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的尾音是n,不是ŋ啊!”
“……有什么区别?”吕蒙捧着书眨眨眼。
“n,ŋ。”孙仲谋又重复了一遍,“能分出来吗?”
吕蒙再念一次,仍旧nŋ不分,仲谋丧气的往床上一躺。
吕蒙看他情绪不好,就小心解释道:“我们安徽人说话就是这样的……而且镇上的老师也是这么教……”
“你们老师也太次毛了。”孙仲谋看着天花板絮絮叨叨,“虽然考试不考口语,但是记住发音就更容易记住拼写,动用声音画面各种元素来记忆,比单纯背字母要牢靠……不过你现在还是先搞定哑巴英语好了。”
吕蒙忙满口应下。
他当下已经开始看书复习,孙仲谋考虑他底子比较差,理科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不如下足了力气背书考文科,即使没有天赋灵气,过专科线总不成问题。
桌子上课本习题摞起来厚厚的小山一样,早上五点钟起来,上午主攻语数外,中午休一小时,再看政史地,晚上一直学到十点半,倒要比学校的课程更加紧张。
吕蒙心里又谎,赖在别人家吃住又觉得不自在。当初应承的时候很容易,但整日闷在屋里看书实在枯燥,考试的日子又遥遥无期漫长没有尽头,学了个把礼拜就觉得胳膊腿儿的浑身不得劲。
这天晌午见张婶在楼下杀鱼,就放下书本去帮她的忙,顺带活动一下筋骨。
“哐当”一声大门打开,孙仲谋闷头甩着包进了屋。
“仲谋?今天怎么这早回来了?”张婶跟他打招呼,他也随口应着看过来,忽然瞥见吕蒙在厨房刮鱼鳞,就气势汹汹的过来拉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快回去看书,别浪费时间。”
吕蒙一边冲张婶点头道歉一边被仲谋拖着上了楼。
“昨天的试卷做完没?我看看。”
吕蒙拿试卷给他,仲谋低头看了一会就戳着卷子骂起来了:
“这做的什么啊!就算你不会的部分也不能瞎写吧,不知道选择题不会的选C吗?造句关键词不会拼,其它部分写出来也算分啊……”
吕蒙面上不为所动,心里却也蒸馒头一样鼓起一股闷气……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啊?觉得自己特伟大?这事又不是我求你的!再说我本来过得好好的,干嘛要费这老劲来考试?
北京气候诡异,冬天一过就是夏天,天气忽然热起来,吕蒙穿着毛衣更觉得血气上涌头上冒汗。
孙仲谋瞧着他心不在焉,用试卷卷成个纸筒敲敲他的脑袋:“你不要这么懒散,现在没了军籍,考不上就真要回老家种地了。”
吕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仲谋诧异道:“你……你干吗?”
“出去透透气!
吕蒙低着头下楼,陆伯言正急赤白脸的从楼梯上来,跟他撞了个满怀。
吕蒙也不道歉,闪开就走了。伯言看他一眼,也匆匆进了仲谋房间,见那人正面仰躺在床上,脸上盖着一张纸。
他问:“喂,你们这是怎么了?”
孙仲谋咒骂道:“一碗米养恩人,一斗米养仇人,我真是犯贱!”
吕蒙下了楼,在客厅倒了杯凉水咕咚咕咚喝了,渐渐觉得心里凉爽一些。想了想又上楼回到自己房里,拿起书来看。
他和隔壁墙上本有个窟窿,另一边说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
“说真的,我都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就算你一点没准备,临场发挥,演讲也不可能差曹子桓那么多……”
这是陆伯言的声音。
“不就是个学生会长吗?一辈子时间长着呢,犯得着挣得头破血流,无端端给自己惹个仇人?”
是孙仲谋在回他。
“哈……原来你不在意啊?合着我们这帮跟你混的,都白忙活了?”
“好啦,我跟你直说!我有事求他爸爸帮忙,这就算还他的人情了。”
那边安静了一会,又听见陆伯言笑着骂道:“这是利益交换啰?狗官!”
孙仲谋还嘴道:“切~那你家不一样是狗官,干嘛说我?”
“帮的什么忙?你想要公费留学?”
“不是……是别的小忙。”
吕蒙听到这里,忽想起那日在医院,有人说曹子桓爸爸主管文化教育的事情。现在思量着越发不对劲,头上又起了一层薄汗。
几乎一夜不到的时间,校园里的樱树就都开了花。从水利馆的办公楼看出去,草坪柳树都泛了绿色,越发显得春日里天高云淡,水木清华。
鲁肃双手握着只紫砂茶壶悠悠叹气:“我和院里几个老师本来都看好你呢,只是没想到你得急症,所以也怪可惜的。”
仲谋爽朗笑道:“其实这样也好。我跟子桓也认识了不短时间,以后毕业再见面,总想起在学生会抢位子的事情,那就没意思了。”
鲁肃也笑起来“你这样想当然最好了,年轻人嘛……其实除了这次,学校里也还有很多机会。”
孙仲谋把近来耽误的课程笔记收好,想了想又说:“鲁老师……我想请教你一件事情。”
鲁肃示意他开口,仲谋就问:“基础比较差的人,若想在一年多的时间内快速提升自己,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你基础不差啊?”鲁肃皱眉。
“不是我……是家里亲戚家的孩子。”
“哦,你让我想想……”鲁肃边思考边揉着太阳穴,“提高学习的话,其实一年时间也不算短了。不过小孩子你不能给他很大压力。比如说期末就要考年级第一,让他感觉目标很难实现,反而没有动力了。”
孙仲谋点点头。
对方接着说:“作为家长,可以把大目标分割成一个一个小的阶段,每次达到以后都给予一点小奖励,这样他就能很轻松的进步了。嗯……还要注意劳逸结合,多夸奖,少说教。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表扬比起批评要有用的多!”
孙仲谋做恍然大悟状点点头。
学生会里叽叽喳喳都是搞活动的各种社团组织,曹子桓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孙仲谋的人影,忍不住在总部休息室大声问:“孙仲谋怎又不来?该不会真受打击了吧?他到底在忙什么啊?”
“忙着犯贱。”陆伯言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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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我这个文为啥不配图了,愿意是实在不好配啊,这时代感……勉强弄两张图给看看吧
小博海魂衫还是很有那个时代感觉的,其他时候的造型都太现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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