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發][荀彧x陸遜][彧攸有]玫瑰洋房(青黃番外)

給愛青黃的所有人~
捂臉。崩壞的我都不敢看了~純粹為了滿足對令君跟小鹿的花痴之情~
起名無能覺得好悲傷啊。。。。


 
 

早晨九點多，藍襯衫的男人彎著腰，身影在玫瑰花叢中忽隱忽現。
“請問是荀先生嗎?” 陸遜揚聲問道。
那人擦擦汗，微笑著走過來。稍微打量了他之後有些遲疑地問：”你就是陸律師?好年輕。”說著友善的伸出手。
陸遜帶著有些靦腆的微笑握了他的手，”嗯，我是陸遜，請多指教。”
 

這是陸遜第一次到C城。
他之前藉著通信，與荀彧確定了看房的時間。如果滿意，過一陣子陸遜便要搬進這幢洋房。
荀彧帶他先在園子繞了繞。米色洋房，屋外有頗寬的一道迴廊，白石階梯玲瓏地延伸到門口。花園小巧但精美，看得出是有用心整理過的，各色玫瑰怒放，園子中盛滿了薰然的香氣。
“這些玫瑰都是您栽的?”
“是啊，剛搬來的時候這兒簡直整個是荒廢的，我不忍心，就種了點花花草草。” 荀彧負著手，笑容中有幾分自得。
“進去參觀吧。”說著推開了門。
室內窗明几淨、一塵不染。初夏的陽光灑進來，屋子更加閃閃生輝，跟荀彧整個人一樣，有種坦然而乾淨的感覺。
“你坐。我去給你弄點喝的。” 荀彧走進廚房，沒多久端著一壺冰紅茶走出來，又拿了一盤圓滾滾、白撲撲的草莓大福。原先捲起的袖子已經放下來，扣好，比起之前在花園中忙活的樣子，神態更加秀雅端莊了。
“這是日式點心。吃過嗎? 嚐嚐。” 荀彧自己拈了一個。又順手給兩人都倒上滿滿一杯紅茶。
“很好吃。謝謝。”
“不客氣。”
一陣沉默。
陸遜有些尷尬的找話題，”您喜歡日本的點心啊。”
“是啊，”荀彧側頭看著他淺笑，”也很喜歡日本的文化。”
“只是不喜歡日本軍人。”荀彧淡淡說道，臉上仍然帶著安靜溫婉的微笑，眼神卻突然變得森冷了起來，陸遜不由得感到涼絲絲的。
“各國的軍人我都不喜歡。以殺人為職業算甚麼職業。” 荀彧又道。
荀彧沒有說的是他正打算成為一個中國軍人。
“嗯，像您這樣的人還是適合教書……” 陸遜想起荀彧在信中說過他是中學的歷史老師，”可是您為什麼辭掉了工作呢”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問合不合適。
荀彧靜靜一笑。”等會兒我帶你去看房間。”
兩人默然對坐喝著茶。荀彧覺得自己好像太冷淡了。
明明眼前這個清澈如水的少年令自己深具好感的說。
 

洋房有兩層樓，荀彧領著他上樓梯，邊走邊介紹，看得出對自己的房子很有感情。走著，突然荀彧回過頭，笑道 ”孩子你沒見過打仗吧”
“算是有也算是沒有吧….” 陸遜內心苦笑。在農舍的角落縮成一團，等軍隊搶掠盡興後爬出來撿拾殘餘的食物算是打仗嗎?自己將要面對的暗無天日的間諜生涯算是打仗嗎?
“我喜歡日本人。或者說，也許這世上沒有哪個民族是真的不可愛的，只是我個人特別喜歡日本的文化。可是戰爭……戰爭讓很多事都不一樣了。笑容溫和的青年，上了戰場，也許就成了殺人不眨眼的瘋子。看到自己所喜歡的東西隱藏著那麼醜惡、那麼黑暗的元素……”
荀彧驀然頓住了，唇邊泛起一抹憂傷的微笑。
“話說回來，又有哪個民族的歷史是白璧無瑕的呢?”
 

