你知不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像什么?”



甘宁不说话。那声音顿了顿,说道:“一只大蜘蛛。”



这句话说完,又是一阵静默,但随后甘宁就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低沉,透着一丝难得的愉悦和轻松,在这厂房中轻轻回荡着。那声音等他笑够了,便回到了正题上来:“我不怕,我只是不想让你冒险。那个于吉不值得信任。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成功拿到了血,下一步又该怎么办?”



甘宁叼着烟,愉悦的神色从他脸上消失了,过了许久才道:“你知不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像什么?”



“……像什么?”对方疑惑,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是啊,像什么呢?”可甘宁却自言自语地说着,周遭的空气仿佛也随着他的语气冷沉了下去,“……老子都快忘了。”



他说完便将快要燃尽的烟头扔了下去,身子一挺,所有的铃铛便隐去了,他稳稳地落在地上。



“老子就想再看你一眼!”他狠狠地说着,踩灭了烟头,转身向门外走,“老子管不了那么多,老子快想疯了!”



他走出厂房,锁上了门,走向自己的摩托。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说话。
山核桃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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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楼  发表于: 2015-01-04  
哈哈哈哈我又回来写贴子了,我还以为论坛塌了呢,重色轻友哈哈哈哈,三哥真是好人难做天意难测,这不就是人生么,哭晕在厕所。
淡泊明志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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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楼  发表于: 2015-01-05  
贾三哥真让人感动,看来看去,好像除了董卓和于吉,其他人大团圆吧。但是似乎高大哥,贾三哥,荀红梅还没CP呢,嗯,萌萌也没有好像?
我有嘉宾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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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楼  发表于: 2015-01-05  
贾诩将茶碗往桌上一顿,叹了口气,颇有些痛心疾首:“见色忘义,重色轻友,有了男人就忘了娘家,我认识的怎么都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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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三你辛苦了哈哈哈,他们都忙着恋爱去了只有你还记得正事并奔波忙碌着XDDD
慢拍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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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楼  发表于: 2015-01-06  
61、



曹操近来过得很清淡:白天上班,如能准时下班就回家亲自下厨投喂猫和儿子,吃完晚饭监督一下小朋友们的作业,逗逗猫看看电视,然后睡觉。郭叔叔突然消失,又一直不出现,两个小孩再怎么有意见也开始迅速地重新适应只有爸爸和宠物的生活。但是比起从前,现在反倒是爸爸和宠物黏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曹操自然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他甚至连这变化本身都没有察觉出来。他去公司上班,黑猫便跟着去公司混吃混喝。他回到家,干活时黑猫蹲在他的脑袋上或肩上,看电视时蹲在他的肚子上,睡觉时团在他的枕头上。黑猫每天要吃好几顿,晚上还喜欢加餐吃夜宵,曹操乐于投喂它,也乐于陪着它吃,结果这一阵子吃下来,黑猫还没看出有什么变化,曹操自己已经胖了一圈。



不过黑猫的确在缓慢地恢复着,偶尔还短暂地变回人形,令曹操很是惊喜。它第一次变回来的时候曹操刚洗完澡,正顶着浴巾披着浴袍捏着一本睡前读物打算翻几页就睡觉。床头的台灯灯光较暗,他一面瞄着书,坐在床边一手去掀被子,哪知这一摸便摸到一片手感很熟悉的东西,惊得他书都掉了,转身将整个被子掀开,只见郭嘉赤条条光溜溜缩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瞧着他,脸上还带着一副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人了的神情。曹操大喜过望,忙上去抱住他,喊了两声奉孝,想起上一次像这样抱着他还是在医院里,现在看他的气色已经比当时好了许多,只是不知道这半睡半醒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郭嘉不吭声,曹操也不吵他,只把他美滋滋地抱着。可是抱着抱着就想干点别的,很快便忍不住开始又亲又摸。郭嘉虽然不太清醒,但也被他弄得很动情。两人在被子里拱了一会儿,曹操十分激动,又撬开郭嘉的嘴把舌头伸进去连吮带舔。正值欲仙欲死之际,忽觉舌头掠过了一颗特别尖的牙齿。记忆中郭嘉是没有长虎牙的,曹操觉得奇怪,一手捧起他的脸打算看看,却发现郭嘉的眼睛开着一条缝,当中露出琥珀色的光来。这画面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曹操一个激灵,当场就把自己交代了。



