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莫得什么营养的脑洞
老是想起张学友的“等你等到我心痛”
因为下雨,周瑜就没把新洗过的车开出来,打着伞就出门了。
人行道的花台上有一个小黑东西在动,周瑜经过的时候瞥了一眼——是个刺猬。也没多想,就走过去了。
走都走了,莫名其妙地又折了回来,想了想,还是拿个袋子把它包了走了。
“这就是你养了个刺猬的原因?”鲁肃一边问,一边把苹果削成小块喂它。“是啊,捡回来的时候还发现它腿上有伤,怕是被别的大动物咬的。”“哎呀呀,公瑾,简直不敢想像你这样的人会养刺猬,养个貂才符合你的气质嘛!”“其实我不爱养动物,会把家里弄脏。”“哈哈哈——”鲁肃看起来很开心,“那就是你和这个刺猬有缘咯!”
好吧,正像自己说过的那样,周瑜不爱养宠物就是怕把家里弄得一团糟,捡回这个小包袱的时候他就决定了,如果它捣乱,就把它送回花坛里去。不想小家伙胆子出奇的细,明明已经把它的伤口包好,还是一动不动的装死,眼睛闭得紧紧的,要不是胸口的起伏,周瑜会以为它是真死了。刺猬是昼伏夜出的动物,周瑜睡着的时候偶尔会听到轻微的咬东西的声音,就知道是它在吃切好的水果,只要周瑜翻个身,那点声音马上就停止了,寂静无声一会儿,声音又响起来,周瑜暗笑。刚开始小东西不敢进周瑜给它搭得窝,宁愿睡在地板上冻着,不过离窝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从客厅的那头到窝口,再到搬进去,花了一个星期。麻烦的是洗澡,周瑜给它在洗手池里放好了水,转身拿个沐浴露,回头的时候池子里就空空如也,又得在浴室里找上一圈儿,得——门背后缩着呢,卷成小小一团,假装别人看不见。后来喂熟了,小家伙肯翻着粉红色的小肚皮让周瑜给它挠痒痒,有时候太舒服了居然会睡着,打着小鼾。周瑜不知道刺猬需不需要带出去遛,由于市面上没有卖遛刺猬的绳子,就算了。
日子一天天过下来,有天周瑜发现小东西窝在窝里不动已经好几天了,准备的水果都没有动过的痕迹,吓了一跳。转了几层关系问到一个兽医,对方大咧咧的在电话里揭秘——“不就是冬眠了嘛!”原来是冬眠,周瑜放下心,总算可以休息一阵了,却总感觉有点儿冷清。
奇迹发生的这天什么都很平常,除了丢了一地的衣服,沙发上趴着一个绿眼睛的男孩,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他的衬衣,扣子上下着,翘着光洁的小腿,委屈巴巴地指着一条西裤,“我不知道怎么穿这种东西。”
仙翁说不想当神仙的妖不是好妖,并举出了妖界的传奇动物——一条白蛇作为案例,充分说明了只要努力报恩,总会有收获的。但报恩的具体步骤,仙翁没说,只说你去了就知道了。刺猬年纪还小,才一百来岁,也报名了人间的报恩考试。听其他的动物说,得分点在于让对方开心。
开心?怎么做才能让人类开心呢?刺猬又去问。一只狐狸神秘兮兮告诉他,不要穿那种叫衣服的东西,在人类面前躺平就可以了。刺猬照做了,可是人类红了脸,把衣服丢到他身上命令他赶快穿上,看起来好像生气了。类似的馊主意数不胜数,刺猬还曾经喊过人类“爸爸”,据说人类很重视子嗣,结果……刺猬不想回忆。后来刺猬开了窍,直接跑去问饲主“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开心?”周瑜看着蓄着清水的碧眸,想了想,说:“你不要再偷偷喝那种叫酒的东西。”被发现了!刺猬很震惊,人类居然可以未卜先知!
后来刺猬真的做到了,尽管喝那种水很有趣,但他到底是忍住了,然后他确实看到了恩公在笑。噢,人类笑起来很好看。
刺猬觉得自己的考试没问题了,某天留下一个字条就回山里去了。
“恩公,我的恩报完了,再见。”言简意赅,没有错字,还是轴对称结构,刺猬很满意,来人间一趟确实长进了不少。
“公瑾……你还好吧?”鲁肃小心翼翼地问。“没事,我好得很,不能再好了。”“……公瑾,别逞强了……都四个月……”“我没事!”鲁肃不便再说什么,只好看着周瑜先走。
一百三十四天,只为了一句“再见”的一般客套,周瑜天天回去等,开门之前升起肥皂泡一样的希望,等着进门后再碎掉。
奇迹出现的时候和奇迹消失的时候一样没有道理。周瑜忍不住怀疑自己花了眼,小刺猬噙着眼泪扑到他怀里,还带着哭腔,“我的报恩考试没过,下次报名又要等一百年!”
“太好了!”大概周瑜也不记得自己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