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发] 有生之年（曹协|维协）

练手什么的，掩面跑走 
 

有生之年


曹瞒初到汉阳的时候，时局已是很不太平。清政府的倒台没有阻止列强侵略的步伐，新政府也未能如期待中那样力挽狂澜。一切还得早作安排，组织上这样计划，于是安排他来到这里为革命筹款，积攒新生力量，再则日后若是进一步的行动也可以做响应的掩护。

“曹先生行李都给您运到了”

搬运行的伙计一脸憨厚的对他说。身后是组织帮他盘下的一座老宅院，以后他的身份就是留学归来的乡绅教授了。

那时正当春寒料峭，风吹在脸上虽然依旧冷硬，但院墙上的青藤以及枝丫上淡淡的阳光都让人切实的感到春天的气息。曹瞒透过平光的眼镜，打量着这个宅院，他以前并未来过这里，此刻心里却是有种说不出的熟稔。

人时常会对陌生的人和事感到熟悉，就像他后来第一次见到刘协也不觉得陌生。曹瞒是无神论者自然不会去想什么前世今生梦里相会，他只觉这是一种缘分，不管是院子还是人，都一样。

(一）

刘协眼看着自己的风筝落在了隔壁大院的后墙里。

这座宅院有些年头了，青藤覆白墙掩尽岁月斑驳。据说曾经是某个王爷府邸，后来大清亡了，不知被哪个军阀占了去，再后来就一直空着没人住了。刘协小的时候经常和姜维从后院墙洞里钻进去玩。这会儿大了，自是不能再钻洞进去。

“你在这等着我翻墙进去”。姜维说着就要去翻墙。

“不行！”刘协赶忙拉住他：“你不知道这里面已经有人家了吗”。

姜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哥这速度，不等他发现已经出来了。”

刘协还是不撒手，拖着姜维去前门，叫门。“要是让大妈知道了，回头又得说我一顿。”刘协嘟囔。

姜维不再说什么，他也不想给刘协找麻烦。

两人敲了一会，无人应答。

“不然算了，回头我再买一个给你呗。”姜维倚在门上看刘协。

刘协有点失落，低头不语。姜维知道他舍不得那个风筝，那是他攒了好久的钱才买到的。别的孩子这么大，想要什么向爹妈开口就得了，但是刘协不一样，他很早就没了爹娘，寄住在养母家，哪能随意要东西。况且依刘协的性格断然也不会多要他们一分钱。姜维家也不富有，虽说也是很小没了爹，但比刘协好一点的是他还有娘，有自己的家。所以耍赖要个钱买风筝也是还可以，大不了屁股上挨顿打就是了，反正他皮厚不在乎。

就在姜维要拉着刘协走的时候，刘协开口了：“不然我们还是翻墙进去吧”

姜维憋不住笑了出来。刘协瞪他一眼，径直往后院墙那边走去。姜维赶紧跟上他。

“你别乱动”刘协踩在姜维的肩上。

院墙有点高，姜维爬不上去，又不肯踩着刘协，用姜维的话说就是，你这小身板一踩还不都散了。

“你行不行啊”姜维托着刘协。刘协趴在院墙上，四周看了一下，没人，轻盈的跳下地来。

院子明显被人打理过了，青草坪中铺了白石子路，原先干涸的池塘也蓄满了水，几株白色莲花随风摇曳很是好看。

刘协记得自己的风筝就落在这块，左右看了下却没有。正要去花丛找寻，忽听得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干什么呢！”

刘协吓了一跳，回头看时，一个穿长衫的中年人，从身后的房间里走出来，短发寸头，方正的脸上架着金边镜，嘴唇上面是浓密的胡子，神色看起来不太友好。

刘协有些尴尬：“那个...我的风筝落在了这里”。

曹瞒似是不快的皱着眉头。

“我有敲门的”。刘协赶忙补充说“但是没人回答，还以为没人 ，所以就...”