如此伤自尊的事情已经多少年没有遇到,曹操痛不欲生内伤得差点吐血,所幸郭嘉依然迷糊着,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曹操简单收拾了一下,关了灯,钻进被子里抱着他。郭嘉的呼吸很快变得平缓安稳,在黑暗中让曹操感到无比真切。曹操很快也睡了过去,但是第二天醒来时被子里团着的竟然又是只猫。他顿时想起小时候看的那些精怪故事,妖精化作美人,夜夜与穷苦的书生相会什么的。那时他不明白“相会”这个词的内涵,现在不由觉得这种情节还是挺浪漫的。



此后又有一次,情况和第一次相似,但这次郭嘉很清醒,曹操也没有半路熄火。完事后郭嘉变回了黑猫,还说肚子饿了要吃东西,曹操想起冰箱里有半盆卤鸡翅,就下楼加热了端给它吃。于是五分钟后曹丕被尿憋醒,去洗手间的路上听见楼下有动静,好奇地探头一看,就望见曹操和黑猫三更半夜在同一个盆里啃鸡翅。



曹丕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一人一猫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他撒完尿,回到床上发了许久的呆,终于忍不住把曹植摇醒了。



曹植把嘴一撅,揉着眼睛:“哥……”



曹丕将他往被窝深处推了推,用被子蒙住两人的头,趴在他耳边悄悄说道:“豆豆,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曹植一听“秘密”,顿时清醒了,摸到他的胳膊紧紧抓住,也悄悄地问:“什么秘密?!”



曹丕停了片刻,不知是太激动还是在犹豫,直到曹植焦急地喊了一声“哥!”,他才又开口:“我告诉了你,买新年礼物的时候你就要听我的。”



“嗯,嗯!”曹植毫不犹豫地在黑暗中用力点头,怕他不放心,还主动和他拉了勾。



曹丕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那我就说了啊,你可别被吓着了!……其实,郭叔叔就是没良心,没良心就是郭叔叔。”



曹植张大了嘴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



银色的跑车在闹市中行驶,开车的是高顺,张辽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指间缠绕着一条外观朴素的项链。他把项链坠子托在手心把玩,神情很是专注,高顺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一会儿见了面,我提早回去,你们好好玩。”



张辽回头看他,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今天高顺把制好的狼牙项链拿来给他,他便邀高顺一起去见荀彧。这次高顺答应得很爽快,张辽于是打电话和荀彧约了时间,兄弟俩估摸着差不多了,就把车子开进了城。



见面的地方是荀彧和张辽商量着定的。其实他们两人都不太确定以三人如今的背景,这样的会面安排在什么地方才算是合适。荀彧当然还牢牢记着最初的蔬果汁事件,但又觉得高顺毕竟和张辽不同,如果也招待他吃冰淇淋未免太不正式了。想来想去,想起了上次曹操请众人吃烤乳猪的那个地方,便试探着问张辽可不可行。张辽没他想得这么多,又深知高顺的脾性——在高顺看来,恐怕无论在哪见面或是吃什么都不重要,所以听他这么一说,张辽就立刻同意了。



吃饭的餐厅位于一片购物区中。两人把车子停在地下车库,来到一层见到了准时到达的荀彧。三人一起朝餐厅走,由于都不多话,彼此之间的交谈也很零碎。荀彧和往常一样,表现得从容而亲切,但高顺对他的态度却不冷不热,除了刚开始笑着和他打了招呼之外,一路上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张辽暗暗看了高顺好几眼,一直没有说话。



三人走进餐厅坐下,正准备点菜,高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摸摸自己的衣服口袋说:“我的烟忘记带出来了,文远你去帮我买一包吧。”说着便掏出两张零钞递给张辽。