荀彧曾是個出色的軍官。但是一腔熱血漸漸被冷漠的現實冷卻，與長官也開始有了衝突，更多時候是壓抑著的不滿。曹操雖然不情願，最終還是放他退役，隨自己心意去教書。他原本想，平平淡淡的終老在這座小城，也挺好。但是，一個他熟悉而絕對信任的人某天意外來訪，匆匆談了幾句荀彧就下定了決心。不，或許一見到他，荀彧就知道了，不管對方要去哪裡，自己都會心甘情願跟他走。拋下一切不管不顧的跟他走，即使是多年相處的學生、鄰人、朝夕散步的庭院、手植的玫瑰、安穩的生活，跟那人比都不算甚麼了。他相信跟著那人，不管走多遠，都不會碰到原則的底線，都不會有衝突，可以全心全意，為家為國放手一搏。於是陸遜來了，準備接手對荀彧來說充滿回憶的洋房。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自覺失態，荀彧收回話題，聊的都只是書房的採光、衣櫥的設置乃至廚房的種種用具，聲音悅耳，詳盡而不瑣碎，處處透著體貼。他發現自己禁不住希望這個未滿二十的青蔥少年可以在此地住得舒心愜意，甚至安身立命。他希望這個少年也能漸漸愛上這座悠緩有韻的城，在此植下許多回憶，把C城當作家、當作故鄉，就像他自己一樣。他甚至可以想像清晨時陸遜走在街上，陽光灑落他眉際髮間的模樣，清淺悠遠，宛若姜白石的詞。他禁不住好奇了這個少年將擁有的生活。
巡視完畢，回到客廳，荀彧把草莓大福推到陸遜面前，”吃完吧。您決定怎樣?”
“非常美的房子，我買了。勞煩您今天花了這麼多時間，很感謝。”陸遜說著，紅豆沙的香甜、麻糬的柔糯、草莓的酸甜在喉間揉成一股醺然的滋味，看著荀彧精緻異常的臉，他忽然有些留戀如此優閒，近乎被寵愛著的時光，即使那人喜歡自說自話、話題跳躍也無妨。
但凡相聚，便未有不散的。
陸遜告別了荀彧，荀彧一路送出家門，踏著白石階送到了院門，又說：
“你等一下。”轉身匆匆走進玫瑰叢中，不一會兒出來，用緞帶紮了滿捧雪白、粉紅、殷紅的玫瑰，芳香馥郁。遞上前去。兩人突然就都笑了。
“走好。”荀彧輕輕道。
“多謝。”陸遜也不知道該回甚麼，捧著盛大得令人有些侷促的花束只是微笑。
暮色漸暗，街燈逐一亮起，荀彧一直站在門口目送他身影遠去。

下次見面，荀彧提著行李在門口等他，交過鑰匙便走了，只是用力握了他的手。盛夏的陽光強得令人目眩。

從此一別，在流轉的歲月裡，兩人未曾再見。
 

 


[以下是彧攸續集，鍾繇打醬油。]
 

“阿攸。”
荀彧兩手各提一件行李跳下火車。
荀攸回過頭來，在車站的人群中一眼看見那個素藍襯衫的男子。
荀攸的呼吸滯了片刻，而後嘴角浮起一個淡淡的笑容。
小彧。
見到你真好。
他接過荀彧左手的皮箱，聽著荀彧念叨：
“不小了，都奔四十了，還給你這樣叫怎麼了得!”
“習慣了改不掉呀。”荀攸只是笑。
 