“以为没人就可以直接跳墙进来吗，恩？”

刘协不语，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曹瞒方才正和几个同志在房间里谈话，忽听院里有声响，怕是特务行动，出来看时，却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那里。特殊时期五六岁的孩子都不能大意，于是曹瞒仔细的打量着这个自称进来捡风筝的少年，整齐的刘海盖在额前，眉目清秀，嘴唇略厚，好似在哪儿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协，就住你家隔壁，大爷”刘协说，目光诚恳，模样乖巧。曹瞒想应该是自己多虑了，神色缓和下来：“刘协，恩，我看起来有那么老么。”

“没有没有，您看起来一点也不老...额”刘协有种越抹越黑的感觉，转移话题说：“只是不知该怎么称呼您？”

“呵呵，我姓曹”曹瞒说，抬眼正好看见刘协身后花丛里露出一角的风筝，指着问“那是你的风筝吗”

刘协回头，可不就是他的风筝么，跑过去捡出来。

姜维在外边等的着急了，朝里面喊：“找到了吗？”

“找到了”刘协回答，然后对曹瞒笑鞠了个躬说：“谢谢，曹先生”转身要走。

“嗳，下次别再翻墙了。”曹瞒叫住他，指着前门。样子像极了学堂里古板的教书先生。可刘协不讨厌教书先生，事实上他很羡慕那些能被先生管教的孩子，所谓，身不能至，心向往之。

刘协再次见到曹瞒是在几天后的学堂里，准确的说是在学堂外的院墙上。自打辍学后他经常偷跑来这里听课。久而久之，这里的教书先生基本都认得他，见了就笑着招呼。

“哟，小协又来了”

曹瞒夹着书本从教室里出来，顺着同事的目光往墙上看去。刘协躲在梧桐树的阴影里，曹瞒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个土鳖的刘海和棉布衫还是很好认的。刘协一看见曹瞒，立马从墙上跳下去，不见了人影。

曹瞒追出来，大街上行人不断，但是没看见刘协。

“这孩子怎么老爱爬墙”。曹瞒嘀咕着，走到胡同口的面馆，一屁股坐下，朝里面吆喝：“一碗牛肉面两张大饼！”昨晚通宵整理书稿，今天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去教课，这会儿早已是饥肠咕噜，

“好咧”。老板娘脆快的答应。

不一会热腾腾的牛肉面喷香的大饼就端了上来。

“谢了”曹瞒抬头就看见刘协肩上搭着毛巾目光闪烁的看着他。

“嚯小协儿”曹瞒笑起来。

刘协一怔，没想到曹瞒还记得他的名字，心里挺开心，但是小协儿这个称呼实在是有点别扭。

“曹先生您还是叫我刘协吧”。刘协客气的说。

“唔~”曹瞒呼噜一声，不知是回答还是单纯的吃面声。

刘协在曹瞒对面坐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

“有事？”曹瞒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曹先生您是教师？”

“对啊，咱们不是刚在学校见过么，对了，我发现你这孩子怎么爱爬墙呢”曹瞒皱着眉头看他。

刘协有些不好意思：“家里没钱供我读书，我又想听，所以就...”

“刘协干什么呢，活都干完啦？”柜台后传来老板娘不满的声音。

“来啦”刘协急忙回答，有点尴尬的对曹瞒笑笑“曹先生我先就干活去了”

“嗳”曹瞒叫住他“有空你可以来我家，我教你”。

刘协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早有这个愿望，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两人也不熟悉。这会听见曹瞒这么说，心里高兴又不敢相信。

曹瞒看他一脸将信将疑的表情补充道“放心吧，不收你学费的。”

刘协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曹瞒看在眼里，心里想的是：“嚯~八九点钟的太阳。”

“谢谢曹先生！”刘协感激的朝曹瞒鞠躬，心满意足的跑回后院干活去了。

曹瞒笑着摇摇头，目光里是自己看不到得慈爱。

让才见过几面人来家里，这实在有违曹瞒严谨的作风，毕竟这里不只是他的家，还是同志们的新据点，万一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但是想起刘协趴在院墙上听课的样子，曹瞒又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实在是过意不去。