他这句话说得非常随意,非常自然。张辽一怔,随即毫不犹豫地接过零钞起身去了。他刚离开,高顺就转过眼来看着荀彧,这前后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但他此时的眼神表情已和刚才大为不同。他盯着荀彧,目光锐利逼人,荀彧看出他有话要说,也静静地望着他。可高顺却没有张口,而是直接将声音灌入了他的脑中:“你有什么仇家?最近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他的语速很快很急迫。荀彧一惊,正动了念头,又听他继续说道:“有人在跟踪我们,应该不是冲着文远来的。”



荀彧这才明白他让张辽去买烟的原因。看来他是一早就发觉有人跟着,却又不确定对方的目标,因此临时想了个办法支开张辽,然后根据对方的反应来进行排除。但荀彧一时想不出有谁会这样跟踪自己,疑惑间便轻轻摇了摇头。高顺见他摇头,立即说道:“我得离开这里,等文远回来就走。如果短时间内我没有出现,麻烦你盯着他别让他来找我。”他说到这里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他今天有东西要给你,如果一会儿他起了疑,可以用这件事拖住他。”



荀彧听他说着这些,感到既吃惊又茫然。他的心中形成了很多疑问,但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些问题问出来,就看见张辽拿着一包烟从餐厅门口走了进来。



荀彧从不认为张辽的行动速度超乎常人有什么不妥,但现在他却希望他能慢些。他又将目光投向高顺,可高顺却似乎不打算再说什么,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张辽回到餐桌旁,一边坐下一边将烟递给高顺。高顺接过,撕开包装,看上去就像烟瘾犯了的样子,抽出根烟道:“我去抽一口,你们先聊。”说着便站起身来。



这一刻,荀彧的心中涌起了非常不安的感觉。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高顺传递给他的信息太简短,尽管对方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不愿让张辽被卷进来,但荀彧却没有把握能完成他的托付。他不由抬头望着高顺。这时高顺已经转到了张辽身后,他回头短促地、深深地看了荀彧一眼,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荀彧收回目光,见张辽正看着自己,忙定了定神,微笑着将菜单向他推过去:“看看想吃什么?”



张辽轻轻“嗯”了一声,垂下眼去翻那菜单。他翻得很慢,这令荀彧有了些时间来回想刚才的事。高顺的第一个问题针对的是他,这说明高顺是在三人见面之后才发觉有异的。但如果高顺判断正确,跟踪者的目标既不是自己也不是张辽,而是高顺的话,那么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荀彧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他正思索着,忽见张辽抬起头来向外望了一眼。荀彧心头一跳,笑了笑问道:“看好了吗?”



张辽回过头来,看着菜单说:“我觉得都很好……”然后顿了顿,又将菜单推了回来,“……你也看看。”



荀彧只好接过菜单翻看起来。可是那菜单上写了什么,有什么图片,都完全没能映入他的眼中。他感到张辽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他不知道张辽是否察觉了什么,这令他如坐针毡,无比煎熬。他这才发现欺骗张辽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去欺骗这样的一个人,得承担多大的压力,需要多大的毅力。他开始怀疑这样做是否正确。毫无疑问,高顺是为了保护张辽才要求他这么做的,可这是否就是正确的选择呢?!



他看着手中的菜单,试图在心里默默计算时间。他期望下一秒高顺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可是这一秒却是如此漫长,似乎永远也等不到尽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辽突然道:“大哥怎么还不回来?”



荀彧抬眼看向他。张辽的语气就像在自言自语,可荀彧的心中已经有些乱了:“也许他觉得不够,多抽了两根……”张辽又扭头看着外面。荀彧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只好努力露出好奇的神色问:“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张辽一愣,注意力果然有所转移。他的第一个反应是伸手去掏自己的口袋,口中喃喃:“大哥竟然偷偷告诉了你——”可他刚说到这里就顿住了。他的脸色变了,眼神也变了。那眼神如针扎着荀彧的心。这一瞬间,荀彧在张辽的眼中看到了不曾在那双眼中出现过的,纷乱又复杂的情绪:焦急,担忧,探究,疑虑……最令他无法承受的,是那种强烈的不信任感,以及由此引起的愤怒与疏离。但尽管如此,张辽仍将这一切压制在爆发的边缘,他似乎在犹豫究竟该怎样做,这犹豫令他的神色中多了一份不得不忍下的委屈。



