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里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比如一场赤壁之战可以改变天下的格局。孙权已经不是那个当年看着孙策和周瑜一起打天下的青年了,他是一方诸侯,江东六郡八十一州都匍匐在他的脚下。他和陆逊依旧保持着秘密的情人关系,即使陆逊在外认,他想他的时候依旧会任性地以“有要是相商”为由把他召回吴郡。他一待可以待好几月。君臣之间的爱,他想过的,这样就很好了。
而周瑜,真的不记得孙策了。在他的记忆里,孙策不过是庙堂里供奉着的冰冷的牌位罢了。而即便是这样单薄的记忆也是某日他问陆逊“孙策是谁”的时候,陆逊向他说明的。陆逊是仰慕周瑜的,他无法忘却那个人思索着自己遗忘的爱人的模样时的表情。
“主公的兄长,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他?”当时周瑜不知道为什么,对“孙策”这两个字充满了好奇。
“因为他故去得太早了。”陆逊当时答道。
“那他是个怎样的人呢?”周瑜继续问道。
陆逊无法回答,他自认为是一个不擅动情的人,但在周瑜向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已经无法自已。他侧着头,让周瑜看不见他眼里的泪水,“我也不是很了解,您可以去问问主公。”
后来周瑜真的去问孙权,孙策是一个怎样的人。孙权想了好久,才慢慢地答道:“公瑾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我哥,但我知道如果你能遇到我哥,你一定会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他。”
那时的周瑜纠结于孙权用的“喜欢”一词,却不好意思去指正自家主公说的话。但至此以后,“孙策”这个名字便不曾出现在周瑜的生命里。
江东诸臣都明白孙策和周瑜之间的关系,甚至孙策的母亲也默许自己的儿子和股肱之臣保持着这样的关系。因而在孙策死后,江东便没有人敢在周瑜面前提及孙策。只是多年以来,周瑜一直觉得自己的生命里有一片是空白的,冥冥之中确乎有一个人走进过自己的生命,留下了灿烂辉煌的时光却又如烟花一般,忽然就不见了。
那年清明,孙权吧陆逊召回身边,他说他想去看看父兄了。
孙权的成熟源于父兄的先例和周遭的压力但他从来不会感到害怕,即使是曹操八十万大军压境,他也毫不畏惧。他也会怀念,怀念英雄般的父兄温暖的双手揉捏自己的脑袋与脸颊的触感。他晓得的,乱世中必然会生成这样的孤单。
“哥,这么快就十年了。”
陆逊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墓便长疯了的荒草。
“公瑾哥在柴桑,他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孙权垂着头,“赤壁战后他回来见我,问我兄长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兄长,如果你还在,能不能亲自去告诉公瑾哥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真的后悔让公瑾哥忘了你……若是你知道了,会怪我么?”
陆逊看着孙权少有的失态的模样,他握着孙权的手,似乎想要用自己的存在来安慰孙权的哀伤。
身后的荒草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声音,陆逊警觉地按住孙权的佩剑。身后明明有人——这里是常人禁入的,孙权来时,守墓的人们也照常回避了。孙权同样听到了脚步声,他以为是周瑜。他似乎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已然被周瑜听见了,正在想如何同周瑜解释——他记得陆逊说过,周瑜一定不能接受——但在柴桑掌军的周瑜又怎么可能在没有向他通报的情况下回来呢?
孙权准备移开了陆逊按在自己佩剑上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那个人紧握着。他和陆逊一起回头,他们身前的人正用着一种悲伤的,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孙权,那个缓缓地说:“孙仲谋,你刚才说的话是真么意思?”那声音是颤抖的,里面是满满的绝望。
权逊两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方才说话的人,明明是墓碑上的名字,竟然变成了眼前的活生生的人。
孙策没有死。
事实就是这样。
“哥……”孙权放开陆逊的手,奔到了孙策面前时他早已泪流满面,没有什么比“死”了十年的亲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更加令他兴奋的。他不会健忘到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认识。
孙策依旧保持着冷若冰霜的面孔,一字一句地道:“你告诉我,公瑾怎么了,你把公瑾怎么了?”
孙权后来很庆幸遇见孙策那天身边还有陆逊。面对“死而复生”这种事情,他远不及陆逊那么淡定。而关于孙权对周瑜做的某种事,也是陆逊想孙权解释的。
其实谁也没有做错什么,但偏偏就造就了这种覆水难收的局面。这并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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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哟问作者为什么大哥没死。。。TT
因为我也不知不到。。。
然后。。。。。我今天应该是再直播。。。。来几个人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