算了，革命人若没有一颗火热的心，和那些为富不仁的资本家有什么区别。想到这里曹瞒释然。付了饭钱，大踏步的朝家走去。

“有什么好事啊，一直笑，说来让哥也乐乐”姜维终于忍不住了，自打中午开始刘协就一直在憋着嘴偷笑。

“姜维你还记得咱们上次去的那个院子吗？”刘协坐到葡萄架下剥花生。

“捡风筝哪个？”

“恩”

“怎么了，让你捡到金元宝了不成？”姜维调侃“你可不能吃独食啊~阿协。”

“想钱想疯了吧你”刘协不无鄙视的瞅他一眼。

“那是什么，你倒是说来听听”姜维捡起一颗花生丢在嘴里。

“那家的曹先生原来是个教书先生，今天他来吃饭的时候说以后可以免费教我读书”。

“......”

刘协一脸开心，姜维一脸黑线。

姜维不喜欢读书，比起那些枯燥的故纸堆他更喜欢威风的火枪大刀。但是刘协高兴他就高兴，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于是他也满心欢喜的说：“那你好好学，以后我要是做了将军，请你做参谋”

刘协点头，似乎已经能够看见明天不一样的生活，眼里一片明亮。

多年后姜维真的做了将军，他时常想起那个夏夜里刘协满是期望的眼睛，亮晶晶的好似天上的星星，落在姜维眼里，心底，一辈子无法抹去。

（二）

姜维从一开始就对曹瞒没什么好感。算不上讨厌，但是就是气场不和，他觉得曹瞒虽然看似敦厚，但眼神里有许多说不清的东西。刘协说这叫有城府。姜维是不知道什么城府池府，但他知道刘协极为喜欢他这位曹老师。

“反正不管我怎么说，你的曹先生总是好的”姜维有些负气，好几天没去找刘协。有次刘协来家里找他去抓鱼，他明明就在屋里还让他妈说他不在家。

“你们两个平时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地，这回倒是怎么了”姜大妈疑惑，但还照他的话跟刘协说了。

姜维趴在窗户上，看见刘协有些失望的神情，顿时又觉得不忍心了。心想自己这是在干嘛，竟跟个姑娘似的小家子气。

于是第二天放工后买了两块烤地瓜，朝刘家面馆走去。刘协看见姜维，从店里出来。

“请你的”姜维把地瓜递给刘协，一屁股坐在店门口的长凳上。

“不生我气了？”刘协接过烤地瓜，挨着姜维坐下。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姜维，但姜维在生气躲他还是很肯定的。

姜维刚要说什么，刘协突然站起来，颠颠的朝公路对面跑去。姜维顺着他的身影看见曹瞒远远的推着车子朝这边走。

“切~”姜维不屑的瘪瘪嘴，狠狠的咬了一口地瓜。

曹瞒不知道对刘协说了什么，引得两个人站在路边上笑个不停，然后伸手胡撸了一下刘协的头发，骑上车先走了。

刘协回到店里，姜维伸手把他手上那块地瓜也拿过来，大口塞进嘴里。

“干嘛呀，不是说请我吃吗”刘协不解的看着姜维。

姜维抹了把嘴，说“饿了，改天再请你”起身要走，突然想起差点忘了说正事，又倒回来。

“我爸以前的战友，在部队给我找了个活，你要不要一起来？”

“什么活？”

“这倒没细说，反正能进部队就是了，你不是一直想去么。”

刘协脸上露出心动的神色，想了一会却说：“不用了，店里离不开人，大妈不会让我去的。”

“管她做什么，你总不能一直在这小破店里做长工吧”姜维故意提高了嗓音让柜台后的人听到。

刘协瞅他一眼，说：“说你小声点”

姜维也不在意，继续说“再说了，你跟那个姓曹的老头学了好几年墨水，不就是为这个吗。”

刘协不再说什么，姜维知道他心里是想去的，也不再劝他，只说“你再想想呗，也不急在一两天。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离开了刘协的视线。

吃晚饭的时候院子里的黄狗蹭过来，往日里都是随手丢它块干粮，今天刘协的大妈何平抬脚便把它踢到了一边，嘴里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白吃了家里的干粮，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妈你这是干什么”刘辩赶紧拿了块干粮把狗引到一旁。