荀彧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他懊恼后悔,却无法去责怪高顺。而就在他心中震荡、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张辽已猛地站起身来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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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赤条条光溜溜的小郭印象很深刻,我真是个色女,另外阿荀和张辽谈个恋爱真麻烦,这两个都太内向想得太多,一点小事都得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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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楼  发表于: 2015-01-07  
真希望有个象高家大哥一样的亲人,现在高家大哥在我心目中的排名已经升到第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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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楼  发表于: 2015-01-07  
62、


高顺快速离开餐厅,边走边点燃了手里的烟。他起初走得很快,但渐渐又慢了下来,不断调整着前进的方向。最后,他在通往室外的一扇门前站住了,在那里停留了几秒,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个扇形的观景台,正对着下面广场上的音乐喷泉,但是因为天气冷,喷泉没有开,这里的人也稀少,只有两对不怕着凉的小情侣在冷飕飕的夜风中缠绵。观景台的一侧有台阶通向上面一层的狭长露台,露台里面是一排咖啡馆和观景餐厅之类的店面。高顺沿着墙根向那台阶走去,还没等台阶的正面完全展露在他的视野之中,他就看见他要找的家伙正坐在那台阶上,扭头望着他。

对方孤身一人,两手空空,光着膀子穿得很少,看不出携带了任何兵刃或是装备,嘴里叼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从这些方面来看,他和高顺倒是非常相似的。高顺走到台阶正面站住,等他先开口。那人果然咧了嘴,露出一个十分坦荡的笑容来,说道:

“打劫。”

他说完之后依然坐着不动。高顺扔掉烟头,淡淡地问:“于吉派你来的?”

那人笑意更深,仿佛料定他会问这问题似的,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打劫!”

这两个字说得清晰有力。伴着话音,那人突然腾起,一股锋锐的气息便向高顺扑来。高顺侧身闪避,只见对方的指爪从自己的喉前急掠而过,速度惊人。那人一抓不中,手腕一翻,反手来扣他的肩膀。高顺一矮身,感觉如有利器横扫过自己的头顶,他不愿在这里逗留,迈前一步从那人的腋下冲到对方身后,化作一道影子消失在夜色中。

他一口气跑出很远,直到将闹市的灯火抛在脑后。那人一直紧紧跟着,似乎这速度对他来说并不吃力。尽管他们都处在高速移动当中,高顺还是能看清对方身上浮现出的斑驳的豹纹,起初是在裸露的胸膛部分,紧接着便向手臂与脖颈蔓延。在这个过程中高顺隐隐感到有不对的地方,可他还不及细想,那人又突然发力贴上前来,再度出手。

虽然猜到这次袭击的目的恐怕并不单纯,高顺的心中却很平静,因为这是彼此熟悉的同类间的厮杀,他们都不屑于掩饰,也耍不了花招,比拼的只有最原始的力量。这样的战斗也许会很血腥,却并不可怕,何况现在他没什么可顾虑的,他们已经远离了张辽,就算张辽不久后有所察觉,高顺也有把握在那之前结束这一切。他怀着这种期望全神贯注地战斗,很快双方都负伤见血。由同类留下的伤口愈合起来比较容易,高顺不太在意,对方似乎也这么想,因此当高顺将左手的指爪插入那人的右肩时,那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右手扣住高顺的左臂,左手闪电般向他袭来。高顺知道他一定会反击,从容挡下了这一招,但就在他格挡的瞬间,那人的右手突然沿着他的小臂往回一滑,手心便按上了他的手背。