荀攸這支小小部隊十分簡陋，荀彧一來就鉅細靡遺清點了士兵數目、盤查彈藥庫存以至視察了操練情形。看著荀彧的嚴謹認真以及時不時唇角浮泛出的優雅笑意，荀攸感到一股莫名的安心。”來試試槍吧。”
原野上，風乾冷舒爽。荀攸默然看著荀彧射擊。荀彧端槍的樣子總讓他看得著迷，唯美又帶點瘋狂。總讓他不覺腦補起荀彧沉著臉，一身暗黑軍裝，背倚著牆在幽暗牢房審訊人的樣子，從帽沿底下抬眼望出來的眼神森冷而鋒芒畢露。
他的溫潤，他的鋒銳，他的和暖，他的冷冽，從來是一體兩面。唯他堅硬得觸手生疼的原則不變。
荀彧出聲打斷了他的恍神，帶著半戲謔的笑容，指著不遠處的人影。“我似乎看到熟人了唷。”
望著正走過來的鍾繇，荀彧笑道：”阿繇你是怎麼被騙來的。”
鍾繇沉靜而略有風塵之色的臉孔浮起淺淺苦笑。”與小彧你，大概差不多吧。”
荀彧掌不住，也泛起微笑。
看著他們，荀攸心裡漲滿了暖暖的、難言的滋味。
世上萬千人中，能被這兩人信任、相伴相守，已然足夠。
縱年華漸遠，最後一霎盡情揮灑已然足夠。
看鍾繇俯身，指尖在地圖上點點畫畫；看荀彧抱著一沓文件疾步而過時，空不出手，只揚揚眉算是打了招呼；握著粗陶杯抿茶，驀地想起這一切，荀攸再忙碌也會瞬間放鬆柔軟下來。
亂世中，你們就是我的桃花源。無論多麼血腥晦暗的經歷也奪不走我內心的光明。相識幾十年來，未曾改變的你們……
也不對，荀攸蹙了蹙眉。鍾繇才華洋溢、興趣廣泛，學甚麼都像瘋魔了一般，體育出色不在話下，書法精湛，後來迷了繪畫也力邀自己跟荀彧同學。自己懶得動筆，只是每日靜坐給他畫像。荀彧卻是認真的拒絕了，說道甚麼「致遠恐泥。」擺明了暫時無心在這些微末小道上。為什麼這次見到鍾繇，卻主動提出想習畫，還在公餘時間，都一心撲在這上面專心練習?

時光匆匆而過，戰爭結束了。
“我們二十年的努力，比不上兩枚核爆啊……”荀彧唇抵著茶杯，烏龍的香氣氤氳而上。”殺孽過重了。”他一嘆，推開茶杯，身子向後仰坐著。
荀攸一動不動坐著，低頭，兩眼盯著荀彧刺目的行李箱。
“真的要走?”
“我討厭手足相殘。況且我答應小顗了，仗一打完就過去陪他。”
荀攸面色依然凝重，嘴角卻不禁微微勾起。
上次見到荀顗也是快二十歲了，戀父情結卻像個四歲小孩。
“怎麼，都三十了，有家有室的還要你陪啊?”
荀彧也只能無奈一笑。從小這孩子就特別黏人，個性倔，想念也不死纏爛打的，只是從眼神可以看見他在吃苦。於是一直帶在身旁，帶到十幾歲託給惲兒帶著出國念書，過沒多久自己就跟了荀攸，這些年來見面極少，雙方都是想念的。
“他邀了，我也想他啊。”荀彧笑笑，
“這個賠罪，可以嗎?”
遞出一幅素描自畫像，畫中人閑立原上，眸子清澄的望著畫外，笑意嫣然。
“於是你是預謀的是吧。”荀攸無奈笑道。接過畫，鎖進抽屜。
“幾點的車?” 明知故問。
 