刘协知道她在说自己，低头扒饭不语。他自八岁起就寄居同父异母的兄长刘辩家，刘辩比他大不了几岁，又有些呆傻，家里全凭大娘何平做主。何平原是极不想收留刘协，但是丈夫死的早，儿子又不顶事，权衡利弊就留下了他。原指着刘协在店里帮衬，谁想他竟是一心的想往外跑，心中难免愤愤。但刘协自己有腿，年纪也不小了，真要走谁也拦不住的。想到这里何平换了一副腔调，一脸忧愁的对刘协说。

“阿协你也不小了，大妈从前一个人带着你们两个小孩子的时候有多难你也是知道的。如今虽说你们都大了，但你哥哥这样终究是不让人放心。大妈知道你最是懂事，以后家里店里的事都得靠你。”说着竟掉下眼泪来。

刘协知道她想说什么。放下碗筷道“大妈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晚上刘协没去曹瞒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想心事。

“阿弟。”

刘辩突然从刘协身后冒出，吓了刘协一跳。

“吓到你了哈哈”刘辩开心的笑，搬了马扎在刘协面前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两块薄荷糖，一块塞进嘴里，一块往刘协嘴里送。

“阿弟不吃，你留着自己吃吧。”刘协把糖推回去，看着这个比他大两岁的哥哥全然还是一副孩子的神情。又想起下午何平的那些话来，他虽然不怎么喜欢何平，也不想一直待在这小面馆里过一辈子，但是何平说的也没错，她对自己有养育之恩，况且要她一个人照料店里家里也真是很不容易。

刘协有些苦恼。以往有什么事犹豫不决还可以找姜维商量，这次却不能了。除此之外还有谁会在意他这些烦恼，想到这里，脑海中浮现出了曹瞒影子。

曹瞒来敲门的时候，刘协正打算去找他，一开门就看见曹瞒站在门外，又是惊讶又是欢喜。

“曹先生，怎么是你？”
 
TBC

青梅竹马我喜宽啊TUT

可素协儿的心就这么被曹大爷摘走了么TUT

卧槽一字你不声不响的我就失去沙发了嘤嘤嘤
顶顶LS的棒棒，哼唧
哎呦于是维协这次又是青梅竹马啊，然后被曹老板横刀夺爱
不对这不叫横刀夺爱明显维协还没那个心思呢，小甜姜你就是太迟钝啊捶地
吃毛醋呢直接把地瓜喂嘴里就好了，是男人就要强硬啊摔！！！
好吧在一字手里小甜姜只有苦恋的份了换上苦逼脸看乃
阿瞒他……扑哧我笑了，我知道他是好人，不过也是个男人嘛，对吧叽叽叽叽

卧槽我的沙发！！！
踢飞楼上的尤其踢飞沙发！！！！

看完了忘了编辑了。
最大的感想是……琢磨了半天何平是谁，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喂）
后来才想起来是皇太后囧囧

曹协就是磁石的两端，无论经历几世都会彼此吸引=W=

引用

引用第3楼冰纯嘉士伯于2011-09-06 11:50发表的  :
曹协就是磁石的两端，无论经历几世都会彼此吸引=W=
.......

没错！（揍

曹协的互动好甜啊！看得人家满心欢喜XDDD（对不起啦小甜姜（;′▽｀
协儿又乖巧，骨子里又有些执着的感觉呢！

不过……难道这篇是之前那个短文的前篇么！？不要虐啊亲！

按爪，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环之内还有位置！！
。。。。。。。。。。。。。小分留念。。。。。。。。。。。。。。
竹马和竹马的维协好萌，放风筝有人陪翻墙有人敢当垫脚砖真是太幸福了。
曹叔果然气场强大，一出场就能把乖乖小刘镇住。对老师要心怀景仰啊，拍肩，发展成其他感情也是可以的~~~
小环境是困不住人的啊，小刘跟着甜姜大步向前吧，曹叔的爱恨纠葛也在等着你呢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