这个动作很小,出现在这种情况下又很合理,高顺此时的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右手上,因此尽管他发现了,却以为对方是想将自己的左手从那肩上的伤口扯开,便打算顺势将左手收回。哪知那人并没有抓他的手指,而是将手掌在他的手背上一按,有什么东西便随着一股力量贯入了他的掌中。那感觉令高顺浑身都僵住了,寒意入骨,双目中却迸出了怒火——这竟然不是妖的力量,而是除妖师的力量!可如果对方真的是除妖师,那刚才的气息又是怎么回事?!……他震惊得无以复加,猛地拉开两人的距离,翻掌一看,只见自己的左掌中被嵌入了一枚铃铛。铃铛表面光华流转,那光芒融入他的血肉,仅从铃铛嵌入到他退开的工夫,他的左手便已失去了知觉,并且这麻木感正快速地沿着手臂向上攀升。这是一种封印术。不同的除妖师使用不同的媒介,但其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阻绝妖力的流转。如果对方一开始就将这种力量展露出来,高顺自然会用另一种方式来应对,但是现在已经太晚了。然而令高顺震惊的还不止这匪夷所思的力量的转变,那枚铃铛让他想到了一个名字,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

“甘兴霸?!”

曾经有一段时间,这个叫甘兴霸的除妖师在南方非常活跃。他身佩铜铃,善用弓弩,铃声响处,箭无虚发。可就在他风头正劲的时候,他却突然销声匿迹了。有传言说他在捉妖时失手被杀,但这消息一直未能得到证实。除妖师的寿命虽比普通人要长,却终究不能与妖相比,他许多年不曾出现,直到无论是妖还是除妖师都以为就算当初的传言是假,他也差不多该衰老而死了,这个名字便渐渐被人淡忘。高顺没有与他交过手,但听说此人既没有家眷,也没有传人,他消失后也无人复制过他的手段。如果眼前的这个不是本人,那便必然与他有所关联;但如果这就是本人,高顺此刻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能活这么久,他身上的那股妖力又是从何而来的。有时候除妖师为了藏匿踪迹也会将自己伪装成妖,但这样的伪装只一时管用且停留在表面,不可能做得如此彻底。眼前的这个人在使用铜铃之前分明与妖无异,最有力的证据就是他的血。要知道幻像、声音、气味都可能说谎,但是血绝不会说谎。高顺刚开始没有怀疑,在对方负伤之后就更不会怀疑,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短短的一瞬,对方竟完成了从妖到除妖师的转变。他心中震惊,动作随之一滞,对方趁机紧逼,顿时占了上风。高顺左臂已不能用,很快又被击中,右肩胛处被打入一枚铜铃。这时双方的速度已明显拉开差距,那人按住他肩胛纵身一跃,从他头顶翻身落下与他面对着面,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再出一击打在他的胸口。随着这第三枚铜铃没入,高顺呛了一口鲜血,向后飞去的身体在空中现为狼形,然后直直向下坠去。

“正是老子!”

直到这时,甘宁才终于答了一句。他随着黑狼下坠,他们的脚下是城郊无人的绿化区域,远处两排整齐的灯光来自出城的高速公路。下坠中的高顺并没有感到多少痛楚,他只觉自己仿佛滑入了冰层下面深深的海水,身体与意识都在逐渐冻结,并与周遭的世界隔绝开来。但是甘宁还没有完成他要做的事——就在黑狼即将坠地的一刻,他腕上的铜铃忽然响了起来,与此同时,黑狼的身遭出现一片星辰般的铜铃,它的身体被封在这片铃中动弹不得,而甘宁却仍然笔直地朝它坠落,他的指爪如利刃顺势向它肩头切下,将它的一条前肢至肩往下剖了开来。

这瞬间的剧痛将高顺已渐沉寂的意识强行拉回,然而在这短暂的清醒中他却没有时间去分辨甘宁究竟做了什么。他发现了一件更为重要和紧迫的事。他抬眼望向夜空,只见漆黑的空中射来一道银光,远看如流星急坠,近时却似一团燃烧的银火,转瞬将整个法阵笼罩在它的光焰之下。甘宁反应很快。他扭身离开黑狼,抢在银光袭来之前腾起空中。但那银光比他更快,陡然的加速令光芒在瞬间被拉成狭长的一线,只在地面一沾便紧贴着他的身影窜至半空。接着甘宁只觉眼前一盲,腹部已被利爪贯穿了,一股大力将他甩了出去,他的意识中断了一瞬,回过神时身体正在翻滚着下坠。