在火車站，風微冷，
荀彧有些艱難的開口道，
阿攸，跟我走吧，我會想你。
荀攸望著他笑了笑，荀彧嘆口氣縮回手，又傾身緊緊抱了他一下。
他登上了往C城的火車。
 

離國前，荀彧還是很想最後一次看看故居。
其實阿攸你誤會了……火車搖搖晃晃中，荀彧翻開手掌大的記事本，看著其上的小畫像。安靜、笑容輕淺、肩背背包、手捧花束、長身玉立的少年，背後是古舊蜿蜒的巷道。
想學畫只是因為沒有他的照片啊。
荀彧並不期待一切能與二十年前自己離開時一般無異。陸遜可能結婚了，抱著粉嫩可愛的孩子。也可能搬走了，住進個性未明的新房客。也許花開花謝，即使屋子疏於照料、粉漆都剝落了也絕對不可以當作是大悲劇。荀彧如是告誡著自己。
循著熟悉的路線行過古街，一個轉彎後，荀彧看見令自己有些難以置信的景象，除了焦黑的廢墟，那裏已一無所有。
不，還是有的，燒殘的玫瑰乏人照料，蔓生成多刺無花的野玫瑰。荀彧用手掌刮起少許黑灰，烈燄焚盡了芬芳。這場火災像是多年前的，而後屋子的殘骸被扔在這兒荒廢，無人問津。
荀彧的疑惑只得到一堆亂糟糟的說法。左鄰右舍各有各離奇古怪、支離破碎的版本。
他不由得扶額。
“我說，你們這兒有誰與他熟識的嗎?”
這次他們給出的答案卻意外一致。
1945年的陽光底下，荀彧用了一下午聽呂蒙描述當年淡然優雅的律師，而後道了謝，默然起身離去。
那個清泉般的少年。那個辯才無礙的律師。事務所無事便深居簡出、窩在家中。喜歡端著小瓷碗啜龍井。似乎，也喜歡獨個兒坐在庭院中仰頭望天。
望著飛機外蓬蓬鬆鬆的雲層，荀彧忍不住想笑。

 
在關於你的種種神祕謠傳中，也許我只想記得這一則：帶著金絲邊眼鏡，一貫少有表情的……訟棍。
 

 

後記：
青黃就是冷西皮的春天哪~於是硬拉了心愛的令君x神君也無妨吧……
寫民國最苦逼的是我不知道阿攸的部隊要屬於誰啊(悲憤吼)那個混亂+瞬息萬變的年代，光軍隊的稱呼就換的人頭暈腦脹，於是我厚顏的坑了。。。。大家請自由的腦補吧。
然後，純粹只是想花痴令君穿軍服的美形模樣。(請徹底把李建新老師的形象從你腦中趕出去orz) 話說，寫令君我就是想寫甜的!(握拳)所以有些崩壞走形在所難免(自叉) 戰爭題材完全苦手，只是覺得彧攸繇甜互動很有愛。然後這裡的令君其實不太能體現出他的原則性對吧，可是我也不知道他要忠於誰啊，國共內戰感覺令君會偏國軍(喂)，可是也遠不到真心信服、願託生死這樣啊。
嚶嚶嚶一時雞血就把這文給寫完了，靈感用完了，在可見的未來都不會再寫文了(下台鞠躬~)

……荀彧仅仅是和陆逊见了一面但是我也觉得好萌是怎么回事/////话说回来小鹿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会很寂寞吧要不要我陪你一起住[快把这人叉出去]洋房感觉很不错……听起来很漂亮0w0

唉
这标题这配对着实香气四溢
美人与美人的拉郎配怎样都不讨嫌
还未看过青黄
今天看了衍生的衍生好感兴趣
待闲时拜读

青黄是冷西皮的春天？？作为一个拉郎配无节操党而且还没看过此文的人表示十分鸡血！！
这里的民国背景和充满着小资（？）情调的洋房果然适合衣带香和神君搞基，只是结局……真的是结局么？GN说不再写了是坑了么？好吧这其实是开放式结局。

很淡很淡，很甜很甜。
荀彧的感觉像是暖暖的红茶，衬着玫瑰的香气一直在那栋房子缠绕。不多的话语，轻轻浅浅，无关风月，无关彼此，却总会让人记得。
让人记得温暖的红茶，让人记得精致的点心，让人记得一支支的玫瑰。
然后住进这间房子，精心打理，好像荀彧一直以来的感觉。
要是荀彧后来能看到那样的屋子，会不会很开心，不过就算看到了可能他也不会走进去，去见一面陆逊。
总觉得他俩，就适合那样一面之缘，无需太多，只是一种微妙的精神契合。

又有哪個民族的歷史是白璧無瑕的呢？

再配上满页古雅的繁体字（虽然我是繁盲，汗～）和民国背景，真的有一种强烈气场～

惺惺相惜不容易，身份未明下的一见如故更加美好～可惜人总是要有阵营，有争端，有取舍，有爱恨～
在这种背景下的荀彧和陆逊，在这种背景下的小鹿和亮亮，都是美好的个人在波诡云谲的历史停格中发生的短暂联系，脆弱却永恒
谢谢GN

俺表示看得俺心肝一抽一抽滴，楼主大大写滴不错呐，虽然俺是荀彧总受嘤嘤···俺快要无耻地逆CP了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