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了3年前的就坑,恩,怎么样也要填到嘉嘉出场再坑
巴丘依山临江,景色如画。周瑜在此无事可做,常带人去城外登高揽胜。山上地气寒冷,阳春三月吴中已是桃红柳绿,巴丘山间才下过一场小雪,几株白梅开得正好。
“不意巴丘也有此物。”周瑜在树边停留良久,一阵山风吹过,逼得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高处寒冷,中护军衣衫单薄,不如回去吧。”护卫劝道。
“不急,再往上走走看有没有绿梅。”护卫们见周瑜兴致正高,急忙跟上,一行人踩着残雪继续攀爬,满山青松翠竹覆了一层薄雪,比起吴中别有一番味道,却再不曾遇见梅树,待登上山顶,已是正午时分。护卫们忙着清出一块干净地面,铺下毛毡。
“看来此物非江南不能有。”周瑜在毛毡上坐下,有些懊恼。
“中护军看,山下便是洞庭湖。”
周瑜顺着护卫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山下的水面波光闪闪,似无边际,八百里洞庭,果然名不虚传,自己刚才忙着找梅花,一路竟不曾留意,不觉笑道:“等天气和暖,湖边也是好景致。”
“说起来巴丘虽说是偏远之地,可堪赏玩的地方却也不少,”护卫因周瑜近来常游山玩水,便留了心,常向百姓打听此地景致,见他有兴致,又道:“洞庭湖再往南就是汨罗江,五月里的端午祭典也极是热闹。”
汨罗江是三闾大夫投江之处,周瑜幼年读楚辞,以为这是个极远的地方,不想如今自己也被远放于此地,闻言不禁唏嘘,只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勉强点头道:“你知道得倒不少。”
护卫们就地拾柴点火,草草做了午膳,周瑜闻到香味回过头来,已有人递来一碗热羹,刚才的一点愁绪也被热气冲散了,便接过碗在手里暖着,待所有人都得了饭,才招呼众人一起坐下用膳。护卫们跟着周瑜爬了半天的山,本已疲惫,一碗热饭下肚,又有了精神,饭罢一行人护着周瑜慢慢往山下走。
走到半山腰,迎面撞上了守在山下的随从,见到周瑜忙道:“城内来了一人,自称是中护军的故人蒋干来访。”
“蒋干?”周瑜有些意外,虽幼年与他为同窗,但交情不过泛泛,并没有多少私谊可叙,只听说此人后来去了朝廷任职。想到此前和孙策因为曹操而起争执,周瑜不敢大意,急忙带人快步下山,一路打马飞奔回城,等回到府邸已是一身大汗。
府门口早有随从接着,周瑜下了马,接过汗巾一边擦额头一边往里边走,进门一看果然有一人坐在堂上,背对着看不清脸,只见他披着一件毛皮大氅,戴着风帽,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周瑜再看看自己,不禁失笑。他多年不见蒋干,也有些好奇,见那人听见脚步声也不回头,便扔了汗巾,整整衣服,唤了一声:“子翼。”
那人站起身来慢慢回过头,四目相对之时,周瑜惊得浑身一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发作,看了看四周,到底强压了下去,只沉着脸不说话。
“公瑾别来无恙?”来者倒像没事一样,拱手招呼周瑜。
“甚好,”周瑜冷笑一声,“子翼远涉江湖,莫非是来做说客?”
“非也非也,吾特地来与公瑾叙一叙旧情。”那人除了风帽扔给随从,笑吟吟地上前挽起周瑜的手臂:“公瑾现今统领千军万马,就不带我四处看看么?”
“听说朝廷缺粮,子翼想必是饿瘦了,不如先随我去更衣用膳如何?”周瑜勉强调侃了一句,说罢使个眼色给身边护卫,不等那人说话,反手一把拽起,直将他拖进东厢房,往坐塌上一扔,自己转身亲自带上了门。
“多年不见,公瑾的武力见长啊,直堪冲锋陷阵!”那人自行坐起,拍了拍被周瑜拽过的袖子,哈哈大笑。
“奉孝你够了!”周瑜冷不丁一脚踢过去,来人躲闪不及,亏得衣服厚重,顺势往案上一倒,并无甚大碍。周瑜犹觉不解恨,又低低呵斥了一句:“你要害死我么?”
“生那么大气做什么?”郭嘉全不在意,整了整衣服起身笑道:“难道让人照实禀报军师祭酒郭嘉特来拜访故人才不算害你么?”
周瑜刚才又踢又骂,气也出了大半,心知他此来必有缘故,脸色略缓了缓,示意郭嘉坐下,自己在也旁边坐了,才问:“你不是在官渡么?曹司空怎能放你来此处?”
“官渡有公达,何况春荒将至,两军都偃旗息鼓,我也无事可做。”郭嘉说到正事,也收了调笑之色,“细作说你在巴丘,我禀了司空就来了。”
周瑜早已猜到他的来意,但此时并不想挑明,听他略说几句,便出言打断:“罢了,你先换身衣服,吃点东西。既然冒了子翼的名,这几天出了这里麻烦你还做子翼吧。”说着起身开门,两个护卫正在几丈之外候着,见门开忙捧起一盆热水并几件衣服走进来,周瑜看着郭嘉盥洗毕换了一身衣服,又一招手,一个护卫端上食盒。周瑜的衣服长了些,郭嘉挽起袖子,狼吞虎咽吃了几口,突然一拍额头:“我的几个随从在外院,烦请公瑾也给他们一口吃的吧。”
“放心,我江东还不缺你几口吃的。”几个护卫见他着实有趣,也偷着笑,“子翼好生将息,晚上带你看看我大营。”周瑜说罢也不客套,自带着护卫往书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