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拜坛……，虽然不太看得出来，这还是看356蚂蚁便当吐血……以后哗……出来的……
新人各种废各种短混积分OTZ。
司马懿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到了这个年纪，他有时可以嗅到自己身上一些阴郁浑浊的气味，死气沉沉的，像藤蔓一般缠绕着他不放。这味道越来越浓重，在周围徘徊不去，就跟那时候一样。
他隔着帷幔跪在地上。床榻边上点了不知名的香料，丝丝袅袅，却掩盖不住榻上人奄奄一息的气味。这个人快要死了，大魏皇帝，曹操曹孟德的儿子，他几十年效忠的对象，曹丕曹子桓。
“仲达。”床上的人举手示意他过去。冗沉的病痛让曹丕甚至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直起身来，曾经紧握利刃的手只能以一种无力的姿态垂在锦绣的软褥上面。他靠近床头，正对上曹丕看过来的眼神。这人苍白萧条的面容上似乎只剩下眼里一簇生气，尖锐凶狠，深处晦暗不明。
事到如今，还是不肯认输吗？
他在心底冷笑。手却伸过去按住对方裸露在被褥外面的手指，情意殷切，“陛下？”
一边感觉到冰冷的指尖在他手心辗转了几下，挣脱不开，再安静下来。对方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也不说话。一时两人静默下来。他听到宫外响起传漏奏时的声音，手中的指头捂着有些温软。然后他听对方开口，“仲达想要这个天下吗？”一如既往的冷冽无波，也不管这套问答把戏他们玩了多少次。他叹口气，应答熟稔如流，“臣下耿耿忠心，日月可鉴。”
然后不意外地看到对方因此嘴角上扬讥讽，只是此时此刻，衬着枯槁的病容，这讥笑落在眼中变得竟有些无力。他心中一悸，不愿探究心底忽然攀上的凉意，急急握紧对方的手继续原本的戏码，“陛下吉人天相，遇难呈祥，偶有小疾，自然不会有事的。” 扯上一堆明知双方都不会信的鬼话，直到对方忽而一笑。他很少见到曹丕这样的笑。在他以后几十年的人生中他经常会想起这表情，好像纯然真心地，愉悦的笑容。
可是你我又怎是这样的人。
最后曹丕挥手让他退下。在退出殿门之前，他忍不住回望了一眼。昏暗的帷帐之中，对方已经闭上双眼，沉沉睡了过去。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曹丕死后给了他想要的一切，大权在握。这些都是我本来就应得的，他想。他嘲笑着诸葛孔明与刘备所谓的君臣相知，却终究下不了决心真正谋朝篡位。后来小皇帝临终那句视吾面几乎成为他的梦靥。他无数次从梦中惊醒，眼前是曹丕那时苍白倦怠的脸，却闭着眼睛不肯再看他。
但那又怎样，最后还是你输，我赢。
胸口有什么涌上喉咙，司马懿低头，忍不住咳出了一口血。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