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事情不知怎的,竟被周瑜的父亲周异知道了。周老先生是一名甲骨文字研究的老教授,一生极为正直,思想也必然古板。知道周瑜和孙策的事情,老人家气的火冒三丈,而那时的周瑜自诩年轻叛逆,与父亲大吵一架,关了手机,发誓要和孙策浪迹天涯去。可等到他三天后因身上没钱回来时,面对的竟是父亲惨白的灵堂。原来周老先生因受不得刺激,一时心脏病发作,送到医院,竟没有抢救的回来。
那段时候对于周瑜来说,是极不愿意回忆起的时光,少年一边沉浸在丧父的悲痛之中,一边还要为自己害死父亲的想法而深深内疚自责。也不是没有想过和孙策分手,可是这份感情已融的太深,深的拆不散,打不离。
后来就上了大学,大学时候的周瑜温文儒雅,又弹得一手好琴,自然有无数女生对他“暗送秋波,含情脉脉”,可是周瑜眼里心中,却也只有一个孙策。孙策学的专业是广告设计,方便他大学毕业后回家族企业来效力。周瑜的专业是法律,本科毕业,本来他可以拿到极好的offer,可是为了孙策,他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拒绝,随他一起来到他们的孙氏广告公司就职。公司办的顺风顺水,本来以为这样也就是一辈子了,可谁能料到孙策的父亲孙坚又会突然过世,留下一个风雨飘摇的企业给尚未成熟的孙策接手?他们的感情,确实极为不顺,风波不断。
看来面前这名僧人并非常人,只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这么多的故事。
“那大师,你指的情劫,是指哪一方面的?可有化解之法?”
“你的爱人,门外那个小伙子,命中该有一劫,怕是难过26岁啊!”和尚摇着头,似在叹息。
“那,那可有化解的办法吗?”闻听此言,周瑜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不是周瑜幼稚,轻信和尚的一番言语,实在是和尚的每一句话,都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心坎儿里。周瑜以前曾多次做过这样的梦境,梦中的自己一身孝服,跪在惨白的灵堂上,牌位上写的正是孙策的名字。多少次惊恐的从梦中惊醒,醒来却发现孙策安稳的睡在自己的身边毫发无损。虽然欣慰,却又免不了怀疑为什么自己总是会多次重复做这样一个诡异,却又撕心裂肺的梦境。醒来后,梦中那种悲伤,竟是那般真实。
如今,竟连师傅也这般说,看来并非是南柯一梦了。
“化解之法,也不是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须得挥慧剑,斩情丝,断了你们二人的纠葛,然后再云游四海,尽你所能多做善事,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若行此法,或能化解那命中的劫数。”
“什么?要我们从此分开?”周瑜爱孙策爱的那般深,若是让他分手,真是比生不如死还难受。“那以后我们还可以有相聚的缘分吗?”
“花开花落,缘起缘灭,世间万物皆有变数,以一年为期,若能多行善事,广积良缘,或你二人,还有未了的情缘可谱。”
看着和尚虔诚的眼神,周瑜信了。孙策是他心内一等一重要的人,他绝不允许孙策出现一丝一毫的闪失,哪怕被他误认为负心薄幸,也无所谓了。
从杭州回去,周瑜便毅然决然的和孙策断绝了关系。一开始孙策只以为是周瑜在玩笑,可后来周瑜竟辞了工作,搬走了所有的东西,手机关机,竟是翩然的人间蒸发掉了。
离开了孙策,周瑜在一年的时间内,跑了很多地方,去过干旱荒凉的大西北支过教,去过颓废荒芜的地震灾区做过志愿者,去过福利院敬老院做过免费义工,扶起过路边跌倒的老太,送回过在火车站钱包被偷的少年,如此这般,大大小小。林林总总,周瑜自己也记不清做过多少了。
这般瞅着,一年之约竟就要到了。
不是没有想过孙策,午夜梦回,总还是以为那人睡在身畔,心莫名的安定,待到用手去摸,却只能触到一室清冷的月光。多少次忍不住想给那人打个电话,却在号码刚刚拨出的一刹那狠心又挂了电话。365个日日夜夜的寂寞清冷,如今竟也有了曙光。
不知那人还好吗?他的26岁生日就要到了,这命中的劫数,可是化解了?
周瑜打算再跑一次灵隐寺,寻找上次那位高僧。却不料待他回到上次那间厢房,出来迎接的只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小僧。
“阿弥陀佛,师傅出去云游四海了,临走前留下一句话给周施主,劫数已破,至于你们今后的情缘如何,却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周瑜难抑内心的激动,掏出手机给孙权打了个电话。一年内,虽然周瑜故意断了和孙策的联系,但却也一直联系着孙权,公司和孙策的状况,他不是不关心。
“喂,是权儿吗?我是你公瑾哥哥,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