张辽在盛怒之下失去自控而未能一击致死,空气中弥漫着的高顺的血的气味和甘宁还活着这个事实令他几近疯狂,不等甘宁坠地便化为雪狼飞身扑下。甘宁在下坠中见此情景,咬紧牙关将腕上的铜铃一甩,铜铃四散飞出在他身周护为一圈,只这一挡,他的手中已多了一张等身大弓。

他的另一只手本来正捂着腹部的伤口,此刻弓在一手,下坠之势却无力减缓,他不得不放开伤口双手握弓,在坠地的一瞬用弓的下端抵住地面。这时雪狼已突入铜铃之间,但这张弓极韧,尽管被下坠的力道迫至几乎曲成一个圆,却又在甘宁看准时机用力之时猛然弹开,将他连人带弓向上弹起,堪堪避开了雪狼的身体。

甘宁含住一口血,翻身在雪狼背上一踏,借力再度跃上高空。他引弓搭箭,对准法阵中的黑狼,雪狼刚刚落地转身,那箭已凌空射出,去势如电。雪狼的目光追随着那箭,身体不假思索地冲向法阵。它知道那箭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只有不到一箭的时间,如果不能将箭截下,那么至少可以追上它。——它就这样径直冲入法阵,在最后一刻用尽全力向黑狼撞去。阵中霎时铃声大作,甘宁再也支撑不住,接连吐出两口鲜血。法阵里的铜铃犹如被乌云遮住的星星一片片地隐去,但即使这样也已经迟了。雪狼抢出的时间微乎其微,它的冲撞令法阵松动,可甘宁的箭也已从空中呼啸而至。这时黑狼微微动了一下,它似乎想要表达什么。封在它体内的铜铃还没有消失,被剖开的前肢血肉模糊,它连站起来都办不到,只能随着这个动作发出一声嘶哑的哀鸣。

雪狼移动了一步。它只移动了这一步,调整了自己的身体将黑狼整个挡住。它没有回头看,因为它知道来不及了。从它转身追箭到它撞入法阵只有很短的时间,在这短暂的时间中它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在此刻能拥有一个选择的机会。它做出了决定,反而平静下来。可是打破这平静的并非如期而至的痛楚和死亡,而是极其轻微并且清脆的一个声响,在这支离破碎的法阵中,在三方都屏息的寂静中,这个微小的声响就像冰山在崩塌前出现的第一缕裂痕,令雪狼的心突然陷入巨大的惊惶之中。

它不由回头望去,只见斜上方的空中,刚才靠近它脑后的位置,甘宁射出的箭悬停在那里,箭尖上凝着一点白芒。那白芒逐渐收缩,很快凝结成一个它十分熟悉的形状。

那是一朵白色的梅花。

这朵晶莹的梅花在空中绽放,单薄的花瓣舒展开来,以花心抵住箭尖,将箭的雷霆之势止于一点,令它不能再前进分毫。但这僵持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又一声轻微的脆响,一个花瓣如冰晶般断裂了。下一刻,梅花在雪狼的眼前碎为数片,飘散空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模糊的人影。那箭尖埋在他的胸口,他整个人浮在半空,只一瞬,便连影子也散去了,无数冰白的花瓣从他刚才停留的地方涌了出来,宛如一卷忽来的风雪,旋绕着拂过雪狼的身体,眼看就要没入黑暗。

雪狼想要追上前去,但这时它的身后响起了铜铃声。它回头一看,只见法阵中仅存的铜铃正在向黑狼收拢。它又转身想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可紧接着黑狼就在他眼前消失了,除妖师也消失了,一团光芒将它摄住,将它与四周的空间切割开来。雪狼犹如被困在笼中,周遭的一切都在褪变。它吼叫、冲撞,想要摆脱束缚,却无济于事。它的世界原本很简单,由两个美好的部分组成。但刚才它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被摧毁,就如同世界的两极同时坍塌,令整个世界都失去了依凭的支点。这是它从未体会过的感受,苦涩又疼痛,绝望又疯狂,它被怒火与恨意撕扯着,却又感到刻骨铭心的悲伤。周围的景物再度变得清晰,狂乱之中它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貂蝉在它的身边,唇角渗出一缕血丝,正半跪在地上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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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刘生子下一句是什么?(提示五个字) 正确答案:当如孙仲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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