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丕-替
“二哥,你这双手,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别看你平时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实际上不只刀快,连栽赃嫁祸,都是一流的!”
“不,植弟,你听我说……”
曹植冷笑,修长的手指指向一旁的刑台,那里诸葛亮的尸体还挂着,青紫的嘴角还留着一抹笑容讽刺。
“二哥,你若问心无愧,何必藏着掖着。以为躲在别人背后,就不会被怀疑?”
“还有……你连我都不要了呢,还是没心思要了?”
曹植一步步上前,冰凉的双手抚上曹丕侧脸,缓缓滑到脖颈。
曹丕打了个冷颤,想要推开曹植,却发现暗中一下子多出了很多双眼睛,夹杂着鄙夷、怨恨、玩味的眼神叫他一下子手足无措。
“就是他,很可疑。”
“他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刀手!”
“杀了他,用他的血来祭奠我们的亲人!”
“不,看他这个模样,不如先让我们大家爽爽,再杀也不迟……”
人群中有人这样提议,曹丕惊慌的眼神已经无暇去看那人是谁,只见人群沸腾起来,每个人的眼神都瞬间燃烧起了火焰。
欲望,那是毫不掩饰的,施虐般的情欲。
曹丕退后了一步,曹植皱了皱眉,没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只是想调戏下这个二哥,要说到可疑,曹丕倒也不是首当其冲。
怪只怪这个二哥太诱人,居然轻易就勾起了大家的兴致。
这一下,众怒难平,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自己似乎,也应该保持距离,才不会被牵连进去。
“先生,先生……”
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体温。
“我的子桓,你在怕什么?”
“他们……他们要……”
“别怕我的子桓,你是我的,少了一滴血一片肉都不成。”
曹丕眼眶发涩,是啊,就算全世界都不信任他,只要有这个人说一声“信你”,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先生……”
司马懿将他按在怀里,对着一脸不豫的人群挑眉一笑:“他是我的,你们别想。”
你就算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我的怀里。
当然,像你这样的孩子,也不可能是杀手。
“子桓,你看到了吗?在那些人群里,有人对着你笑呢。”
“是,是谁?”
“真正的杀手。”
曹丕不敢转过头去:“他们在笑什么?”
“他们也许嗅到了同类的气息,当然,你不是他们圈里的人。”
“所以,你只能是对立阵营的……”
“那我该怎么办?”
“明天,投票处决刘备的时候,你一定要抢到那致死的一票。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怀疑你……”
先生的话,总是对的。
曹丕点头,仰头踮脚,将柔软的嘴唇碰上司马懿的,辗转吮吸。
“世子,想要什么?”
“仲达的真心。”
司马懿扯起曹丕的手,按在自己侧胸。薄而韧的胸肌下,能感觉到心跳的频率。
“司马懿对世子,颗心皎洁堪比明月。”
曹丕笑了,手指顺着司马懿胸口下滑,带落他的薄衣,露出精赤的上身。
桃花坠落,落上司马懿的肩头,又一路下滑,被踏入泥地,晕开一地赤红。
满溢的花香和着泥土的腥气,渐渐蒸腾开一片无言的热度。
“落红不知情何物……”
司马懿埋入,没有任何爱抚和前戏,直接埋入。
“桃花香自手中来!”
“仲达,你……好疼!”
“你是我的,绝对不交给任何人……”
曹丕的腰肢被折到一个极限的角度,双手撑着细瘦的桃树,身躯无力地随着身后的冲击而晃动,摇落一场静默的花雨。
远远望去,竟如血般艳红。
“那小子死了?”
“今早就发现死在街头,被一刀捅穿了心脏呢。”
“帮警局挡了一刀,这小子还算做了件好事。”
“可惜了,没有……”
路人的嬉笑顿时消音,只见司马懿冷着一张脸从身前走过,整个人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走过酒肆,走出喧哗的街道,走进那片盛放的桃林。
昨天那株桃树已经寻不见,让他连寻个念想都少了去处。
“子桓,我来看你了。”
回答他的只有林间风过,落花缤纷,簌簌而下。
就像是,一场盛大的祭奠。
司马懿隐隐觉得有些不妥,现在非常之秋,他本不该这样轻易走出警局,走到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来。
可是这里有他的子桓,他亲手埋葬的子桓。
“你替警队争取了一天的时间,我……”
司马懿喉头发哽,蓦然跪地,俯首一拜,再拜。
“司马懿,你的真心究竟有多重?”
一把嗓音和着风声,似是不经意间划过耳畔。
“谁?”
司马懿警觉地回头,却只来得及看清身后那人的鬓发。
一只手直直穿过它前胸,抓着他的心脏,稍一使力,已经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果然一钱不值。”
那人不屑地抽回手去,抓下一把桃花搓干净手上的血迹,看司马懿颓然倒地。
只留,一地血染过的花瓣,芳香依旧。
—终—
真·国花之死
夜已经深了,草木森森的院落里,一盏白纸扎的孤灯迎着夜风招摇不定。
有液体滴落在地面的声音,滴答、滴答,像是永无止境的黑暗。
周瑜的头软软地垂着,时间仿佛已经停止。
初时的剧痛已经渐渐淡去,只有不时吹过的夜风,让裸露在外的皮肉一阵阵抽搐。
身上又是一阵冰凉,有微烫的液体溅出,有什么东西被剥离。
很小的一片肉,丢到他眼前。
那一排雪亮的刀子,如今已经换到了最小的那把。
也就是说,他身上完整的皮肉,已经找不到几块了。
只是意识依旧清醒,清醒地看着自己被分成三千份。
“啊……”
血沫子涌上喉管,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胸腔一阵翻滚,洒下银白的地面上有多了几点黑红的印子。
流吧,流吧,等血流干,你就要受到责罚。
三千刀,我不会让你如愿。
周瑜强撑着抬头,嘴角抽搐着一记飞扬。
掉落在地的小刀被人弯腰捡起,那人缓缓走近,白色的缎面鞋底踏进血里也毫不介意。
“疼吗?”
“疼是好事,证明你还活着。”
“三天,三千刀。你不会死,因为疼痛,这至高无上的疼痛。”
那人缓缓勾勒了下他汗湿的下颚,那曲线依旧完美。
那手缓缓下滑,落到他破碎的前胸,两指使力一按!
“啊!”
“我等着,尘埃落定的哪一天……”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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